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」/壶公曰:三见三叹,必有精神耸动处。

  任中丞欲造阮居士而不敢,尝至其兄履之许,辄望而叹曰:「其室虽迩,其人甚远。」/壶公曰:想阮有远神。

  伤逝
  陈善、窦武为中官所害,郭林宗哭之于野,恸,既而叹曰:「“人之云亡,邦国殄瘁”,“瞻乌爰止”,不知“于谁之屋”?」/壶公曰:在汉时还容郭有道哭。
  羊太傅好山水,每风景,必造岘山置酒,言咏终日不倦。尝慨然叹息,顾谓从事中郎邹湛曰:「自有宇宙,便有此山。由来贤达胜士,登此远望如我与卿者多矣,皆烟灭无闻,使人悲伤。如百岁后有知,吾魂魄犹应登此。」/壶公曰:啖名客。

  羊昙少为谢太傅所知,太傅亡后,羊辍乐弥年,行不由西州路。尝因石头大醉,扶路唱乐,不觉至州门。左右白曰:「此西州门。」羊悲感不已,以马策叩扉,咏曹子建诗曰:「生存华屋处,零落归山丘。」恸哭而去。/壶公曰:觉凄楚之景,犹在目前。

  孝武山陵夕,王孝伯入临,告其诸弟曰:「虽榱桷惟新,便自有黍离之哀。」/壶公曰:可痛。又曰:真忠臣。
  张思曼亡后,从弟融赍酒于灵前,酌酒恸哭曰:「阿兄风流顿尽。」/壶公曰:情至语,却为兄写照。
  龚胜死,楚父老来吊,哭甚哀,既而叹曰:「薰以香自烧,膏以明自煎。嗟哉,龚生竟夭天年,非吾徒也!」/壶公曰:此父老,老子之徒。又曰:数语孔明先生不得免焉,何论龚生?

  崔浩诛后,眭夸为之素服,受乡人吊唁,叹曰:「崔公死,谁能更容眭夸?」/壶公曰:崔生有此乎?几同孔明。
  任P卒,武帝方食西苑绿沉瓜,投之于盘,悲不自胜。/壶公曰:了了二语,情景如画。
  王昙首卒,左右曰:「王家欲衰,贤者先殒。」帝恸之曰:「非王家衰,直是我家衰耳。」/壶公曰:人才关于世运。
  后主悼孙琏,题四十字于铭后,词曰:「秋风动竹,烟水惊波。几人樵径,何处山阿?今时日月,宿昔绮罗。天长路远,地久云多。功臣未勒,此意如何?」/壶公曰:后主怜才之意,自足千秋。

  宣帝为太子,与江总书曰:「管记陆瑜,奄然殂化,悲伤悼惜,此情何已。论其博综子史,谙究儒墨,披文摘句,一激一扬,真令听者解颐。自以为布衣之赏,每清风朗月,对群山之参差,望巨波之暄。或玩新花,或观落叶,既听春鸟,又聆秋鸿,未尝不促膝举觞,连情发藻,间以嘲谑,且代琢磨。自谓百年为速,朝露可伤。岂意玉折兰摧,遽从短运。为悲为恨,当复何言?遗迹余文,触目增泫。」/壶公曰:一字一泪,一泪一珠。

  元德秀之卒也,其族弟结哭之恸。或谓结曰:「子哭过哀,礼与?」结曰:「若知礼之过,而不知情之至。大夫弱无固,性无专,老无在,死无余,人情所共耽溺者,大夫尽无之。吾袁之以戒荒淫贪佞,愧绮纨膏粱之徒也。」/壶公曰:有关世教语。

  赵方疾革,犹曰:「未死一日,当立一日纪纲。」
  刘清之有志理学,当疾革,犹赋二诗别朱熹、杨万里。适周必大来视疾,谓曰:「子澄其虑。」时清之气息已微,张目答曰:「无虑可澄。」/壶公曰:清之解脱矣。
  杨亿深达性理,精悟禅观,捐馆时作偈曰:「沤生复沤灭,二法本来齐。要识归真处,赵州东院西。」/壶公曰:苏子瞻云:「西方不无此际,殊难着力。」
  丞相王公随作偈曰:「画堂灯已灭,弹指向谁说。去住本寻常,春风扫残雪。」/壶公曰:似有所得。
  苏东坡尝改白乐天寒食诗,令郭生作挽歌歌之,坐客有泣者。其词曰:「乌啼鹊噪昏乔木,清明寒食谁家哭?风吹旷野纸钱飞,古墓累累春草绿。棠梨花映白杨路,尽是死生离别处。冥漠重泉哭不闻,萧萧暮雨人归去。」/壶公曰:猿不堪闻。

  郭震将死,其友往问之,侧身欹枕而言。其友曰:「子且正身。」震笑曰:「此行岂可复啖名哉。」/壶公曰:乘谑仙去。
  葛公谦守临川。一日,属微疾,忽索笔书偈曰:「大洋海里打鼓,须弥山上闻钟。业镜忽然扑破,翻身透出虚空。」召僚吏示之,曰:「生之有死,如昼之有夜,无足怪者。若以道论,安得生死?若作生死会,则去道远矣。」语毕,端坐而化。/壶公曰:索笔书偈,还作生死会。

  于谦冤死,宪宗嗣极,首复谦官,制词曰:「先帝已知其枉,朕心实怜其忠。」/壶公曰:晚矣。
  宸濠之变,许忠节逵不屈,挺立受刑,观者壮之。时其父家居,闻江西有变,杀一副使,辄为位,易服而哭。人怪问之,父曰:「必吾儿也。此其素志,今果然。」/壶公曰:忠节非一时做出底。

  阳明先生临终,门人周积泣下,问何遗言。阳明微哂曰:「此心光明,亦复何言?」/壶公曰:拈出「光明」二字,是良知得力处。又曰:一点灵光,在帝左右。

  栖逸
  焦先者,不知何许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