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離。我無三寸鱉得喚龜,迦葉不肯一任攢眉。“

青原下二十二世
雪巖滿禪師法嗣
○燕京報恩寺萬松行秀禪師
河內之解人,姓蔡氏。出家於邢州淨土寺,禮贇公為師,後受具戒。挑囊距燕,歷潭過慶壽參勝默老人,教看長沙轉自己歸山河大地話,半載全無由入。默曰:“我只願你遲會,一日有省。”復看玄沙未徹語,請益雪巖於磁之大明,纔廿七日,不覺伎倆已盡,留入記室,語言相契,徑付衣偈。尋歸淨土搆萬松軒,以自適。寺內尊宿敦請住持,次住中都萬壽寺小參。昔有跨驢人問:“眾僧何往?”僧曰:“道場去。”人曰:“何處不是道場?”僧以拳歐之曰:“這漢沒道理,向道場裏跨驢不下。”其人無語。師曰:“人人盡道,這漢有頭無尾,殊不知却是這僧前言不副後語。汝既知舉足下足皆是道場,何不悟跨驢跨馬無非佛事?”金章宗皇帝明昌四年(即南宋光宗紹熈四年也),詔師於禁庭陞座,帝親迎禮,聞未聞法,開悟感慨。親奉錦綺大僧伽衣,內宮貴戚羅拜拱跪。各施珍愛。承安二年丁巳,詔師住大都之仰山棲隱禪寺。上堂說偈曰:“蓮宮特作梵宮修,聖境還須聖駕遊。雨過水澄禽泛子,霞明山靜錦蒙頭。成湯也展恢天網,呂望稀埀浸月鈎。試問風光甚時節、?黃金世界桂花秋。”師問僧:“洞山道:‘龍吟枯木,異响難聞。’如何是異响?”曰:“不會。”師曰:“善解龍吟。”問:“諸佛不出世,為甚麼却向王宮生?”師曰:“青天常舉足。”曰:“亦無有涅槃,為甚麼却向雙林滅?”師曰:“白日不移輪。”問:“撒手那邊底人為甚麼不居正位?”師曰:“大功不宰。”曰:“回頭這畔底人為甚麼不墮偏方?”師曰:“至化無為。”問:“向道莫去歸來背父。如何得不背父去?”師曰:“切忌回頭。”問:“心心放下難,如何是放下底人?”師曰:“擔取去。”問:“是處是慈氏無門無善財。為甚麼道瑠璃殿上無知識?”師曰:“拆殿了來相見。”遷住報恩。晚退居從容菴,示眾:“機輪轉處,智眼猶迷。寶鏡開時,纖塵不度。開拳不落地,應物善知時。兩刃相逢時,如何回互?”示眾:“去即留住,住即遣去,不去不住。渠無國土,何處逢渠。在在處處,且道是甚麼物?得恁麼奇特?”示眾:“動則埋身千丈,不動則當處生苗。直須兩頭撒開,中間放下。更買草鞋行脚始得。”示眾:“踢飜滄海大地塵飛,喝散白雲虗空粉碎。嚴提正令猶是半提,大用全彰如何施設?”示眾:“向上一機鶴冲霄漢,當陽一路鷂過新羅。直饒眼似流星,未免口如匾擔。且道是何宗旨?”甞發明洞上宗旨曰:“睦州云,裂開也在我,揑聚也在我。問裂開便提起一絡索,問揑聚便斂手而坐。雖然收放自如,大似被他使喚。洞山斥為話作兩橛,缺針斷線。不見道恁麼道則易。相續也大難,直須當存而正泯。在卷而彌舒,鈎鎻連環,謂之血脈不斷。”又曰:“藥山一宗實難紹,舉雲巖掃地,塵埃亘天,洛浦服膺,稱冤不已。好在無舌人解語,無手人行棒。直饒棒喝交馳,只得傍提一半。”師於周、孔、老莊、百家之學無不博通,三閱藏教,恒業華嚴。得法者一百二十人,壽八十一。塔在燕京城內乾西橋北。

青原下二十三世
報恩秀禪師法嗣
○西京少室雪庭福裕禪師
太原文水張氏子。師五齡解語,日了千言,鄉里有“聖小兒”之稱。未幾適遭世難,喪失天倫,[煢-(冗-几)]然無依。道逢一老比丘,誘師出家學佛,曰:“汝能誦得一卷法華經,則一生事畢。”師曰:“佛法止此而休,莫亦更有向上底在否?”比丘異之,遂偕謁休林古佛於仙巖曰:“此子龍象種也,得奉巾瓶於左右,他日必成大器。”古佛欣納之,乃為祝髮受具,遂與雙溪廣公同執務者七年。時萬松住燕之報恩。師不通介紹,輒獨掉臂以往。松一見便奇之,親炙十年,深得其髓。自是名益著,從之者日益廣。值壬辰之變,少林祖剎荒蕪,上以師補之。尋承萬松海雲,重以尺牘見招,遂應少林之命。世祖潛邸,命師作大資戒會。戊申詔住和林興國,未期月憲宗召詣帳殿,奏對稱旨,俾總領釋教。復僧尼廢寺,計二百三十有六區。庚申世祖即祚,因論辯偽經馳驛以聞,火其書仍賜光宗正辯之號,命即故里剏建精舍曰“報恩”,給田若物以飯僧。時萬壽祖席無可當之者,眾復請師主之。僧問:“如何是向上尊貴一路?”師曰:“漁歌驚起沙汀鷺,飛出蘆花不見踪。”問:“遍界不曾藏?雪峰答:‘何處不是。’石霜因甚不契?”師曰:“從來孝子諱爺名。”僧參,師問甚處人,曰青州。師曰:“識得趙州布衫否?”曰:“趙州布衫,近被人裂破了也。”師曰:“因甚裂破?”曰:“風流不在著衣多。”師便打。曰:“因甚打某甲?”師曰:“咄!風流在甚麼處?”師問僧道源:“不遠性海非遙。且道在甚麼處?”僧擬議,師便喝。後師既老,倦於接納,歸棲嵩陽。乙亥秋七月二十日示微疾。書偈告終。俗壽七十三臈五十二。墖于寺之西隅。

燕京報恩林泉從倫禪師

初住萬壽。上堂:“禪禪非正非偏,無意路有玄淵。超今邁古,絕後光先。但能忘影迹,何必守蹄筌!直指人心見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