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何由得知?虽后来得闻,亦安肯略问便言?真宗皇帝赐其父耆异犀排方【二○】,天下之至宝,因其盗窃,利而取之,是与盗同,此于情理又重。其所生母死已久,尚委之城北一寺中。于其父母既如此,则其事君可知,此天下之大恶,不可不重行。李定明知仇氏是其母而不认,及致人言,乃巧为讳匿,归过于父,终欲规避,不行追服,搢绅士大夫无不嫉恶之者。熙宁中谏官论列,有司考按,已得实状,举朝士大夫恶之。惟宰相王安石曲法枉道,蔽欺朝廷,私独主张,反积怨含怒于士大夫。公肆奸邪,显然欺陷,盗窃荣禄,致身至今。再奏李定虽已行遣,未尝令追服,云李定自丧母以来,元未曾行服。今既正其罪,理合追服,若不追服,无以正其罪。虽夺官落职,放归田里,若不令追服,终未合典礼,协人情。朝廷何忍庇护一大不孝之人,而不惜天下风俗!定不认母,不持丧,不过定自坏一身礼法,未有损于朝廷也。既经朝廷议正其罪,竟不追服,则是朝廷许其不持母服也。执政大臣何忍救一大逆之人,却不救天下礼法?何以示训?」上曰:「待便教行。」六月二十八日定再责。)
  是日,(二十六日。)岩叟与左正言朱光庭同对于延和殿甚久。(此据岩叟朝论,不知对语云何,又不知光庭所论何事。姑附见,当考详增入。)
  乙卯,右司谏苏辙言:「伏见淮南旱灾,民食踊贵,朝廷特令截留上供米三十万石,以济其急。(留上供米三十万石,实录乃不见其事。)恤民之深,异时所未尝有。然臣访闻本路自正月以来,义仓、常平粮斛逐旋赈济,约至夏中麦熟,稍得给足。不意今来旱势益甚,夏麦无望,而秋收之期,远在百日之外,虽有前件截留上供米,分在一路,恐未能遍及饥民。访闻发运司逐年将籴本钱一百万贯,趁贱籴米以代诸路违限上供米数外【二一】,或遇米贵,亦出卖收息。臣欲乞指挥发运司,约定今年合留代上供外,其余权令只依元买价,尽数支拨于诸郡出卖,不得收息。仍先具若干留代上供,若干可以出卖,及原买价例申奏,所贵米数稍多,救接饥馑,可以支持至秋。
  左司谏王岩叟言:
  伏睹闰二月八日圣旨,提举官累年积蓄钱谷财物,尽桩作常平仓钱物,委提点刑狱交割主管,依旧常平仓法。臣谨按常平仓法,谷贱则增价以籴,谷贵则减价以粜,真所以惠百姓;搢绅之议,谓是朝廷复此旧法,遂罢出息二分之法矣。今见四月二十六日敕旨,再立常平钱谷给敛出息之法,中外之人,莫不复疑朝廷以利为事,而惜为陛下谋者失弛张之宜也。
  伏以青苗之法,公卿士大夫之论其弊者,固已厌闻于朝。前日之言,臣不复道,请以臣自得于耆老之语为陛下言。皆曰国家之意,主于收息以助用耶?主于惠养百姓耶?主于收息以助用,则无可言者;主于惠养百姓,则某等校量行法以来,十六年于今,但见百姓终岁皇皇,翻倒债负,不见一家有增益者。一岁之间,常不免秋则贱粜而纳,春则贵籴而食,日陷于穷困而不自知。说者曰所以抑兼并,曾兼并未必能抑也。一日期限之逼,督责之严,则不免复哀求于富家大族,增息而取之。名为抑兼并,乃所以助兼并也。又说者曰二分之息甚轻耳,曾不知官缗不可坐而得也。凡当请时,保长之籍姓名也,甲头之团甲也,书手之点等第也【二二】,其城郭之往来也,其门户之经由也,其主库者之出纳也,皆人情之所不能尽禁者也。钞引也,头子钱也,公而不可无者也。通而会之,不知几分之息也。复自起催,则吏在门矣。数数饮食之,赂遗之,而苟以免追呼,积日累久,又不知几分之息也。又有违期而必至于追呼者,追呼既至而必鞭挞者,鞭挞既已而必荷校者,要其所耗,又不知几分之息也。复有给陈粟腐麦以与之,而使之偿善价者,论其所折,又不知几分之息也。臣窃度天下之为邑者,善催科,省刑罚,百人之中,岁挞一人,则万户之邑,已百人矣。天下凡几邑,总而计之,一岁之间,受鞭挞者无虑数万人矣。臣以谓作意而惠之,不若惠之以无事也。伏望陛下深察四海已然之弊,远思百姓无穷之困,断然不疑,诏有司罢青苗法,天下幸甚。
  贴黄称:「今虽不抑而与之,然所谓愿请者,乃是贫而无力,不能依时了纳之人。故与之适所以害之,此不可不察也。」
  又称:「今敕旨曰,其常平等事,并合依前后条法推行。郡县闻之,必骇于承命。盖前后条法,行移之烦、督责之严,敛纳之急,人所备尝。今既朝廷复申敕而行之,则四方不得不疑且惧。伏望陛下特赐罢此指挥,但令依嘉佑常平法施行,天下幸甚。」
  又称:「持议者不过曰,罢之恐国用不足,曾不言青苗钱从来只系封桩,未尝供常费,臣以谓此非陛下所忧也。」
  又言:「自敛散青苗钱,并行仓法,其于刑名可谓重,然犯者犹不可禁。今复罢重法,则敛散之际,其扰必多。去重法以行青苗,既恐侵渔益甚;因青苗以留重法,又与差役有妨。利未见而害已深,息未收而耗已广。且出缗收息,终非国体所宜。伏望详度前奏,早赐施行,以幸天下。」
  又言:「臣近两上章,乞罢再散青苗钱,又闻更有臣寮亦曾论列,至今未蒙施行。民病将除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