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物。共有許多。又當照管某山柴該養。某山柴該斫。某田該種。某地該鋤。不使荒蕪。界限一一分明。收藏一一牢固。此真克家子也。縱使其父後日過世外人。無議不能侵佔。何故。葢為父子一體。父之家業。子自然有分。亦為子平日肯照管得清楚。不致忘失。設使雖在其父蔭下。自不留心。山荒也不管。地荒也不管。無菜蔬喫也不管。無柴燒也不管。乃至杓柄短長。家中事問著。一總不知。此子決不能向後紹父家業也。何故。為伊全靠著其父過日。稼穡艱難。出入經紀。全不操心。向後總把家業。與他祖父田園。四至界限。都不能分曉。又如何承當得去。所以拋家失業。自甘做箇客作賤人。你要知克家之子麼。從上大有樣子。楊岐於慈明三十年任監院。是也。雲峰於大愚。冐寒化米化炭。是也。演祖於白雲充磨頭。是也。佛眼大慧。享大名於天下。然在學地。俱充化士。奔走途中得益。乃至雪峰飯頭。溈山典座。此纔入叢林者。皆知得。不必再舉。
師自謝事天童。十餘秋。隱遁無定居。至康熈辛亥冬。示寂於石湖靜室。門人請命於弘覺禪師全身入塔於鶴林祖塔右。不一載。塔石迸裂。其法嗣秀峰瑋。拉諸同門。啟塔視之。洪水湧龕而出。遂依法闍維。獲舍利千餘顆。光瑩如菽。門人分歸。營塔於西華西資鶴林諸處。
蘇州府遯村報恩浮石通賢禪師
平湖人。俗姓李。幼不茹葷。十九脫白。歷扣真寂雲門。懵無入路。乃偕同志。上鶯窠山頂掩死關。聞舉屍在者裡。其人何在。忽有省。後參天童。得厥旨。出住吳江之報恩。上堂。指法座。當陽顯露。達者方知。從地昇高。阿誰無分。正恁麼時。便乃掀翻寶座。喝散大眾。豈不俊哉。其或未然。怪山僧不得。遂陞拈香畢。乃曰。假使頂戴百千劫。身為牀座徧三千。若不傳法度眾生。畢竟無能報恩者。竪拂子曰。報恩今日傳法也。大眾一齊擔荷。擲拂子下座。
上堂。舉世尊初生時。一手指天。一手指地。周行七步。目顧四方曰。天上天下。唯我獨尊。雲門曰。我當時若見。一棒打殺。與狗子喫。貴圖天下太平。世尊創業垂統。道化萬方。那慮後人之顛覆。雲門鳳曆新頒。肅清宇宙。輙翻上祖之遺規。雖則光先裕後。有祖有孫。檢點將來。不無自累。畢竟如何得恰好去。卓拄杖曰。天然習氣最難忘。纔出頭時燄熾張。將謂無人能抗拒。誰知後代有韶陽。
上堂。三春已過。九夏初臨。聚玄徒於林間。扇真風於世外。篆不雕之心印。提出格之宗乘。且道。出格宗乘。作麼生提。還有道得者麼。良久曰。麥子頭垂春熟好。荳花口吐莢前心。
上堂。元旦一。萬事吉。衲僧不用加參。管取通身眼徹。何故。不羨鐵牛耕陸地。慣能井底種林檎。
上堂。烏飛兔走急如梭。明暗何曾昧得他。箇裡本來無可說。謂言無說已成多。竪拂曰。大眾且道。是有說是無說。擲拂子下座。
僧問。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。師曰。花園擺宴。曰見後如何。師曰。茅屋疎籬。
問。如何是西來意。師曰。風過樹頭搖。
問如何是一。師曰賊。曰學人為何是賊。師曰。抱贜呌屈。
問行住坐臥不離者箇。如何是那箇。師曰。放汝三十棒。曰過在甚麼處。師曰。垛生招箭。
問家親作崇是如何。師曰。只要箇護身符子。曰如何是護身符子。師曰。但恁麼舉。
師居常。以馬祖一喝。百丈因甚三日耳聾。勘驗來學。罕有契其機者。丁未七月示微疾。危坐終日。至二十五辰刻。索浴坐化。閱世七十有五僧臘五十六。門人孤卓浚迎龕。窆全身於徑山鵬搏峰下。
台州府通玄林野通奇禪師
自幼窮研教典。後出蜀南詢。掩關當湖。忽接天童參禪偈曰。一念未生前。試看底模樣。疑情頓發。一日失足墮樓有省。遂破關。參天童於吳門之清涼。隨童住育王。童上堂。舉世尊初生下地。便解指天指地。汝等諸人。猶向老僧擬討甚麼盌。曳拄杖下座打散。師自此全身脫落。一日將破盌入庫取油。童問。你為甚打破常住盌。師曰。不是某打破底。童曰。為甚在汝手裡。師曰。城門失火。殃及池魚。童曰。賠了盌去。師便展兩手。童休去。崇禎癸未。住通玄。次居東塔棲真。後遷天童。
上堂。今朝吾佛降生。却向金盤澡洗。便乃指天指地。大似不知羞耻。更道唯吾獨尊。山僧未敢相許。且道。山僧有甚長處。便乃開許大口。以拄杖卓曰。當門不用栽荊棘。後代兒孫惹著衣。
上堂。舉丹霞訪忠國師。值睡次公案。侍者瞠眼寐語。累他國師寢食不安。丹霞雖解就地埋人。殊不顧旁觀看破。還有知得侍者喫棒。丹霞喫驚底麼。不辭頌出。端居丈室獨安眠。不意春花落檻前。可恨游蜂胡亂採。至今趕向草堤邊。
上堂。汝等未到天童寺。將謂天童異世間。及乎到來親目擊。依然松竹倚青山。明明松竹林。明明祖師意。若或瞥爾情生。未免觸途成滯。且道。不涉程途一句。如何顯示。驀卓拄杖曰。還家盡是兒孫事。祖父從來不出門。
上堂。昔日先師會下。萬指圍繞。梁法味者頗多。追法乳者誰切。山僧舉揚般若。以報先師莫大之恩。可謂冤有頭債有主。從前得力處一句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