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,卤簿使言:「明堂大飨,用法驾卤簿。准礼令,法驾之数减大驾三分之一。得兵部状:『大驾用万有八千二百五十六人,法驾减其一,用万有二千一百七十人。检大中祥符元年封禅法驾人数,即用万有一千六百六十一人。本部今无法驾字图故本,及文牍散逸,虽粗有此数,较之礼令,未能裁决。』望令礼官与兵部官同共详定。」乃定法驾卤簿,当用万有一千八十八人。辛未,卤簿使上所定字图,诏可。
  知谏院陈旭等言:「屯田员外郎、睦亲宅都教授阮逸尝建言作钱葆,饰以翠羽,且藉以鹿皮【六】,欲与钱兼行。且钱币为用,天下之大命也,其轻重有权,与物适均,乃能下流而不穷。昔张汤为汉武帝巧制皮币,取讥后世。况逸之谲怪尤甚,岂可用之圣世,以开奸诈之心哉。」上然之。
  丁丑,诏立冬罢祭神州地祇。初,礼院以黑帝及神州地祇,皆当合祭于明堂,请罢立冬之祭。上以四时迎气不可辍,故止罢祭神州地祇。
  庚辰,命观文殿学士、兵部侍郎丁度为轩辕位献官,资政殿学士、吏部侍郎王举正为炎帝位献官。先是,礼官言明堂五帝及日月、天皇、北极,既升祀于堂,接皇帝亲献之位,请差清望官为献官。上以轩辕圣祖之别号,炎帝感生之帝配【七】,故命二府旧臣分献之。
  壬午,工部郎中、天章阁待制李柬之为契丹国母生辰使,西京左藏库副使李绶副之;户部员外郎、兼御史知杂事临颍李兑为契丹生辰使,供备库副使李赓副之;盐铁判官、司封员外郎、崇文院检讨孙瑜为契丹国母正旦使,合门通事舍人王道恭副之;司勋员外郎、判三司开拆司胶水寇平为契丹正旦使,内殿崇班、合门祗候郑余庆副之。
  是月,深州言大雨坏民庐舍。
  九月丁亥,帝服鹷袍,御崇政殿,召近臣、宗室、馆阁、台谏官阅雅乐,自宫架、登歌、舞佾之奏,凡九十一曲篃作之。因出太宗皇帝琴、阮谱及御撰明堂乐曲音谱并按习大乐新录,赐髃臣。又出新制颂埙、匏笙、洞箫,仍令登歌以八音诸器各奏一曲。遂召鼓吹局按警场,赐大乐、鼓吹令丞至乐工、徒吏缗钱有差。帝既阅雅乐,谓辅臣曰:「作乐崇德,荐之上帝,以配祖考。今将有事于明堂,然世鲜知音者,其令太常益加讲求。」
  辛卯,诏明堂礼毕并以袭衣、金带、器币、鞍勒马赐夏竦、王德用、程琳、李昭亮。将相在外,遇大礼有赐自此始。
  癸巳,诏近臣、宗室及馆阁台谏官、三司开封府推官、武臣刺史以上,赴迎阳门观先朝御书。
  丙申,诏太子太保致仕杜衍、太子少傅致仕任布陪祀明堂【八】,令应天府以礼敦遣,仍于都亭驿、锡庆院优备供帐、几杖待其至。衍手疏以疾辞,布将就道,始辞以疾。并遣中使赍赐医药。
  庚子,揭御篆「明堂」二字,飞白「明堂之门」四字。仍诏祠毕藏于宗正寺。
  皇城司上新作文德殿门香檀鱼契,以左契留中,右契付本司。
  兵部员外郎、知制诰嵇颖为翰林学士,未及谢,辛丑卒。即其第赐告敕、袭衣、金带、鞍勒马及明堂赏物。张贵妃之父尧封尝从颖学,所为文多纳颖家。及贵妃为修媛,令其弟化基诣颖求编次尧封文□,为序以献。颖不答,亦不以献。
  时积雨弥旬,帝精祷禁中。甲辰,斋于文德殿,天日澄霁,人情胥悦。
  己酉,朝飨景灵宫。
  庚戌,飨太庙。
  辛亥,大飨天地于明堂,以太祖、太宗、真宗配,从祀如圜丘。大赦,文武职官及分司、致仕官,并特与转官。内臣入仕及十年,亦与迁改,即不为永例。
  诏内降指挥,百司执奏毋辄行,敢因缘干请者,谏官、御史察举之。初议肆赦,帝谓辅臣曰:「卿等广询民间利病,着为条目,务从□大,以称朕勤恤之意。」又曰:「比有贵戚近习,夤缘请托,以图内降。虽颇抑绝,然未免时有侵挠。可于赦文中严切禁止,庶澄清宿弊,示信天下。」辅臣对曰:「陛下躬行大祀,以新庶政,辟至公之路,杜私谒之蹊,实天下幸甚。然载之赦条,恐未尽圣意。」乃别为手诏,与赦同降。陈旭传称执奏内降,由旭建请。当考。
  先是,屯田员外郎庐陵彭思永入为侍御史,极论内降之弊,以谓斜封非公朝所宜有。及祀明堂前一日,有传赦书语百官皆迁官者【九】,思永从驾宿景灵宫,亟上言不宜滥恩。时张尧佐以亲连宫掖骤进,王守忠以出入禁闼被宠【一○】,参知政事阙员,尧佐朝暮待命,而守忠亦求为节度使。思永欲率同列言之,或曰:「宜待命行。」思永曰:「宁以先事得罪,命出而不可救,则为朝廷之失矣。」遂独奏陛下覃此缪恩,无意孤寒,独为尧佐、守忠故,取悦觽人尔。且言外戚秉政、宦官用事,皆非宗社之福。疏入,上震怒,诏诘思永安从得此?谏官□奎言:「御史许风闻,事有非实,朝廷能容容之,不能容,罪之可也。若必穷主名,则后无敢以事告御史者,是朝廷自蔽耳目也。」中丞郭劝亦言思永纳忠,不宜深罪。上寤,不复致诘。思永寻罢侍御史,以司封员外郎知宣州。而尧佐、守忠之议遂格。思永罢侍御史,不得其时,为司封员外郎,乃十月丁卯也。今附见此,更须考之。郭劝传云:祀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