则经深州会于滹沱,以来献州、清州之饷,皆合于信安海壖。溯流而至通州,由通州入闸,十余日而后至于京师。其它若霸州之巨马河,雄州之沙河,山东之北清河,皆其灌输之路也。然自通州而上,地峻而水不留,其势易浅,舟胶不行,故常徙事陆挽,人颇艰之。世宗之世,言者请开卢沟金口以通漕运,役众数年,竟无成功,事见《卢沟河》。其后亦以闸河或通或塞,而但以车挽矣。其制,春运以冰消行,暑雨毕。秋运以八月行,冰凝毕。其纲将发也。乃合众,以所载之粟苴而封之,先以付所卸之地,视与所封样同则受。凡纲船以前期三日修治,日装一纲,装毕以三日启行。计道里分溯流、沿流为限,至所受之仓,以三日卸,又三日给收付。凡挽漕脚直,水运盐每石百里四十八文,米五十文一分二厘七毫,粟四十文一分三毫,钱则每贯一文七分二厘八毫。陆运佣直,米每石百里百一十二文一分五毫,粟五十七文六分八厘四毫,钱每贯三文九厘六毫。余物每百斤行百里,平路则春冬百三十一文五分,夏秋百五十七文八分,山路则春冬百四十九文,夏秋二百一文。凡使司院务纳课佣直,春冬九十文三分,夏秋百一十四文。诸民户射赁官船漕运者,其脚直以十分为率,初年克二分,二年克一分八厘,三年克一分七厘,四年克一分五厘,五年以上克一分。
初,世宗大定四年八月,以山东大熟,诏移其粟以实京师。十月,上出近郊,见运河湮塞,召问其故。主者云户部不为经画所致。上召户部侍郎曹望之,责曰:“有河不加浚,使百姓陆运劳甚,罪在汝等。朕不欲即加罪,宜悉力使漕渠通也。”五年正月,尚书省奏,可调夫数万,上曰:“方春不可劳民,令宫籍监户、东宫亲王人从、及五百内里军夫浚治。”二十一年,以八月京城储积不广,诏沿河恩献等六州粟百万余石运至通州,辇入京师。明昌三年四月,尚书省奏:“辽东、北京路米粟素饶,宜航海以达山东。昨以按视东京近海之地,自大务清口并咸平铜善馆皆可置仓贮粟以通漕运,若山东、河北荒歉,即可运以相济。”制可。承安五年,边河仓州县,可令折纳菽二十万石,漕以入京,验品级养马于俸内带支,仍漕麦十万石,各支本色。乃命都水监丞田栎相视运粮河道。
泰和元年,尚书省以景州漕运司所管六河仓,岁税不下六万余石,其科州县近者不下二百里,官吏取贿延阻,人不胜苦,虽近官监之亦然。遂命监察御史一员往来纠察之。五年,上至霸州,以故漕河浅涩,敕尚书省发山东、河北、河东、中都、北京军夫六千,改凿之。犯屯田户地者,官对给之。民田则多酬其价。六年,尚书省以凡漕河所经之地,州县官以为无与于己,多致浅滞,使纲户以盘浅剥载为名,奸弊百出。于是遂定制,凡漕河所经之地,州府官衔内皆带“提控漕河事”,县官则带“管勾漕河事”,俾催检纲运,营护堤岸。为府三:大兴、大名、彰德。州十二:恩、景、沧、清、献、深、卫、浚、滑、磁、洺、通。县三十三:大名、元城、馆陶、夏津、武城、历亭、监清、吴桥、将陵、东光、南皮、清池、靖海、兴济、会川、交河、乐寿、武强、安阳、汤阴、监漳、成安、滏阳、内黄、黎阳、卫、苏门、获嘉、新乡、汲、潞、武清、香河、漷阴。
十二月,通济河创设巡河官一员,与天津河同为一司,通管漕河闸岸,止名天津河巡河官,隶都水监。八年六月,通州刺史张行信言:“船自通州入闸,凡十余日方至京师,而官支五日转脚之费。”遂增给之。
贞祐三年,既迁于汴,以陈、颍二州濒水,欲借民船以漕,不便。遂依观州漕运司设提举官,募船户而籍之,命户部勾当官往来巡督。四年,从右丞侯挚言,开沁水以便馈运。上又念京师转输之劳,命出尚厩牛及官车,以助其力。兴定四年十月,谕皇太子曰:“中京运粮护送官,当择其人,万有一失,枢密官亦有罪矣!其船当用毛花辇所造两首尾者,仍张帜如渡军之状,勿令敌知为粮也。”陕西行省把胡鲁言:”陕西岁运粮以助关东,民力浸困,若以舟自渭入河,顺流而下,可以纾民力。”遂命严其侦候,如有警,则皆维于南岸。时朝延以邳、徐、宿、泗军储,京东县挽运者岁十余万石,民甚苦之。元光元年,遂于归德府置通济仓,设都监一员,以受东郡之粟。定国军节度使李复亨言:“河南驻跸,兵不可阙,粮不厌多,比年,少有匮乏即仰给陕西,陕西地腴岁丰,十万石之助不难。但以车运之费先去其半,民何以堪?宜造大船二十,由大庆关渡入河,东抵湖城,往还不过数日,篙工不过百人,使舟皆容三百五十斛,则是百人以数日运七千斛矣!自夏抵秋可漕三千余万斛,且无稽滞之患。”上从之。时又于灵璧县潼郡镇设仓都监及监支纳,以方开长直沟,将由万安湖舟运入汴至泗,以贮粟也。
○卢沟河
大定十年,议决卢沟以通京师漕运,上忻然曰:“如此,则诸路之物可径达京师,利孰大焉!”命计之,当役千里内民夫,上命免被灾之地,以百官从人助役。已而,敕宰臣曰:“山东岁饥。工役兴则妨农作,能无怨乎?开河本欲利民,而反取怨,不可!其姑罢之。”十一年十二月,省臣奏复开之,自金口疏导至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