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子甫」,是双用字号,实为罕见。《文集》卷首有其子士镳所编《太史公年谱》,云讳敏昌,字伯求,一字伯子,号鱼山云云。是「伯子」二字确为其字,「鱼山」则其号也。
     姚莹论边防兵制
  桐城姚石甫廉访莹文集中,有论边防养兵数语,深切着明,真千古不易之论,爰录之于此。文云:「夫兵者,凶器至危,以防外侮,先虑内讧。自古边塞之兵,皆由远戍,不用边人,何也?欲得其死力,不可累以室家也。边塞战争之地,得失无常,居人各顾家室,必怀首鼠。苟有失守,则相率以迎,暮楚朝秦,是其常态。若用以为兵,虽颇牧不能与守。故不惜远劳数千里之兵,更迭往戍,期以三年,赡其室家,使之尽力疆场,然后亡躯棵。」云云。数语真要言不烦,非深于边事兵事者不知也。
     上海郁氏藏书原委
  上海郁氏藏书颇负盛名,而罕有知其藏书之所本者,大概郁氏之书得于□□胡□□,胡又得之于其舅平湖钱梦庐上舍天树。钱系监生,收藏旧书、金石、书画甚富,为浙西一路风雅主盟。中落后,其所珍秘,大抵为其俸□□所得,由胡转入上海郁氏。同一藏书,今人知胡□□、钱天树者几无一人。何子贞太史云,传不传又是一事,岂不信然。胡钱藏书,见于南汇张孟彪孝廉文虎《怀旧杂记》中,决非虚妄。
     樊榭山房诗集注
  钱塘厉太鸿征君鹗《樊榭山房诗集》,为浙派巨擘,其诗词旨幽艳,实可与作者抗行。惟其生平喜用冷僻字作替代字,有非注释出处,令读者不能了然。南汇张文虎《怀旧杂记》言,吴江董梦兰征君兆熊撰有《厉樊榭诗注》廿卷,闽县陈衍《石遗室诗话》言,其子声暨撰有《樊榭诗注》廿卷,皆未见传本,恐皆削稿未竟也。定远方子严观察浚师□□□□自言撰有《小山仓房诗集注》□□卷、《年谱》□卷,亦未见传本。厉袁二家诗最为盛行,能得三家注,皆有传本,于嘲风弄月附庸风雅者,不为无益也。
     杨希闵余师录
  新城杨卧云明经希闵隐居不仕,抱道自娱,平生撰述甚富,主讲台阳海东书院讲席。尝汇集宋元明名儒名臣事迹,取孟子答曹交「子归而求之有余师」之义,名其书曰《余师录》。《前集》十四卷,录名儒,《后集》十卷,录名臣,《续集》八卷,前四卷补录名儒,后四卷补录名臣。光绪四年仲春,太仓孙少彭太守寿铭福州刊本。前见□□□□言,此书系汇辑闽人诗话,盖未见其书,聊为臆说,予因详记于此,以纠正之。
     国朝诗人征略
  番禺张南山孝廉维屏,变诗话之体,为《国朝诗人征略》六十卷,录九百廿九人。《二编》六十四卷,录一百五十人,重出者数人,增补者又约十余人。虽所采之诗,未必尽当,然搜罗繁富,辨论详备,眉目清晰,便人检查,体例亦未尝不善。松柏虽在草木中为后凋之木,以之命名,名字,名斋,名书,固未为不可,若孝廉撰书曰《听松庐诗话》□卷、《松心日录》□卷、《松轩随笔》□卷,三书皆以「松」字名之,亦未免太着迹象也。
     林伯桐公交车见闻录
  予生平每于出门前数日,思索应带不带之物,至为烦琐。多带则嫌累赘,少带则到处觅购,极为不便。后编一自用出门携带各物用品表,以后凡遇出门,照此增减,极为省事,不假思索,即可按图索骥。所立名目,如冬季衣服被褥单、夏季衣服被褥单、春秋衣服被褥单、书籍单、文具单、零碎用物单之类,自谓琐碎,不足登大雅之堂,不意竟有先我而为之者。番禺林□□孝廉伯桐《公交车见闻录》中,亦立工仆、用物、行李、场具等名目,记载略具。予益自信自编自用不为无益,且暗合前人也。
  *    高丽安岐事迹
  安岐字仪周,号麓村,高丽□□县人。从贡使入都,因得故相明珠家窖金钞本书。虽系隐语,细加研索,能尽得其数,与地址所在,地址即是俗所称为大观园是也。乃求见明公子孙,告以窖藏所在,尽发之。用其金为母,往天津、淮南业盐,富甲天下。仪周复好宾客,雅善鉴别,收藏之富,亦甲于一时。撰《墨缘汇观》四卷,刊入《粤雅堂丛书》中,初不知为仪周物也。仪周后尽载收藏回高丽,其子孙留中国者仍为安氏。详见富阳周芸皋观察凯《内自讼斋文钞书安仪周事》中。仪周在扬州置巨宅,豪侈不可言,事阅百余年,扬州人尚知有安二达子者。有地名卢刮刮巷,原系安家夹巷,因俗呼而讹。虽屡经兵燹,仍未易称,可见安氏在当日,赫赫在人耳目矣。
     王孟端等以诗感人
  王孟端舍人有友在京师,乃别娶妇,久恋不归,舍人作诗寄之云:「新花枝胜旧花枝,从此无心念别离。可信秦淮今夜月,有人相对数归期。」其友得诗感泣,不日即归。见《随园诗话》及某书。新建程明伯少喜狭邪,乐而忘归。其妻张玉仪忧之,寄以诗云:「歌舞楼中列绮筵,等闲花草亦因缘。可曾记得痴情性,郎不归来妾不眠。」明伯读之泣而返,伉俪愈笃,从此不出。亦见于某书,久忘其名。诗能感人如此。
     刚毅诗
  满洲刚子良中堂毅,任广东臬使时,尝辑《洗冤录异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