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史杨昌达【一四】知诚州,供备库副使杨昌寿同知诚州。自今知州阙,迁同知州充,无,即以前知州子孙充,同知如无子孙【一五】,即令新知州选择前知州族内忠顺协力之人。其同知州阙,即以前同知州子孙充,如无子孙,令知州于同知州族内选择忠顺协力之人。令荆湖北路都钤辖司遇有阙即保明以闻。」(五年十二月十六日可考。)
  是日,辅臣延和殿奏事毕,右仆射刘挚留身曲谢,因劝上以勤于学,髃臣累年未闻德音,方垂帘之时,陛下谦嘿固甚盛德,然于经筵宜频有询问,将逐次所讲所读之书宫中详阅;或有议论,即明日见经筵官访问,再令进说,所贵讲学之道日益圣德。
  签书枢密院事王岩叟奏事罢,留身曲谢,太皇太后谕曰:「知卿材望,故不次用卿,更宜尽心,以报朝廷。」岩叟进曰:「臣久去言路,不得□对清光,今欲小陈区区,幸垂听。」问:「何事?」岩叟曰:「陛下听政以来,纳谏从善,凡所更改,务合人心,所以朝廷清明,天下安静,百姓无怨叹之声。此成效也,愿信之不疑,守而勿失,则宗社千万世之福也。但愿每于用人之际,更加审察,盖邪正难辨,辨之一差,治乱所系。固有外与觽同而中怀异趣,不以今日之事为然者,惟伺间隙,以幸反复,此等不可一日容于朝。」太皇太后曰:「此事里面常说与官家,只为官家未苦理会得,卿更说与官家。」因少进而言曰:「陛下今日进圣学者,正为要理会邪正两字。正人在朝廷,朝廷安,人君无过,举天下有治平之理;一邪人进,朝廷便有不安之象。非为一人遂能致此也,盖其类应之者觽,上下蒙蔽,人主无由得知,不觉养成祸患耳。」太皇太后甚然之。又进曰:「或闻曾有以君子小人参用之说以告陛下者,果然如此,乃误陛下之言,不可听。君子小人无参用之理,圣人惟说君子在内、小人在外则成泰,小人在内、君子在外则成否。小人既进,君子不肯与小人争进,惟自引去。君子既去,小人竞进,则危乱之基也,不可不谨,陛下当用心于此。」太皇太后曰:「会当得。」岩叟乃退。(张舜民因岩叟系年录志其墓云:六年二月,拜枢密直学士、签书枢密,公力辞,诏遣近侍促之视事。曲谢延和,太皇太后谕曰:「知卿材望,故不次进用。」公逊谢,既而进曰:「陛下听政以来,纳谏从善,务合人心,所以朝廷清明,天下安静,愿信之勿失,则宗社千万世之福也。用人之际,望更加以审察。邪正难辨,辨之少差,治乱所系。」又少进而言曰:「陛下今日进圣学者,正欲理会邪正两字。正人在朝,则朝廷安,人君无过,举天下平治;邪人一进,则朝廷有不安之象。非谓一人便能如此,乃其类应之者觽,上下蒙蔽,人主无由得知,不觉养成祸患耳。」二圣然之。公又进曰:「或闻有以君子小人参用之说告陛下者,不知果有之否,此乃欲深误陛下也。自古君子小人无参用之理,圣人惟说君子在内、小人在外则成泰;小人在内、君子在外则成否。小人既进,君子不肯与小人争进,自然稍稍引去。君子去,小人竞进,则危乱之基也,此际不可不察,幸陛下常用心于此。」)
  端明殿学士、礼部尚书邓温伯称疾卧家,固辞新命,五上章乞补外。癸丑,三省进呈,降诏不允。初,王岩叟劝刘挚,可因温伯自请,遂出之。挚曰:「待与渠,当恶其意。」为吕大防右温伯故也。会大防谒告,挚携以进呈,既,复携以下。及大防出,始同进呈,皆相顾不言。傅尧俞独进曰:「欲且依前降指挥。」乃卷之而退。先是,岩叟又移书督大防,挚及尧俞等答曰:「敢不以身任之。」然卒不果。(五月十八日。)
  丙辰,大理寺言:「因举官缘坐已经恩者,如罪人不该原减,听减一等;若再会恩,从原减法。罪人该特旨及于法不以赦降原减者,举主自依赦降。」从之。
  丁巳,左朝请大夫张公庠为提点京东西路刑狱,寻罢之,与知州差遣。坐前知深州,公使库违法也。(公庠罢提刑在四月六日【一六】,今并书。)
  西蕃阿里骨男都军主溪邦彪籛为化外庭州团练使,邈川首领、瓜州团练使温溪心男巴温为化外胜州刺史,同管当邈川部族,月等第支茶彩有差。仍令范育告谕阿里骨,使知优恩;及谕温溪心,阿里骨屡欲召汝父子离邈川上青唐,朝廷特与巴温除官,以破阿里骨奸谋之意。(正月二十四日有此议,今乃行之。元佑四年正月,邈川温溪心男推恩,妻封县君。六年五月,阿里骨遣温溪心入贡。陇右录云:「溪巴乌者,唃厮啰兄扎实庸咙之孙、扎实庸咙子必噜匝纳之子也。溪巴乌有深识,初避祸居河南,后益西走,依隆博部。」又别出大酋温溪心,注云:「温溪心,仁温布之后,世有邈川地【一七】。」又云:「阿里骨疑大酋温溪心,被囚在七年八月。」盖溪巴乌自别一大酋,而温溪心子亦名巴温也。)
  讲筵所言:「奉旨进汉唐故事及史记事,其间可观事迹多已录进,请将稽古录节次进呈,以代汉唐故事。」诏依前旨进故事。(五年七月十八日。)
  是日,辅臣对于延和殿,同问两宫圣安。候奏事已,密院退,苏辙面奏云:「臣闻谏官论臣不已,昨日又闻备录奏状申三省。臣望轻德薄,不可以任执政,臣欲乞一外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