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潭;離鈎三寸,子何不道?”山擬開口,被師一橈打落水中。山纔上船,師又曰:“道,道!”擬開口,師又打。山豁然大悟,乃點頭三下。師云:“竿頭絲線從君弄,不犯清波意自殊。”山遂問:“拋綸擲釣,師意如何?”師云:“絲懸淥水,浮定有無之意。”山云:“語帶玄而無路,舌頭談而不談。”師云:“釣盡江波,金鱗始遇。”山乃掩耳。師云:“如是如是。”遂屬云:“汝向去直。須藏身處沒蹤迹,沒蹤迹處莫藏身。吾二十年在藥山祇明斯事。汝今既得,他後莫住城隍聚落;但向深山裏钁頭邊。覔取一箇半箇,無令接續斷絕。”山乃辭行,頻頻回顧。師遂喚:“闍梨”。山乃回首。師竪起橈子曰:“汝將謂別有?”乃覆船入水而逝也。○《和補》曰:“三十年來海上遊,水清魚現不吞鈎。釣竿斫盡重栽竹,不計功程得便休。”(船子誠之頌)



  趙州狗子
  (南泉法嗣 《大惠書》)趙州,僧問:“狗子還有佛性也無?”州云:“無。”又問:“一切眾生皆有佛性,因甚狗子却無?”州云:“有業識在。”



  臨濟真人
  (《傳燈》十二)臨濟上堂云:“赤肉團上有一無位真人,常從汝等諸人面門出入。未證據者看看。”時有僧問:“如何是無位真人?”師下禪床把住云:“道,道!”其僧擬議,師托開,云:“無位真人是什麼乾屎橛。”便歸方丈。



  華林二虎
  (馬祖法嗣 《傳燈》八)潭州華林善覺禪師,常持錫夜出林麓間。七步一振錫。一稱觀音名號。
  一日,觀察使裴休訪之。問云:“師還有侍者否?”師云:“有一兩箇。”裴曰:“在甚麼處?”師乃喚:“大空、小空。”時,二虎自庵後而出。裴休視之,驚悸。師語之云:“有客,且去。”二虎哮吼而去。裴問云:“師作何行業,感得如此?”師良久,曰:“會麼?”曰:“不會。”師云:“山僧常念觀音。”



  青原一麟
  (《會元》五)石頭遷問青原思禪師:“曹溪大師還識和尚不?”思曰:“汝今識吾否?”曰:“識亦爭識得。”思曰:“眾角雖多,一麟足矣。”



  道吾裝鬼
  三聖到道吾。吾預知,以緋抹額,持神杖,於門下立。聖曰:“小心祇候。”吾應:“喏。”聖參堂了再上人事。吾具威儀,方丈內坐。聖纔近前,吾曰:“有事相借問得麼?”聖曰:“也是適來野狐精。”出去。



  拾得呵神
  (《傳燈》廿七)天台拾得者,不言名氏。因豐干禪師山中經行,至赤城道側,聞兒啼聲,遂尋之,見一子可數歲。初謂牧羊子,及問之;云:“孤棄于此。”豐干乃名為拾得。携至“國清寺”付典座僧曰:“或人來認,必可還之。”
  有護伽藍神庿。每日僧厨下食,為鳥所有。拾得以杖扶之,曰:“汝食不能護,安能護伽藍乎?”此夕,神附夢于合寺僧曰:“拾得打我。”詰旦,諸僧說夢符同,一寺紛然。牒申州縣。群符至云:“賢士隱遁,菩薩應身。宜用旌之。”號拾得為賢士。隱石而逝。



  大覺潑水
  (泐潭法嗣 《會元》十五)明州育王山懷璉大覺禪師,障州龍溪陳氏子。誕生之夕,夢僧伽降室。因小字“泗州”。既有異兆,僉知祥應。齠齓出家,丱角圓頂;篤志道學,寢食無廢。
  一日洗面,潑水于地,微有省發。即慕參尋。遠造泐潭法席,投機印可。



  興教墮薪
  (韶國師法嗣 《會元》十)杭州“興教”洪壽禪師。同國師普請次,聞墮薪有省。作偈曰:“撲落非佗物,縱橫不是塵;山河及大地,全露法王身。”



  三師行說
  杭州“大慈”寰中禪師(嗣百丈海)示眾曰:“說得一丈,不如行取一尺;說得一尺,不如行取一寸。”洞山曰:“我不恁麼道。”僧曰:“作麼生?”洞山曰:“說取行不得底,行取說不得底。”○雲居曰:“行時無說路,說時無行路。不說不行時。合行什麼路?”



  二老踈親
  (《傳燈》七)夾山與定山同行,言話次,夾山云:“生死中有佛,即不迷生死。”定山云:“生死中無佛,即無生死。”二人往返不決。上山參禮。夾山便舉前話,問大梅:“未審那箇親?”梅云:“一親一踈。”夾山云:“那箇親?”梅:“且去,明日來”。夾山明日再上問,梅云:“親者不問,問者不親。”



  文殊白槌
  (《會元》一)世尊陞座,文殊白槌曰:“諦觀法王法,法王法如是。”世尊便下座。



  百丈捲席
  (《會元》三)百丈海一日與馬祖遊山,見野鴨子。祖問曰:“是甚麼?”丈曰:“野鴨子。”曰:“甚處去?”丈云:“飛過去。”祖遂引手扭百丈鼻頭。丈作痛聲。祖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