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孝宗乾道己丑七月二十五日。將入寂。眾求偈。師瞪目下視。眾請益堅。遂書無無二字。棄筆而逝。火後設利五色。塔于金斗峰。

  福州府鼓山寒巖道升禪師

  延安吳氏子。十九披削。參佛智有悟。侍智移靈隱。居元座。還里結菴曰寒巖。閩帥問諸山。佛智之嗣。傑出為誰。僉以師對。遂出住支提。次遷承天黃龍泐潭。後主鼓山。上堂。喝一喝曰。盡十方世界。會十世古今。都盧在裡許。畐畐塞塞了也。若乃放開一針鋒許。則大海西流。巨嶽倒卓。黿鼉魚龍。蝦蟹蚯蚓。盡向平地上。湧出波瀾。游泳鼓舞。然雖如是。更須向百尺竿頭。自進一步。則步步踏轉無盡藏輪。方知道鼻孔搭在上脣。眉毛不在眼下。還相委悉麼。復喝一喝曰。切忌轉喉觸諱。
  結夏後一日。忽問侍者。今日何日。曰十六日。又問是何日辰。曰辛卯。即入室坐脫。壽六十九。塔香爐峰下。

  大溈泰禪師法嗣
  長沙府慧通清旦禪師

  蓬州嚴氏子。初出關至德山。值泰上堂曰。趙州道。臺山婆子。已為汝勘破了也。且道。意在甚麼處。良久曰。就地撮將黃葉去。入山推出白雲來。師聞釋然。翌日入室。山問。前百丈不落因果。因甚麼墮野狐。後百丈不昧因果。因甚麼脫野狐。師曰。好與一[坨-匕+几]坈=埋却。
  住後上堂。說佛說祖。正如好肉剜瘡。舉古舉今。何異殘羹餿飯。一聞便悟。已落第二頭。一舉便行。早是不著便。須知。箇事如天普葢。似地普擎。師子游行。不求伴侶。壯士展臂。不借他力。佛祖拈掇。不起衲僧。願見無門。迷悟雙忘。聖凡路絕。且道。從上諸聖。以何法示人。喝一喝曰。莫妄想。
  佛性忌日上堂。三脚驢子弄蹄行。步步相隨不相到。樹頭驚起雙雙魚。拈來一老一不老。為憐松竹引清風。其奈出門便是草。因喚檀郎識得渠。大機大用都推倒。燒香勘證見根源。糞埽堆頭拾得寶。叢林浩浩謾商量。勤君莫謗先師好。

  岳州府澧州靈巖仲安禪師

  壯游講肆。後謁圓悟於蔣山。時佛性為座元。師扣之有所得。逮性住德山。遣師至鍾阜。通嗣書。圓悟問。千里馳來。不辱宗風。公案現成。如何通信。師曰。覿面相呈。更無回互。曰此是德山底。那箇是上座底。師曰。豈有第二人。曰背後底聻。師投書。悟笑曰。作家禪客。天然有在。師曰。付與蔣山。次至僧堂前。師捧書問訊首座。座曰。玄沙白紙。此自何來。師曰。久默斯要。不務速說。今日拜呈。幸希一覽。座便喝。師曰。作家首座。座又喝。師以書便打。座擬議。師曰。未明三八九。不免自沉吟。師以書復打一下曰。接。時圓悟與佛眼見。悟曰。打我首座死了也。佛眼曰。官馬廝踢。有甚憑據。師曰。說甚官馬廝踢。正是龍象蹴踏。悟喚師至曰。我五百人首座。你為甚麼打他。曰和尚也須喫一頓始得。悟顧佛眼吐舌。眼曰。未在。却顧師問。空手把鋤頭。步行騎水牛。人從橋上過。橋流水不流。意作麼生。師鞠躬曰。所供並是詣實。眼笑曰。元來是屋裡人。又往見五祖。自通法眷書。祖曰。書裡說箇甚麼。師曰。文彩已彰。曰畢竟說箇甚麼。師曰。當陽揮寶劍。曰近前來。者裡不識幾箇字。師曰。莫詐敗。祖顧侍者曰。是那裡僧。曰此上座。向曾在和尚會下去。祖曰。怪得恁麼滑頭。師曰。被和尚鈍置來。祖乃將書於香爐上熏曰。南無三曼多沒陀南。師近前彈指而已。祖便開書。回德山日。佛果佛眼。皆有偈送之。未幾。靈巖虗席。衲子投牌。乞師住持。遂嗣大溈焉。
  上堂。參禪不究淵源。觸途盡為留礙。所以守其靜默。澄寂虗閒。墮在毒海。以弱勝強。自是非他。立人我量。見處偏枯。遂致優劣。不分照不構用。用不離窠。此乃學處不玄。盡為流俗。到者裡。須知有殺中透脫。活處藏機。佛不可知。祖莫能測。所以古人道。有時先照後用。且要共你商量。有時先用後照。你須是箇漢始得。有時照用同時。你又作麼生抵當。有時照用不同時。你又向甚麼處湊泊。還知麼。穿楊箭與驚人句。不是臨時學得來。

  成都府正法灝禪師

  上堂。舉永嘉到曹溪因緣。乃曰。要識永嘉麼。掀翻海嶽求知己。要識祖師麼。撥動乾坤建太平。二老不知何處去。卓拄杖曰。宗風千古播嘉聲。

  成都府昭覺辯禪師

  上堂。毫釐有差。天地懸隔。隔江人唱鷓鴣詞。錯認胡笳十八拍。要會麼。欲得現前。莫存順逆。五湖煙浪有誰爭。自是不歸歸便得。

  護國元禪師法嗣
  台州府天台國清簡堂行機禪師

  本郡楊氏子。年二十五棄家。學出世法。晚見此菴。密有契證。單丁筦山者十七年。每以未穩為懷。一日偶看斫樹倒地。忽大悟。平昔礙膺之物。泮然氷釋。初出世。住江州圓通。
  登座說法曰。圓通不開生藥舖。單單只賣死貓頭。不知那箇無思算。喫著通身冷汗流。
  上堂。單明自己。樂是苦因。趣向宗乘。地獄劫住。五日一參。三八普說。自揚家醜。更若問理問事。問心問性。克由叵耐。若是英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