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作,人心已定而又摇,必有奸言欺惑睿听,望断自宸衷,速令寝罢。」岩叟前后凡五上章,讫不报。
  是月,知龙赐州彭允宗,知监州彭士明,并遣人进奉贺端午节溪布十五匹。
  诏殿中侍御史吕陶往成都府路与转运司议定役法。先是,陶屡奏疏论差役利害及坊场、坊郭等事,因陶谒告取家,即有是命。(陶十一月劾曾肇不当除中书舍人云:「肇初除右史,臣被命入蜀,不果论。」按肇以五月四日除右史,又按陶乞沿路及川峡言事札子称二十二日上殿,然则陶被命入蜀,必四月也。)
  陶言:
  伏睹施行差役之法,不令百姓纳钱,以救困穷之弊,甚大惠也。然而天下郡县所受版籍,随其风俗,各有不同。或以税钱贯百,或以地之顷亩,或以家之积财,或以田之受种,立为五等。就其五等而言,颇有不均。盖有税钱一贯,或占田一顷,或积财一千贯,或受种一十石为第一等;而税钱至于十贯,占田至于十顷,积财至于万贯,受种至于百石,亦为第一等。其为等虽同,而贫富甚相远。今若于第一等中差耆长,则税钱一贯与十贯者,并须二年一替,是贫者常迫急,富者常侥幸矣。又缘向来未有如此约束【二三】,官司并只据等第定差,所以不均。况郡县官吏难尽得人,或暗懦不晓,或临事灭裂,或刻薄繁扰,或贪冒营私,深恐当此差役之际,未便均平,及有侵刻【二四】。若不预设防禁,则民间虽无今日纳钱之劳,反有昔时偏颇陪费之害,无以称朝廷赡养元元之意。以臣愚虑,莫若以新旧役法裁量所宜,着为条约,谨具画一如左。
  一、诸县自来税钱一贯为第一等,合于本等中差一役;其税钱两倍于一役者,即并差二役;若又倍于二役者,即差三役。虽税钱更多,不过三役,并听雇人祗应。或本县户多役少,则上户之役不须并差,但可次叙休役年月远近,而均其劳逸。假令甲充役之后,可闲五年,乙税钱两倍于甲,可闲三年,丙又倍于乙,可闲一年。其以田土顷亩之类为等,并其余同等而多少不侔者,并仿此。谓家财至三百贯,至九百贯,皆为第二等之类【二五】。
  一、未助役已前,州县役人多有□占,致令人户少得休闲。助役已后,裁减过当,亦有阙事。今若依熙宁元年已前人数,窃恐应役频并,莫若用助役以后之数,量添各不过二分。
  一、未助役已前,凡官员迎送,并不计程涂远近,每散从官、承符、手力一名,出备盘缠多者至四十贯,少者亦三十贯。助役以后,每程只破二百文。今若每程量添一百,则迎送五十程者,只计五贯。
  一、未助役已前,凡官员养马多至五七匹,少亦二三匹,只差白直二人打草,日买数担供纳,每担直五七十文或百文,十日一替,谓之草番。每番一次,倍钱约五七贯。助役以后,逐官每有支打草钱四贯文,今若量添数目,则养马不多,遂无草番之费。诸处有差打柴烧炭者,亦仿此。
  一、未助役已前,凡官员初到,置买动使器用,或修葺仓库、廨舍、馆驿、亭堠、渡船等,并于役人体上圆融,合费钱十贯,则须科二十贯;合用木十段,则须买二十段。乘其嬴余,别作破用。助役已后,凡买置动使及修造官屋、桥堰、渡船之类,并逐一约度,入紧检计,方始支钱,各有定数。今若依仿元定数目,仍旧圆融,不令过越,则免非泛科敷之害。
  一、未助役已前,凡官员差公人出外勾当,别无程限,其间贪吏因而更令买卖,或以般家捉贼为名,遣往千里外者,以此多有陪费。助役已后,所差不出三百里,所役不过一百日,仍申所属。或般家,则又须保明方差,仍计日破钱,若不废此条,亦免衷私被差之费。
  以上逐项所费钱物,并令役人敷出,官为收掌支破。所贵百事各有限约,不至扰民,即于差役之法小有所补。又言:
  伏见近岁以来,四海之利,多归公上,官司之积,动计巨万,私室之有,十已九空。恭惟圣政日新,德泽流霈,穷幽极远,蒙被生成,其势如大病之后,偶得良药,以活其命,有望更生。然而腹肠空虚【二六】,支体瘁弱,喘息之气,所存无几。切宜调护抚养,俾就安全,然后可得。是以堆垛、市易、义仓、抵当、免役之类【二七】,凡为聚敛者,一切废罢。此诚德惠及民之深,而与之休息也。独有出卖坊场一事【二八】,最为深害,亦愿体恤,以慰其心。其立法之初,盖为官司事无纪极,百费浮□,贪吏从而侵渔,州郡衙前既勒力役【二九】,而所得酒榷之利,尽以私奉于公家【三○】,有至竭财破产而死于冻馁。朝廷知其如此,于是拘收坊场,官自出卖,所得净利,一以募人执役,二以给公家之用。行之渐久,弊从而生。盖小人之情,竞利而不虑患,实封投状,务在必得。既妄添所置之直【三一】,只直一千贯者,辄以二千贯买,又虚增抵产之数,抵产只及一千贯,则与吏胥邻保计会,估为二千贯。适值民间钱币阙乏,酒货不售,课利抽贯税钱供纳不足【三二】,纔出季限,又有罚钱。或委保百姓管押纲运,川中纲运无官员管押,或官物数多不可差将校兵级者,则招百姓管押,令坊场户委保。其押纲之人,往往盗窃官物,走窜失陷,则勒保人陪填。或元买价高,界满无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