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得石女點頭、木人拍手。拈起金針玉線穿過機先,截來兔角龜毛發明向上正偏。獨露隱顯全該所以,物物頭頭、塵塵剎剎未有一絲毫欠少。大眾還會麼?夜來木馬雲中過,驚起南辰北斗藏!”是年十月, 勑就寺建普度大齋三晝夜,上躬率百僚行祭,獻禮已,幸丈室。從容顧問,賜寶鈔若干錠。上堂:“陰極陽回化日長,梅花處處噴清香。個中消息無多子,徧界何曾有覆藏。如是明明兼帶,百草頭邊相逢。密密宣揚,萬象光中獨露。利名場上薦取無位真人,人我山中顯示本來面目。影含宗鑑,心生則種種法生。身是道場,心滅則種種法滅。石女高提寶印,文彩全彰。木人暗度金梭,絲毫不昧。牽動劫外機輪,烜赫寰中日月。潛通遐邇,直得枯木生花。該括古今,解使寒灰發焰。雲籠古路,依依野色還迷。月滿寒巖,皎皎神光徧炤。六門機息,何須宛轉旁參。一色功圓,切忌當頭印破。白牛運步已蒙建化之緣,玉馬嘶風總是利生邊事。且道如何是向上事?咄!兔角杖挑潭底月,龜毛拂挂嶺頭雲。”上堂:“三陽交泰,萬物咸新。顯一真之妙用,總造化之淵源。塵塵合道,處處通津。法筵大啟,覺苑弘開。國運與佛運齊興,皇風與宗風並扇。只如道舊歲已去新歲到來,未審去從向去,來自何來。如斯評論,轉見誵訛。敢問大眾,衲衣下一著子還有增添去來也無?於斯會得,便‘見臘盡陽和無影樹,春回花發不萌枝。’”上堂:“五月榴花照眼明,薰風啼鳥徧巖扃。機先一著無玄妙,切忌當人認色聲。記得夾山會禪師示眾曰:‘目前無法,意在目前。不是目前法,非耳目之所到。’天童覺曰:‘夾山老子解開布袋,將差珍異寶撒向諸人面前了也。正當恁麼時,又作麼生?路不拾遺君子稱美!‘大眾,據此夾山天童二老師見處,一一檢點將來,總成漏逗,鳳山分上則不然,若是色見聲求即非家珍。了知目前無一法,頭頭物物總相應。其或未然,更聽末後一句:道泰不傳天子令。時清休唱太平歌。”三十五年七月,太宗文皇帝嗣登寶位,奉使日本國往宣聖化,二年回,與同使官僚備奏,皇情大悅,恩寵之隆有加。四年以僚佐譖繫,於囹圄百餘日,師坦然無慮。上知其非罪,宥之。六年春奉旨就鍾山建普度大齋,命師說法,聽者數萬人。十一年赴北京朝賀,奉旨於慶壽建齋,賜賚尤加。宣德三年師年七十六,表辭歸山。 宣宗章皇帝憫其誠,遣內官護送南還天界寺西菴養老。七年臘月八日示微疾。辭眾說偈,趺坐而逝。 上遣官致祭有文,春秋八十一,僧臘六十有五。闍維之日烟焰五色,仙鶴翔空,異香縹緲,官貴四眾萬餘人咸歎希有。火後收舍利圓紅者無筭,建塔于應天府安德門外。 勑賜塔所為鷲峰禪寺。

封龍就禪師法嗣
○西京天慶寺息菴義讓禪師
真定李氏子,丱歲薙落,通參宗匠,末後往封龍山扣古巖之室,巖深器之。至治二年,開堂天慶。次遷熊耳之通相、泰山之靈巖、洛之嵩少。僧問:“無功之功還有偏正否?”師曰:“偏正歷然。”曰:“如何是無功底偏正?”師曰:“石牛吐出三春霧,靈鳥不棲無影林。”問:“如何是直指人心?”師曰:“舌在口裏。”曰:“如何是見性成佛?”師曰:“金屑雖貴,落眼成塵。”曰:“如何是莫向言中取則?”師曰:“道火何曾燒著口?”曰:“如何是句外明宗?”師便打。曰:“因甚便打某甲?”師曰:“你要我句內明宗麼!”庚辰夏遘疾,乃命門人曰:“斯疾不可起也,吾往必矣。”至五月十一日,付後事,書偈曰:“來時本靜,去亦圓周。虗空作舞,任意優遊。”右脇而化。

青原下二十七世
少室才禪師法嗣
○南陽府萬安寺松庭子嚴禪師
河南之古緱氏縣,樊姓,幼多疾病。父母憐之,許以從釋。禮齊雲於少林,十八受具。師聰敏過人,博通內外典。凡詩文之類不學而能,援筆立就,碩師鉅儒,無不以法器期之。初參江月炤,次參息菴讓,蒙示禪要,有所警發。後參淳拙禪師,拙以寶鏡三昧,反覆徵辯,大豁疑礙。拙曰:“荷擔大法盡在子躬”。遂付以衣法。有“五乳峯頭獅子子。光前耀後自超群”之句。時南陽府萬安虗席,延師主之。明洪武二年己酉主少林,力田給眾偈曰:“亂後歸來自耨耘,生涯辛苦與誰論。晝拈塊石驅山鳥,夜坐巢菴逐野豚。腸斷秋風頻擊柝,目窺夜月暗銷魂。近來始識農夫苦,一飯仍思施主恩。”僧問:“地藏栽禾博飯,與和尚是同是別?”師曰:“欄干雖共倚,山色不同觀。”曰:“百丈開田說義,但展兩手,意旨如何?”師曰:“雖然無語,其聲如雷。”曰:“和尚又作麼生?”師曰:“晝拈塊土驅山鳥,夜坐巢菴逐野豚。”問:“巖頭參洞山不肯,洞山嗣德山不肯,德山巖頭有甚長處?”師曰:“若肯二師,則孤負二師去也。”曰:“他道洞山古佛只是無光,是若何?”師曰:“渠却有光,不是古佛。”問和尚:“陞座秦封槐因甚不來聽法?”師曰:“疑情早已斷,何須更見人?”十三年冬,周王殿下敬為國母慈孝皇后資悼冥福,命師陞座說法,賜僧伽黎以旌異之。後退老閒居,示寂未詳。

靈谷謙禪師法嗣(祖派圖以師嗣清遠渭者非是。盖錯以報國謙為靈谷謙也)
○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