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鳴。鼓作鼓響。曰雲門放洞山三頓棒。意旨如何。師曰。和身倒和身攂。曰他道。飯袋子。江西湖南便恁麼去。又作麼生。師曰。淚出痛腸。曰真金須是紅爐煆。白玉還他玅手磨。師曰。添一點也難為。
室中。甞舉苕帚柄。問學者曰。依俙苕帚柄。髣髴赤斑蛇。眾皆下語不契。有僧請益。師示以頌曰。依俙苕帚柄。彷彿赤斑蛇。棒下無生忍。臨機不識爺。
己亥八月朔。示微疾。染翰別郡守。夜半書偈辭眾曰。鐵樹開華。雄雞生卵。七十二年。搖籃繩斷。擲筆示[寂-又]。
常州府華藏湛堂智深禪師
武林人。佛涅槃日上堂。兜率降生。雙林示滅。掘地討天。虗空釘橛。四十九年。播土揚塵。三百餘會。納盡敗缺。盡力布網張羅。未免喚龜作鼈。末後拘尸城畔。槨示雙趺。冷眼看來。大似弄巧成拙。卓拄杖曰。若無者箇道理。千古之下。誰把口說。且道。是甚麼道理。癡人面前。切忌漏洩。
杭州府上竺證悟圓智禪師
台州林氏子。依白蓮僊。問具變之道。蓮指行燈曰。如此燈者。離性絕非。本自空[寂-又]。理則具矣。六凡四聖。所見不同。變則在焉。師不契。後因掃地。誦法華經。至知法常無性佛種從緣起。始諭旨。告蓮。蓮然之。師領徒以來。常患本宗學者。囿名相膠筆錄。至以天台之傳。為文字學。南宗鄙之。乃謁此菴。夜語次。師舉東坡宿東林偈。且曰。也不易到此田地。菴曰。尚未見路徑。何言到耶。師曰。祇如他道。溪聲便是廣長舌。山色豈非清淨身。若不到此田地。如何有者箇消息。菴曰。是門外漢耳。師曰。和尚不吝。可為說破。菴曰。却祇從者裡。猛著精彩覰捕看。若覰捕得他破。則亦知本命元辰落著處。師通夕不寐。及曉鐘鳴。去其祕畜。以前偈別曰。東坡居士太饒舌。聲色關中欲透身。溪若是聲山是色。無山無水好愁人。持以告此菴。菴曰。向汝道是門外漢。師禮謝。
有化馬祖殿瓦者。求語發揚。師書曰。寄語江西老古錐。從教日炙與風吹。兒孫不是無料理。要見氷消瓦解時。此菴見之。笑曰。須是者闍黎始得。
參政錢端禮居士
字處和。號松牕。從此菴發明己事。凡宗門旨趣。一一極之。淳熙丙申冬。簡堂歸住平田。遂與往來。丁酉秋。微恙。修書召堂及國清瑞巖主僧。有訣別之語。堂與二禪詣榻次。公起趺坐。言笑移時。即書曰。浮世虗幻。本無去來。四大五蘊。必歸終盡。雖佛祖具大威德力。亦不能免者一著。天下老和尚。一切善知識。還有跳得過者無。葢為地水火風因緣和合。暫時湊泊。不可錯認為己有。大丈夫。磊磊落落。當用處把定。立處皆真。順風使帆。上下水皆可。因齋慶贊。去留自在。此是上來諸聖。開大解脫一路涅槃門。本來清淨空寂境界。無為之大道也。今吾如是。豈不快哉。塵勞外緣。一時掃盡。荷諸山垂顧。咸願證明。伏惟珍重。置筆顧簡堂曰。某坐去好臥去好。堂曰。相公去便了。理會甚麼坐臥。公笑曰。法兄。當為祖道自愛。遂斂目而逝。
續燈正統卷之五
續燈正統卷六
南海普陀嗣祖沙門西蜀 性統 編集
臨濟宗
大鑑下第十七世
華藏民禪師法嗣
杭州府徑山別峰寶印禪師
嘉州李氏子。世居娥媚之麓。幼通六經厭俗。從德山清素。得度具戒。聽華嚴起信。既盡其說。棄依密印於中峰。一日印舉僧問巖頭。起滅不停時如何。巖喝曰。是誰起滅。師即豁然大悟。會圓悟歸昭覺。印遣師往省。因隨眾入室。悟問。從上諸聖。以何接人。師竪拳。悟曰。此是老僧用底。作麼生是從上諸聖用底。師以拳揮之。悟亦舉拳相交。大笑而止。
後至徑山謁大慧。慧問。甚麼來。師曰。西川。慧曰。未出劍門關。與汝三十棒了也。師曰。不合起動和尚。慧忻然。掃室延之。慧南遷。師乃西還。連主數剎。後再出峽。住保寧金山。雪竇徑山。
開堂。陞座曰。世尊初成正覺。於鹿野苑中。轉四諦法輪。憍陳如比丘。最初悟道。真淨曰。今日新豐洞裡。祇轉箇拄杖子。遂拈拄杖著左邊曰。還有最初悟道者麼。若無。丈夫自有衝天志。莫向如來行處行。遂喝一喝。下座。若是印上座則不然。今日向鳳凰山裡。初無工夫。轉四諦法輪。亦無氣力。轉拄杖子。祇教諸人。行須緩步。語要低聲。何故。欲得不招無間業。莫謗如來正法輪。
上堂。三世諸佛。以一句。演百千萬億句。收百千萬億句。祇在一句。祖師門下。半句也無。祇恁麼。合喫多少痛棒。諸仁者。且諸佛是。祖師是。若道佛是祖不是。祖是佛不是。取捨未忘。若道佛祖一時是。佛祖一時不是。顢頇不少。且截斷葛藤一句。作麼生道。大蟲裹紙帽。好笑又驚人。復舉僧問嵒頭。浩浩塵中。如何辨主。頭曰。銅砂鑼裡滿盛油。師曰。大小嵒頭。打失鼻孔。忽有人問保寧。浩浩塵中。如何辨主。祇對他道。天寒不及卸帽。
上堂。六月初一。燒空赤日。十字街頭。雪深一尺。掃除不暇。回避不及。凍得東村廖鬍子。半夜穿靴水上立。
上堂。將心除妄妄難除。即妄明心道轉迂。桶底趯穿無忌諱。等閒一步一芙蕖。
師至徑山。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