廷刊本,为华潭中丞所自刊,讹字较少,尤为此书善本。明经尚撰有《十三经章句口诀》一卷、《圣门诸贤述略》一卷、《直省府名歌诀》一卷、《廿三史评口诀》一卷、《历代国号总括歌》一卷、《酿斋诗稿》□卷、《章岂绩陈其年骈体文补注》□卷,皆已刊。其《史鉴节要便读》中有云:「以牛继马,语出于谶,暧昧之言,是不可信。」云云。议论可谓正矣。又有云:「称始皇帝,实为吕政。」此独非暧昧之言乎。始皇虽为吕不韦姬□氏所生,然《史记》明言「及大期」而生政,言其仍为嬴氏之子,与吕氏无关也。古书简质,只用「及大期」三字,已足因文见意,昭然若别黑白。何必如后世纪载,呶呶数百言,始足明其非然乎。
     吴汝纶谕儿书一篇
  桐城吴挚甫京卿汝纶《谕儿书》首章,责斥其子辟强司马]生,字字准情酌理,真衰世子弟之良药,宜家喻而户晓也。司马以之冠于《谕儿书》之首,可见不文过,必能改过,过而能改,善孰大焉。无所用其忌讳,愈以彰京卿义方之训,真仁人孝子之用心也,予故录之于此,以昭炯戒。京卿书云:「凡为官者,子孙往往无德,以习于骄恣浇薄故也。吾昨闻汝骂苓姐,说伯父不配作官,汝父作官有钱,欲逐出苓姐,不令食汝父之钱等语,伤天伦,灭人理,莫此为甚。世人常说长兄当父,长嫂当母。子有钱财,当归于父,弟有钱财,当归于兄,吾与尔伯父终身未尝分异,岂有分别尔我有无之理!伯父在时,吾不能事之如父,今亡已八年,不可再见矣,吾常痛心,故令汝兼继伯父,望汝读书明道理。岂知汝幼a之年,居心发言,已如此骄恣浇薄哉!伯父才学十倍胜我,其未仕,乃命也,何不配之有!作官之钱皆取之百姓,非好钱也,故好官必不爱钱。吾虽无德,岂愿以此等钱豢养汝曹,私妻子哉!兄弟之子,古称犹子,言与子无异。苓姐,吾兄之子也,与汝何异。我若独私汝,逐苓姐,不与食,尚为非人,况汝耶!且汝亦为伯父继子,若尽逐诸侄,则汝亦在当逐之内矣。凡为人,先从孝友起。孝不但敬爱生父,凡伯父、叔父,皆当敬爱之,不但敬爱生母,凡嫡母、继母、伯母、叔母,皆当敬爱之,乃谓之孝友。则同父之兄弟姊妹,同祖之兄弟姊妹,同曾祖、高祖之兄弟姊妹,皆当和让,此乃古人所谓亲九族也。读书不知此,用书何为!童幼有时争言,吾亦不禁,独令人伤心之言,不得出诸口。较量钱财有无,悖理行私之事,不可存于心。将吾此书熟读牢记,以防再犯,并令诸兄弟姊妹各写一通。」云云。
  *    梅曾亮作诗法
  梅伯言郎中之于诗也,意欲其深,词欲其粹。一思之偶浅,必凿而幽之,一语之稍c,必砻而精之。赋一诗,或累日逾时而后出云云。见管异之孝廉同《因寄轩文集书梅伯言马韦伯诗后》。作诗之难如此,非可轻心以掉,脱口而出,如七字唱也明矣。
     张维屏论方苞文
  张南山太史维屏,论方望溪侍郎文云:「得韩之清,未得韩之腴。得韩之苍,未得韩之厚。得韩之筋,未得韩之骨。得韩之健,未得韩之雄。」云云。数语亦颇能得方侍郎文之真相。
     姜宸英论读书法
  慈溪姜西溟太史宸英云:「读书不须务多,但严立课程,勿使作辍,则日累月积,所蓄自富。古人读一书,必须得此一书之用,至于终身守之不失。如此,虽欲多,不得也。」云云。声木谨案:太史此言,真读书秘诀,千古之龟鉴,后生当保守是训也。
     岳端编寒瘦集
  幼时读《国朝诗别裁》,名氏注有云:「宗室岳端编唐孟郊、贾岛二人之诗,为《寒瘦集》一书。」当时颇欲见之,乃迟至三十年后,至戊辰二月,乃得此书原刊本。书为康熙己卯十月下浣,玉池生岳端兼山选评,红兰室评点,写字刊本。圈点、评语,悉用红字。前有玉池生自序一页、《唐书》本传与凡例二页、目录六页、诗集三十七页,雕刻甚精,当时印本必甚珍贵。其凡例中,有一条专言圈点,颇与文学有关,因录之于此:「一,选诗家原有圈点二项,特于字句新奇,声调响亮而已。今分六项,欲观者识作者之意也。凡一首主脑,并关锁照映处,悉用◎。客意并转折处,悉用弧R痪浯且饩慵颜哂谩稹4斡凇鹫哂谩。一句平妥,则于句下一○。一句不妥,则于句下一、。」云云。
     胡曾手札石刻
  石刻《曾文正公手札》八卷、《胡文忠公手札》四卷,款皆署「希庵」二字,系当时致□□李忠武公续宾者。讯中所言,皆咸丰时,剿平粤逆兵间之事。字系二公亲笔,摹勒上石,不失神气。卷端无刊石年月及序跋,当系李忠武公子孙所刊无疑,然确为其子孙某某所刊,已不可考。二公为我朝剿平粤逆名臣,虽石刻流传,亦有足资考证者。先文庄公曾受业于曾文正公,渊源所在,弥足令后嗣生景仰之思矣。
     冯敏昌名字号全刊
  凡人撰述刊成,只题籍贯、氏、名、字四项,或只用籍贯、名、氏,不用字,或题别号,籍贯、氏、名、字皆无,或只用氏、字二项,未有双用字号四字者。钦州冯敏昌撰《小罗浮草堂文集》九卷、《诗集》四十卷,卷端开列「钦州冯敏昌鱼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