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遣及在任敢有不遵戒饬、违礼犯法者,尔堂上官即具实举奏,以凭降黜。若堂上官徇情党比,以致贤否混淆,旷职废事,并罪不宥。”
正统时,御史彭勖言:“郡县守令,凡遇水旱灾伤,虑勘覆之劳,匿不以闻。间有上陈者,部司又以国用不敷,不为停免粮税,以致冻馁,贫困流离转徙。臣于凤阳、颖川一带所见逃民,动以万计。扶老携幼,凤栖露宿,询其所自,皆真定、保定、山东诸处之民。比因累岁荒歉,税粮孳牧,逋负者多不能陪纳,有司不量民情,又且责偿远年赈济粮米,饥窘日切,箠楚日加,若不转徙,何以自存?乞朝廷议其便利。凡天下旱涝之处,一应应征钱粮盐钞并孳牧杂办赈济仓粮,悉皆停免。仍取勘缺食之人,不问土著流移,验口赈给。其守令功绩,必考其户口增减以为殿最。则有司必勤于抚字,生民必得其安养,不负列圣保邦制治之仁矣。”英宗从其言,命有司行之。
正统八年,敕云南大理府知府刘烈曰:“以尔廉平公正,命长郡治。尔宜体朝廷简拔之意,益励乃操,益勤乃事,表率官属,宣布德泽,爱恤吾民,审度人情,因俗为治,利所当兴,弊所当革,尽心尽力,必使一郡之民,衣食充足,礼教兴行,斯尔之称。所属官员果有贪淫不法,蠹政害民,情状昭著者,五品以上具实奏闻,其余尔即提下,差人解京。其有罢软老疾不胜任者,亦开具奏来。寮佐官及所在卫所官,或倚恃豪强,非分害民,明指实迹奏闻。一应公差之人,但有生事需索为民患者,即举问如例。”
正统时,大理寺奏:“律载,窃盗初犯刺右臂,再犯刺左臂,三犯绞。今窃盗遇赦再犯者,咸坐以初犯,或重刺右臂,或不刺,请定例。”章下,三法司议刺右,遇赦再犯者刺左,刺左遇赦又犯者不刺,立案备照,赦后三犯者绞。英宗曰:“律为常法,赦乃一时恩典。自今窃盗已刺遇赦再犯者,依常例拟,不论赦,仍通具前后所犯以闻。”
正统时,刑部强盗越狱。下尚书王质等于都察院鞫问。狱具,英宗命杖提牢主事王彰、司狱王温等,谪戍威远;黜巡风主事王俭为民;降尚书王质为户部右侍郎;左侍郎郭瑾为浔州府知府。其原问郎中等官,以不早归结,各降黜之。
正统八年,兴平王尚旃奏:“臣长子志臬蒙恩赐一品冠服,乞并给与禄米供赡。”户部言:“《皇明祖训》无郡王长子支给禄米例。”英宗曰:“《祖训》所当遵守,吾岂俭于亲亲邪?”遂止不给。
正统八年,敕谕内官内使曰:“祖宗旧制,内官内使职掌内府事务,纤毫不敢透漏。今尔等有不遵法度,与在外各衙门官员私相交结,透漏事情,或因公务营干己私,或徇亲情请求嘱托公事,或借拨军夫役使,以致所司那移选法,出入刑名,重劳军民,妨废公道。已往之事,悉置不问。自今宜相戒饬,谨遵法度。其有徇情违法者,必罪不宥。”
正统时,内使张环、顾忠匿名写诽谤语。事英宗命磔于市,令内官俱出观之。
正统间,广东海南卫指挥使以进表至京宿娼。事觉,谪戍威远卫。
庆成宴,带俸官不得坐。正统九年春宴,带俸指挥使李春、指挥佥事王福不应与宴,入席搀坐,为礼部所劾,下法司论罪。
正统时,安定卫国师摄刺藏卜等以朝贡至京,各市茶二千斤。又奏安定王令市茶三千斤回用,乞赐车辆糗粮。英宗以茶数过多,诏允安定王五百斤,官为运去。其国师二百斤,徒众人一百斤,俱令自募人运。仍命礼部著为令。
正统时,府军前卫指挥佥事鹿麟受枉法赃,卖放操军三十九名。事觉。英宗命以百斤枷枷于教场号,令仍发辽东铁岭卫充军。后有犯者,悉准此例。
正统九年,敕户部曰:“朝廷令人易纳马草开中盐粮,本期资国便民,比闻各场纳草之人,多系官豪势要,及该管内外官贪图重利,令子侄家人伴当假托军民出名承纳,又行嘱托,规从轻省之处。如东直门牛房,岁汁用草止十五万,今添纳至三十余万。积聚既多,久则必致下人乘隙侵欺。又各处所中盐粮,亦系官豪势要之家占中居多,往往挟势将杂糙米上仓,该管官司,畏避权势,辄与收受,以致给军多不堪用。及至支盐,又嘱管盐官搀越关支,倍取利息。致无势客商守支年久不能得者有之,丧赀失业,嗟怨莫伸,其弊不可胜言。此皆尔等不能体国利人,循情受嘱之故。今姑宥尔等之罪,以后必须严谨禁约,草听殷实,军民承纳,御史监收,但作弊者即拿问具奏,官豪势要及该管官员之家,不许仍前承纳,与民争利。违者听御史举劾。各场务会计岁用之数拨纳。果有多余,设法另行堆积,以备支用,毋得滥收作弊。各处中纳盐粮,务要干圆洁净,敢有仍前挟势将杂糙米上仓,及该管官司听嘱收受者,听巡按御史及提督官拿问,情重者具奏处治。御史提督官纵容不举者,并治以罪。”
京民有受财教唆捏写诵状诬告平人者,刑部奏,虽称教唆,不系越诉。英宗命充军,后有犯者,悉准此例。
初,洪武间福建各场岁课银二千六百七十余两;浙江岁课二千八百七十余两。永乐间,福建增至三万二千八百余两;浙江增至八万二千七十余两。宣德间,福建又增至四万二百七十余两;浙江又增至九万四千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