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北入壕,而东至通州之北,入潞水,计工可八十日。十二年三月,上令人覆按,还奏:“止可五十日。”上召宰臣责曰:“所余三十日徒妨农费工,卿等何为虑不及此。”及渠成,以地势高峻,水性浑浊。峻则奔流漩洄,啮岸善崩,浊则泥淖淤塞,积滓成浅,不能胜舟。其后,上谓宰臣曰:“分卢沟为漕渠,竟未见功,若果能行,南路诸货皆至京师,而价贱矣。”平章政事驸马元忠曰:“请求识河道者,按视其地。”竟不能行而罢。二十五年五月,卢沟决于上阳村。先是,决显通寨,诏发中都三百里内民夫塞之,至是复决,朝延恐枉费工物,遂令且勿治。二十七年三月,宰臣以“孟家山金口闸下视都城,高一百四十余尺,止以射粮军守之,恐不足恃。傥遇暴涨,人或为奸,其害非细。若固塞之,则所灌稻田俱为陆地,种植禾麦亦非旷土。不然则更立重闸,仍于岸上置埽官廨署,及埽兵之室,庶几可以无虞也”。上是其言,遣使塞之。夏四月丙子,诏封卢沟水神为安平侯。二十八年五月,诏卢沟河使旅往来之津要,令建石桥。未行而世宗崩。章宗大定二十九年六月,复以涉者病河流湍急,诏命造舟,既而更命建石桥。明昌三年三月成,敕命名曰广利。有司谓车驾之所经行,使客商旅之要路,请官建东西廊,令人居之。上曰:“何必然,民间自应为耳。”左丞守贞言:“但恐为豪右所占,况罔利之人多止东岸,若官筑则东西两岸俱称,亦便于观望也。”遂从之。
六月,卢沟堤决,诏速遏塞之,无令泛溢为害。右拾遗路铎上疏言:“当从水势分流以行,不必补修玄同口以下、丁村以上旧堤。”上命宰臣议之,遂命工部尚书胥持国及路铎同检视其堤道。
○滹沱河
大定八年六月,滹沱犯真定,命发河北西路及河间、太原、冀州民夫二万八千,缮完其堤岸。十年二月,滹沱河创设巡河官二员。十七年,滹沱决白马岗,有司以闻,诏遣使固塞,发真定五百里内民夫,以十八年二月一日兴役,命同知真定尹鹘沙虎、同知河北西路转运使徐伟监护。
漳河
大定二十年春正月,诏有司修护漳河闸,所须工物一切并从官给,毋令扰民。明昌二年六月,漳河及卢沟堤皆决,诏命速塞之。四年春正月癸未,有司言修漳河堤埽计三十八万余工,诏依卢沟河例,招被水阙食人充夫,官支钱米,不足则调碍水人户,依上支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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志第九
礼一
○郊
金人之入汴也,时宋承平日久,典章礼乐粲然备具。金人既悉收其图籍,载其车辂、法物、仪仗而北,时方事军旅,未遑讲也。既而,即会宁建宗社,庶事草创。皇统间,熙宗巡幸析津,始乘金辂,导仪卫,陈鼓吹,其观听赫然一新,而宗社朝会之礼亦次第举行矣。继以海陵狼顾,志欲并吞江南,乃命官修汴故宫,缮宗庙社稷,悉载宋故礼器以还。外行黩武,内而纵欲,其猷既失,奚敢议礼乐哉!世宗既兴,复收向所迁宋故礼器以旋,乃命官参校唐、宋故典沿革,开“详定所”以议礼,设“详校所”以审乐,统以宰相通学术者,于一事之宜适、一物之节文,既上闻而始汇次,至明昌初书成,凡四百余卷,名曰《金纂修杂录》。凡事物名数,支分派引,珠贯棋布,井然有序,炳然如丹。又图吉、凶二仪:卤簿十三节以备大葬,小卤簿九节以备郊庙。而命尚书左右司、春官、兵曹、太常寺各掌一本,其意至深远也。是时,宇内阜安,民物小康,而维持几百年者实此乎基。鸣呼,礼之为国也信矣夫!而况《关雎》、《麟趾》之化,其流风遗思被于后世者,为何如也。宣宗南播,疆宇日蹙,旭日方升而爝火之燃,蔡流弗东而余烬灭矣!图籍散逸既莫可寻,而其宰相韩企先等之所论列,礼官张暐与其子行简所私著《自公纪》,亦亡其传。故书之存,仅《集礼》若干卷,其藏史馆者又残缺弗完,姑掇其郊社宗庙诸神祀、朝觐会同等仪而为书,若夫凶礼则略焉。盖自熙宗、海陵、卫绍王之继弑,虽曰“卤簿十三节以备大葬”,其行乎否耶?盖莫得而考也,故宣孝之丧礼存,亦不复纪。噫!告朔饩羊虽孔子所不去,而史之缺文则亦慎之。作《礼志》。
南北郊
金之郊祀,本于其俗有拜天之礼。其后,太宗即位,乃告祀天地,盖设位而祭也。天德以后,始有南北郊之制,大定,明昌其礼浸备。
南郊坛,在丰宜门外,当阙之巳地。圆坛三成,成十二陛,各按辰位。濆墙三匝,四面各三门。斋宫东北,厨库在南。坛、濆皆以赤土圬之。北郊方丘,在通玄门外,当阙之亥地。方坛三成,成为子午卯酉四正陛。方濆三周,四面亦三门。朝日坛曰大明,在施仁门外之东南,当阙之卯地,门濆之制皆同方丘。夕月坛曰夜明,在彰义门外之西北,当阙之酉地,掘地污之,为坛其中。常以冬至日合祀昊天上帝、皇地祗于圜丘,夏至日祭皇地祇于方丘,春分朝日于东郊,秋分夕月于西郊。
大定十一年始郊,命宰臣议配享之礼。左丞石琚奏曰:“按《礼记》:‘万物本乎天,人本乎祖,此所以祖配上帝也。’盖配之者,侑神作主也。自外至者无主不止,故推祖考配天,尊之也。两汉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