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余两。自是,地方竭而民不堪矣。英宗初即位,下诏封坑冶,民大苏息。至是,有盗矿脉相斗杀者。御史孙毓、福建参政宋彰、浙江参政俞士悦各言复开银场,则利归于上,而盗无所容。事下二处三司议,福建三司附言,浙江按察使轩輗等奏曰:“复开银场,虽一时之利,然凡百器具皆出民间,恐有司横加科敛,人心摇动,其患尤深。为今之计,莫若择官典守,严加禁捕,则盗息矣。”朝廷是輗言。已而,刑科给事中阵傅复请开场,中贵与言利之官相与附和。乃命户部侍郎王质往经理。今福建岁课银二万一千一百二十余两;浙江岁课四万一千七十余两。盖比宣德时减半,而比洪武时已十倍矣。至于内外官属供亿之费,殆过公税,厥后民困而盗益众,至正统十四年,王师戡定,民始安戢云。
旧制,税课司局官攒不给俸,日令巡拦供给。正统九年,山西太原府税课司巡拦言其所收钞少,供给太重。英宗命各处官攒悉照资品给俸,革其供给,后河泊所官亦照此例。
正统九年闰七月,敕谕云南总兵官左都督沐昂等曰:“得奏,言银坑年远坍塌,即今军民缺食,用人采办有妨屯守,然朝廷重在恤人,利非所计。顷因言者以云南罢敝,虑军资民食不给,欲因山川之利,以资官民之用。今尔等具言地利人情如此,所得不偿所费。朕闻之恻然。敕至即如旧停止,与民休息。”
正统时,大理寺卿俞士悦等言:“例文职受财枉法,满贯当绞者充军,其不满贯者,俱赎罪为民;武职出百死一生得官,今坐流徒杖者概充军,则前功尽弃而罪反重于文职。乞令武职受赃私纵操卒满贯当死者充军,其余不满贯当流徒杖者如旧赎罪还职,则不惟优待武臣,抑且宽恤刑典。”从之。
显陵神宫监右少监阮菊擅伐陵树百余株私用。事觉。英宗命斩之。
正统十年正月,科道官劾奏公侯驸马都督魏国公徐显宗等二十八人懒慢不朝,请治以罪。英宗曰:“大臣者小臣之表率,大臣既皆偷安不朝,小臣何所规法?”命跪于午门前以愧之。
正统十年,英宗召礼部尚书胡濙等,谕之曰:“洪武以来,寺院庵观已有定额,近年往往私自创建,劳扰军民,其严加禁约。除以前盖造者遇有损坏,许令修理,今后不许创建。敢有故违者,所在风宪官执问,治以重罪。若纵容不问,一体究治不宥。”
正统时,平乡伯陈怀奏:山西行都司都指挥佥事吴浩胆略超异,武艺精熟。乞取到京擢用。英宗曰:“吴浩有胆略、材武,正可保障边隅。有功之日,朝廷自任用之,不必取来。”因谓兵部尚书徐等曰“自今在边有材略者,毋得辄动,著为例。”
京师城垣,其外旧固以砖石,内惟土筑,遇雨辄颓毁。至是,命太监阮安、成国公朱勇、修武伯沈荣、尚书王查、侍郎王佑督工修甓之。
英宗尝谓吏部尚书王直等曰:“给事中以封驳纠劾为职,不徒侍从而已。故居是职,非得行检庄饬,才识优长,仪貌丰伟,语言端正者,其曷克称?今后务慎其选,毋视常轻畀,庶言职得人,有裨于治。”
正统时,大同参将石亨奏:“国家设法推举武职,诚当矣。然通于兵法者,止是记诵之学;熟于弓马者,不过匹夫之勇。临敌致胜,未必皆得其用。况人之智谋在心,未曾试用,莫得而知。所以,汉、唐以来,皆设军谋宏远、知识绝伦等科,令其各陈所能应诏。如赵充国以良家子应募;郭子仪以武举自进。设使当时拘于保举,岂能得二人之用哉?今后乞许其自陈,起取试验,果有可取,令于各边总兵官处谋议,果能措置得宜,实有功效,然后不次升擢之,则得实才为国爪牙矣。”
英宗善其言。且命兵部:“凡有举荐及自陈者,具名奏闻定夺。非奉明文起取者,不许擅离职役。”
正统时,陕西副使陈嶷先奉敕赴陕西提督水利,行至临清闻丧。以敕付县官奏缴,径回原籍守制。至是,通政司奏嶷不面白取旨,擅自奔丧,宜治罪。英宗曰:“嶷诚有罪。然子闻母丧,情迫于内,观过知仁,其宥之。”
正统时,福建复开银场,贼首叶宗留等率众称乱。巡按御史请于处州、建宁等处各除抚民官一员,且调福建兵擒剿,浙江兵策应。奏下,户部请令廷臣会议。英宗曰:“此何必议?止盗莫如择人,诚得其人,贼可平矣。府县添设官,准其请,务选贤者任之,使盗息民安,浙江官军可不调。盖采矿皆小民失业所为,今宥罪,令复业,理当退散。若复不散,然后调军,则彼伏辜,而朝廷亦不伤好生之德矣。”遂命户部郎中杨谌同巡按福建监察御史理其事,仍命都察院揭榜于各银场晓谕。
旧制,立春,顺天府官四拜进春,后复四拜毕。文武百官行五拜三叩头贺礼。正统十一年正旦日立春,礼部言:二节同一日,宜杀立春礼。顺天府官四拜进春后,文武百官即入班行贺正旦礼。从之。
正统十一年。有僧四人私建寺于彰义门外。为御史林廷举所奏,英宗特命发边卫充军。
北京试院乃旧礼部。正统时,以今礼部成,始改旧署为试院,初修时,计屋八十二间。
正统十二年春,英宗谓工部臣曰:“官民服式旧有定制,今闻有僭用织绣蟒龙飞鱼斗牛及违禁花样者。尔工部其通谕之,此后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