失收采,遂至阙用。欲令金明池监官,自立冬后,日具冰面次第,遇合采斫时,皇城司、光禄、司农寺轮官监辖采斫,仍令礼、工部轮郎官检察。」御批:「勘会金明池斫采藏冰,自是皇城司事。已经结冻后,每日差人采取冰样厚薄尺寸,候可以容得人力,实时并差亲从官等前去采斫。今来指挥更不须行下,止可今后如有收采天时,即许工部检察闻奏,并依皇城司见行条令施行。」(御集四年十月十四日事。)
  乙未,丙申,朝献景灵宫。
  戊戌,彰信军节度使【八】、开府仪同三司、济阴郡王宗景卒。赠太师,追封循王,谥思【九】。
  己亥,江淮荆浙等路发运副使张商英加直龙图阁。(商英家传云:「自江淮入觐,除直龙图阁。哲宗顾公卿曰:『先帝旧臣也,何可久于外邪?』公欲再对,而当国者畏其留,乃以入冬节假令合门批放谢辞,发公还任。」按商英乃章惇客,其不得留,必有故。又曾录十一月五日乙卯,布与章惇、蔡卞议除商英贰卿,上不从。亦不审何故。十一月二十六日,仍以少常召。)
  庚子,户部言:「受纳粮纲应摊曝者,自三月至八月终,温润,限两日;湿,加一日。九月至二月终,温润,更展一日,限两日。若未干,委官验实,量展日限,各不得过两日。」从之。(新削。)
  辛丑,诏通直郎陈安上换礼宾副使兼合门通事舍人。从知枢密院曾布荐也。开封府推官石谔、成都府路转运判官孙谔,并为刑部员外郎。金部员外郎郭时亮权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事。
  壬寅,御批权吏部尚书兼侍读邢恕为御史中丞。章惇实启上也。恕尝谓惇有定策功,而惇每疑元佑人复用,谋诛绝之,知恕肯任此事,故不以序迁改。蔡卞乞用安惇,上不许。时惇与卞已不咸,恕即上疏论朋党,曰:「臣闻书之洪范曰:『惟辟作福。』史记范睢有言:『擅国家之谓王,能利害之谓王【一○】。』其言虽不同,其旨一也。盖古今人主,常患髃臣分朋党,则惟欲人之亲己而为我用也。如此,则虽君子也,中立不倚,不我亲者必簄斥。虽小人也,出死力为己用者,必荐进。由此公家之务日废不讲,政事因循,利者不兴,而害者不去,君子小人杂进,而贤不肖混淆,天下不渐入于衰乱者,未之有也。此朋党所以能败人之国,而世主常疾之也。虽然,世主常嫉朋党矣,而朝廷之上,常不免有朋党者,无术以破之故也。凡朋党所以成者,以其所爱,虽不肖得以私进之;所恶,虽贤得以私退之。由此能鼓动人情,使之归己,此朋党之所以成也。伏惟明主深察洪范、范睢之言,使威福予夺足为臣下之利害者,皆自己出,则人人砥节向公,惟事君而已,岂复肯附执政大臣为朋党哉?执政大臣虽欲植朋党,岂可得哉?朋党破散,人心专一,无他营为,悉意公家,则政事修举,利日兴,害日去,而天下治安,子孙长久,此不诬矣。」(恕行状云:「此疏特为章惇、林希发。」按恕实惇所引用,初作中丞,未敢攻惇也。希与曾布同在密院,希何能擅作威福,行状饰说耳。)30恕先与曾布同修军马敕,尝以事至西府,布谓恕曰:「已除中司,中外责望甚重【一一】。」恕但戒布以和,布曰:「辅弼固当和,公职事,要须为朝廷分别是非邪正。」因言章惇、蔡卞颇暌,恕曰:「亦知之,然不若且静。」布曰:「如布不静何?」林希曰:「但推明正论,以消邪党,最为得尔。」恕唯而已。布初与希对,上问:「曾见恕否?」布曰:「虽同修敕,然臣无缘至局,恕或来尔。」兼问已除中丞,上曰:「然,恕持论颇平,莫也得。」布曰:「恕为学知义理,但陛下常以义理训敕之,必不敢违。」上曰:「当更戒之。」(邵氏辨诬云:「章惇、蔡卞同肆罗织元佑诸人,乞发司马光冢,既不从,卞、惇意未快,遂自青州召邢恕为刑部侍郎,又迁吏部尚书。恕意惇、卞诬造元佑诸人事不已,卞迁恕为御史中丞,用其言,欲诛杀刘挚、梁焘、王岩叟等十余人。恕又造宣训之语,恕又诱高遵裕之子士京论其父功,恕又教蔡确之子渭以文及甫说「粉昆」事书投进,惇、卞遂起同文馆狱,用蔡京、安惇推治。」曾布云:「上批付中书,除恕为中丞,盖先谕西府,又谕三省。或者以为不可,请用安惇。且云『上已许之』,然上意在恕,不可改也。」不知布所云欲用安惇者是谁?盖指蔡卞也。又云:「卞闻恕除,极不乐。」安、布所记,与邵伯温殊不同,或出私意,当考。盖此时惇与卞已暌,而恕乃惇所厚也。)
  癸卯,御史台言:乞今后有外任官到阙朝见讫,并令赴朔望朝参。从之。
  诏安阳、淇水第一监并提点司及左右厢、洛阳、原武监并提点一司并废罢,惟存东平、沙苑两监。曾布自□其事曰:「马牧兴废多矣,元佑中复置监牧,两厢所养,止二万三千匹【一二】,而不堪者过半。布既以租钱置蕃落十指挥于陕西【一三】,养马三千五百,又人户愿养马者,亦数千,而所存两监,各可养马万匹。然则马数多于旧,而所省监牧官吏縻费非一,近世良法,未之能及也。三省皆称善。」
  丙午,朝散郎卢约为开封府推官,从知府路昌衡荐也。(十一月一日,蔡蹈云云。)
  戊申,权吏部侍郎安惇为右谏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