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所扣至微。一经船户借口亏耗。所损甚大。
问邻私如何堵截。
答曰。湖北额行五十五万引。受襄宜两路外私。又有粮私船私。销常缺额。湖南额行二十二万引。受衡永两路外私。粮私有限。无船私。销常溢额。论两湖之私。以粤私为最多。每年占额约七八万引。然湖南既已溢销。即难责以堵缉。湖北襄阳之潞私。陆路随处可通。平冈原野。无险可扼。水路只老河口一处。略可稽查。但潞私浸到湖北。其成本总在四十文上下。但能减价。自足敌之。无庸过计。宜昌之川私。向系川贩。用柏木船满载。闯关而下。囤聚羊角洲。分发各路。近来非此情形。全系归州巴东本地小贩。合本入川贩卖。贿关软过。不甚强梁。当于巴东之官渡口。设卡稽查。彼处山若重门。江势纡曲。来船必须拢岸。过此便无要可扼矣。至于鹤长乐等处。背负之盐。远道艰难。不禁可也。江西私盐道路。未经亲身查看。不能悬拟。淮北芦私。以陈州为门户。陈州归于长芦。淮北之门户遂坏。载在盐法志。
问成本如何能轻。
答曰。淮南以钱粮为重。钱粮之中。有带征。有归还。皆非本纲应完之款。带征者。从前滞销铳引赔课之款也。归还者。商领库垫分纲补纳之款也。带征必应请停。归还则应逐款查核。分别办理。两淮当纲应解应支之款。不足三百万。加以赏借数十万。约四百二十万。即可敷用。淮南纲盐。约征银三百二十万。中路食盐。约征银七十万。淮北纲盐。约征银三十万。便足一纲解支之数。若每引配盐五百斤。以淮南纲盐而计。钱粮三两。真梁场盐四两。票价运岸费六两。共须银十三两。每斤计银二分六厘。计钱三十九文。办顶梁者。减场盐价八钱。办白梁者。减场盐价一两六钱。减卖价亦如之。中路食盐。钱粮二两四钱。白梁场盐二两四钱。票价运岸费四两二钱。共须银九两。每斤计银一分八厘。计钱二十七文。均与私盐价值。不甚相远矣。向例每引三百六十四斤。钱粮五两二钱。每斤计银三分九厘四毫。计钱五十九文。焉得不滞销。因滞销而江船带私。不能禁止。是严于商而恕于枭也。江船所带。已居官引十分之四。若改官引为五百斤。所加之盐斤。尚少于江船所带之盐斤。而可以卖价大减。邻私全退。粮私再加敛戢。销数自可日增。然后以额外溢运之钱粮。还从前铳赔之带款。岂非公私普利。
问欲轻成本。何以不去窝单。
答曰。根窝之设。所以杜争端也。盐利最大。利则必争。滨海沿江。尤非内地可比。不设根窝。无以收其利权。是盐务之保甲也。其说另详盐法议。至于年单一给十纲。即是两淮钞法。藉此招徕运本。接济转输。若去之。是绝知贝借之路也。近年以来。运商无不竭力杀窝。然从前知贝利只得六厘。贵至八厘。而近日知贝利且至一分五六厘矣。窝单并未全废。不过贱。知贝利已加至如此。计一年所用朱单一百余万引。半系运商自置。其在外买单。不过五十余万。即全裁单价。所省亦止五十万。一年纲食中路运本一千五百七十万。作有一半实本。须借本七百八十五万。向利八厘。今利一分五厘。每两增利七厘。每月增利五万四千九百五十两。每年增利。六十五万九千四百两。除省单价五十万。己暗亏十五万九千四百两矣。况窝单全废之后。知贝利必在二分以外。每年又须亏四十余万。又况近来一运两年。又加一倍知贝利。是废窝单而增知贝利。一纲总须暗亏一百五六十万。窝商固无辜籍没矣。运商将何以堪之。即如淮北纲盐。从前单价即不及淮南。亦相悬无几。自从改为认岸缴库。单价每引不过八分。自买单价不过四五分。可谓极贱。而淮北盐务一败涂地者。全由知贝利太重。不堪盘剥之故。北商单不值钱。无可质押。空手借知贝。大约总在二分以外。若疲乏之家。有不止官利三分者。有任出重利亦无借处者。一筹莫展。束手就毙。设当日不废窝单。何至于此哉。故运商之杀窝。殆所以自杀也。不废窝单。所以轻知贝利。知贝利亦在办盐成本之内也。且窝单质押。行之已久。若一旦废弃。已质之单。必成讼案。纷纷退质索本。准驳皆难。尤不可不深思熟计也。
问盐法日久獘生。必应变通。或征场。或抽税。或改归地丁。三者孰便。
答曰。盐法征商。我 朝善美之制。行而獘。獘不在法。必欲变通。则三说皆难专任。盖场盐值贱。每斤不过三四文。以三四文之盐。征十余文之课。本末倒置。万一欠课。即封盐入官。不足抵课。若欲抽税。则为数甚巨。恐各关亦难胜任。且场盐太贱。绕越透漏必多。每年何能征足定额。若欲改归地丁。则六省有田之户。代无田之丁输纳盐税。至四百余万之多。民力亦有不逮。民情亦恐不安。或者以正项归之场池垣。以应解外省之款归之地丁。以帑利及不报部之款酌归关税。庶乎可行。然须稽查度支细册。详筹熟计。方可定见。非局外之人所能悬拟也。
问浮费最多。应如何裁减。
答曰。裁费极难。十余年来。见各宪每以裁费为务。一次行文裁费。即多一次稽查。非但不能裁减。并且愈益加增。从前裁江广匣费归公。原谓裁后即可无费。乃未几而又有六钱八钱之岸费矣。未几而私增磨派至一两数钱矣。此即前事之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