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去讫。伏乞早赐睿断,去邪勿疑,以慰天下之望。」
  又以状申三省云:「安世自去年后来,凡二十次具状论列胡宗愈除尚书右丞不协公议,及以欺君冒进、奸邪贪猥之罪十二事,条列以闻,乞行罢免,至今未奉指挥。重虑上件章疏不曾降出,伏乞特赐奏请付外施行。」
  又言:「臣伏惟前后二十次论奏胡宗愈罪状,乞行罢免,而圣德□厚,务全体貌,章皆留中,未蒙施行。宗愈幸累疏之不出,盗据丞辖,包羞儙年,辱国已甚。臣忝居言路,职在绳纠,遂举弹文之大略,以申三省。宗愈并不避位,视事自如,中外指目,无不鄙笑。近世辅弼,毁灭廉耻,未见如此之极也。臣窃伏思念:舆情之所以共恶者,不过责其无耻之一节;而臣之所以深疾者,特诛宗愈之意尔。臣闻国家设谏官、御史之职,本欲肃正纲纪,防察奸邪,故风采扬振,贵贱震恐,非一二小臣敢作威福,盖朝廷上下之体,待此而后严也。今宗愈知台谏之弹劾,而力排公议,若无所睹,惟其以言者为不足恤,是乃陵蔑陛下之风宪。为大臣而有轻视人主之心,陛下纵欲赦之,其如朝廷何,其如天下何!使宗愈实无它罪,止有此事,犹在谴诃之列,而况欺君乱法,奸邪贪猥,罪状显著,至于数十,尚安足以预庙堂之论,处具瞻之地乎?伏望圣慈深加省察,以臣前后章疏付之有司,公行推究。若宗愈之罪如臣所言,即乞特赐睿断,早令罢出,若臣所论无实,亦乞重行窜逐,庶分邪正,以服天下。」
  己卯,尚书右丞胡宗愈为资政殿学士、知陈州。(刘安世言行录云:「安世申三省,凡二十次论胡宗愈,乞请章疏付外。翌旦,三省奏事罢,执政皆退,帘中有语云:『右丞且住。刘某有章疏言右丞,知否?』宗愈对:『不知言臣何事。』宣仁曰:『章疏更不降出,右丞宜自为去就。』遂罢政。」此事当考。)
  详定制造水运浑仪所奏:「太史局直长赵齐良状:『伏睹宋以火德王天下,所造浑仪,其名水运,甚非吉兆,乞更水名,以避刑克火德之忌。』案张衡谓之刻漏仪,一行谓之水运俯视图,张思训所造,太宗皇帝赐名『太平浑仪』,名称并各不同。今新制备二器而通三用,乞特赐名,以称朝廷制作之意。」诏以「元佑浑天仪象」为名。(四年四月八日事,附许将等言前。)
  翰林学士许将等言:「详定元佑浑天仪象所先被旨制造水运浑仪木样进呈,差官试验,如候天不差,即别造铜器。今周日严、苗景等昼夜校验,与天道已得参合,臣等试验,昼夜亦不差。」诏以铜造,仍以「元佑浑天仪象」为名。
  其后本所又言:「前所谓浑天仪者,其外形如丸,其内则有玑有衡。其外形如丸,即可篃布星度【六】,大率若本所造浑象之制;其内有玑有衡,即可仰窥天象,大率若本所造浑仪之制。若浑天仪,则兼二器有之,同为一器。既言浑天,则其为象可知,然于浑象中设玑、衡,使人内窥天象,以占测为主【七】,故可总谓之浑天仪,其实兼仪、象而有之也。今所建浑仪、浑象,别为二器,而浑仪占测天度之真数,又以浑象置之密室,自为天运,与仪参合。若并为一器,即象为仪,以同正天度,则浑天仪、象两得之矣,此亦本朝备具典礼之一法也。乞更重作浑天仪。」从之。
  诏罢石州葭芦寨监酒税官,其商税令寨主并监押轮监。
  辛巳,诏上清储祥宫依图修盖,和雇工匠。(此据政目三月十一日所书增入。)
  甲申,尚书省言京西北路蔡、颍州界近来惊劫贼盗稍多,人民不得安居。诏蔡、颍州今后强盗三人已上及窝藏人,并权依重法地分施行,候盗贼衰息取旨。
  诏保甲出身使臣,昨添差充诸处指使,除合管职事外,不许别差权刑狱、钱谷、民政去处勾当。(编录册三月十三日圣旨。)
  是日,中书侍郎刘挚上书曰:
  臣待罪近辅,再历年所,日奏职事,亲闻德音,退伏思念:皇帝陛下以日跻之圣,上资慈训,而太皇太后陛下以□仁之德,勤邦俭家,四年之间,用人立政,施德布惠,所以绥养天下,上以昭祖宗之盛业,下以为社稷无穷之休,天下之幸,万臣之赖也。臣于此时,得依日月之末光,备位辅佐,念虽杀身,何以报称。然臣尝读西汉之书,观孝文皇帝承高、惠之后,人心思治,而上方躬仁履俭,克勤率下。当时民俗醇厚,府库充羡,四方无犬吠之惊,亦可谓治安之世,而贾谊之论,乃谓:「方今之势,如抱火厝于积薪之下,火未及然,因谓之安。」及其忠愤之所发,至于恸哭流涕,臣尝怪其论之过也。其后不数十年,而治乱之迹,若合符契。臣于是知居安虑危之心,唯圣智乃能有之,而私忧过计之论,亦未可以迂而弃也。
  臣近与同列奏事延和殿,两蒙宣谕,大意今日朝廷之事,固已尽心,略有成法,唯以久远守之为念。又圣虑深远,因论及它日还政之后,任用左右,常得正人,则与今日用心无异,若万一奸邪复进,荧惑动摇,则反复可忧。然辨别邪正,全在一人,此乃持盈守成之大戒也,而皇帝陛下深加省领。臣退而叹息欢喜,以谓愚臣平日之所怀为国远虑者,正在此事,未及上达,而陛下先知之矣。区区之诚,虽殚千虑,何以及此?臣今因得敷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