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误,陛下岂容再误邪!」于是普复入相,廷美遂得罪。凡廷美所以得罪,则普之为也。(王禹偁遗事云:太祖孝于太后,友爱兄弟,旷古未有。万机之暇,召晋王、秦王。秦王,上弟,宣祖第三子,名廷美,亦杜后所生。今本传言王是太宗乳母王氏所生,非也。其有旨哉【一四】。及皇子南阳王德昭、东平王德芳。皆上子也【一五】。及皇侄、公主等共宴太后阁中,酒酣,上白太后曰:「臣百年后传位于晋王,令晋王百年后传位于秦王。」后大喜曰:「吾久有此意而不欲言之,吾欲万世之下闻一妇人生三天子,不谓天生孝子成吾之志。」令晋王、秦王起谢之。既而后谓二王曰:「陛下自布衣事周室,常以力战图功,万死而遇一生,方致身为节度使。及受天命,将逾一纪,无日不征,无月不战,历尽艰危,方成帝业。汝辈无劳,安坐而承丕绪,岂不知幸乎!久后,各不得负陛下。吾不知秦王百年后将付何人?」秦王曰:「愿立南阳王德昭。」后又喜曰:「是矣!是矣!然则陛下有此意,吾料之亦天意也。他日各不得渝,渝者罪同大逆,天必殛之。」上又令皇子德昭谢太后。太后又谓上曰:「可与吾呼赵普来,令以今日之约作誓书,与汝兄弟传而收之,仍令择日告天地宗庙,陛下可以行之否?」上实时如太后旨,召赵普入宫,令制文,普辞以素不能为文,遂召陶谷为文。别日,令普告天地宗庙,而以誓书宣付晋王收之。上崩,兴国初,今上以书付秦王收之。后秦王谋不轨,王幽死,书后入禁中,不知所之。上子南阳王,寻亦坐事,逼令自杀,传袭之约绝矣。按:禹偁遗事既与国史不同,要不可信。然廷美尹开封,德恭授贵州防御使,颇与太宗传位之迹略相似,恐昭宪及太祖意或如此。故司马光记闻亦云太后欲传位二弟,鴜当时多有是说也。今两存之。所云赵普请使陶谷草誓书转以相付,则必不然,今不取。又云秦王既幽死,誓书收入禁中,南阳王寻以坐事,逼令自杀,此尤误。不知德昭自杀乃太平兴国四年八月,德芳死乃六年三月,而廷美七年三月始罢开封尹也。大抵遗事言多鄙近,不似禹偁所为,或出于怨家仇人,肆口谤讪,托名禹偁,故不可遽信,然亦不可全弃也。两存其说,则祖宗盛德自着,后世必知其诬矣。又云廷美,太宗母弟,则于昭宪顾命时已辨之。江休复嘉佑杂志云太宗、涪陵各相去十数岁生,与遗事略同,足明当时多有是说也。)
  是日,以枢密副使、刑部侍郎石熙载为户部尚书充枢密使。用文资正官充枢密使,自熙载始也。(天禧二年十一月丁谓【一六】,干兴元年七月钱惟演,可考。熙载以文资正官充枢密使,不知带检校官否?据仁宗实录并会要不带检校官,乃自惟演始。)
  壬子,秦王廷美乞班赵普下,从之。
  诏中外文武官等,自今或知民间利病及时政得失,并得上书直言,无有所隐。(王称东都事略有诏曰:古者,振木铎于路,所以采四方之风谣,设兽樽于庭,所以延髃臣之谏诤。在朝内外官,自今或知民间利害及时政得失,并得直言无隐。)
  乙卯,诏以冬至有事于南郊。
  丙辰,知易州白继赟言契丹来侵,逆击之于平塞寨北,斩首二千级,获铠甲羊马甚觽。
  挠州妖贼王禧等十人以妖法惑觽,图为不轨,斩于市。
  己未,高州言大风坏官寺、民舍五百余区。
  诏诸路州府,每月第给系省酒充公用,自三石至一石各有差。
  冬十月癸酉,髃臣奉表加上尊号曰应运统天睿文英武大圣至明广孝。凡三上,乃许之。
  京西转运使言,管内诸州阙员,多以前资官承摄,不给俸禄,恐难责其廉耻,愿一切停罢。诏从之。乙亥,令诸道悉部送前资官赴阙,特与免选注拟,诸州无得占留。
  庚辰,诏自今下元节宜如上元,并赐休假三日,着于令。
  甲申,以河阳节度使崔彦进为关南都部署,马军都指挥使米信为定州都部署。(此事崔彦进传殊不载,独米信传有之,亦不并及彦进也,当考。)
  丙戌,诏郊庙行事官,自今并须洗沐濯澣,以供祀事,违者以不恭论。
  命驾部员外郎、知制诰贾黄中与诸医工杂取历代医方,同加研校,每一科毕,即以进御,仍令中黄门一人专掌其事。
  己丑,复置观察支使,或已有掌书记,即不得兼置。
  甲午,苏州言太一宫成。先是,方士言:「五福太一,天之贵神也,行度所至之国,民受其福,以数推之,当在吴越分。」故令筑宫以祀之。
  密州先以官牛给民,岁取其租,牛既死而租未免,诏悉除之。
  太子中舍魏羽受诏乘传诣瀛州,覆军市租,得隐没者数万计。因上言:「本州岛录事参军郭震,十年未代。河间令崔能,前任即墨,未满岁徙秩。有司选调,失于平均。下位疏远,何由闻达。愿罪主者以肃欺弊。」上览奏,谓左右曰:「疏远之臣乃能言此,亦可赏也。」即令簿责有司,既得其事,优诏赐羽曰:「郭震守官十年,拘常调而难替。崔能视事未久,缘近诏而当移。汝远有指陈,可谓不畏强御,更须倾尽,以沃朕心。」
  十一月丁酉,监察御史张白弃市。白前知蔡州,假贷官钱,居籴粟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