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起勢,仰山便出,溈山喚回云:“我適來得一夢,汝試原看。”仰山將一盆水并手巾度與溈山,溈山遂洗面。香嚴至,溈云:“我適來與寂子作一上禪通,不同小小。”嚴云:“某甲下面一一知得。”溈云:“試道看。”嚴點一椀茶與溈山,溈云:“二子神通過於鶖子(舍利弗也)。”
普化描真
(《會元》三)
普化和尚,幽州盤山寶積和尚法嗣。山臨遷化謂眾云:“還有人描得吾真麼?”眾皆寫真呈山,山皆叱之。普化出云:“某甲描得。”山云:“何不呈似老僧?”普化便打筋斗而出,山云:“這漢向後如風狂接人去在。”山乃奄化。
婆子偷笋
(《會元》四)
趙州路逢一婆子,問曰:“甚處去?”婆云:“偷趙州笋去。”“忽遇老僧又作麼生?”婆便與一掌,州休去。
行者施銀
(《傳燈》十四)
藥山令供養主化,甘贄行者問:“什麼處來?”僧曰:“藥山來。”甘曰:“來作麼”僧曰:“教化。”甘曰:“還將藥來麼?”僧曰:“行者有什麼病?”甘便捨銀兩挺曰:“若有人即送來,無人即休。”山恠其僧回急,僧曰:“佛法相當,得兩挺銀。”山令舉其語,舉了,山令僧速送銀還行者家。行者見僧迴,云:“猶來。”遂添銀施之。
莊宗得寶
(《傳燈》十二)
後唐莊宗車駕幸河北,回至魏府行宮,詔興化存獎禪師問云:“朕収中原獲得一寶,未曾有人酬價。”獎曰:“請陛下寶看。”帝以兩手舒幞頭脚。獎曰:“君王之寶誰敢酬價!”(玄覺徵曰:“且道興化肯莊宗?若肯莊宗,興化眼在甚麼處?若不肯莊宗,過在甚麼處?”)龍顏大悅,賜紫衣師號,獎皆不受,乃賜馬與師乘騎,馬忽驚,師墜傷足。帝復賜藥救療,師喚院主:“與我做箇木棒拐子。”主做了將來,師接
得遶院行,問僧曰:“汝等還識老僧麼?”曰:“爭得不識和尚。”師云:“[跳-兆+戾]脚法師說得行不得。”
船子得鱗
(藥山儼法嗣 《會元》五)透州華亭船子德誠禪師,節操高邈,度量不群。自印心於“藥山”,與道吾、雲岩為同道交。洎離藥山,乃謂二同志曰:“公等應各據一方,建立藥山宗旨。予率性踈野,唯好山水,樂情自遣,無所能也。他後知我所止之處,若遇靈利座主,指一人來;或堪雕琢,將生平所得,以報先師之恩。”遂分携至透州華亭,泛一小舟,隨緣度日,以接四方往來之者。時人莫知其高蹈,因號“船子和尚”。
一日,泊船岸邊閑坐。有官人問:“如何是和尚日用事”。師竪起橈子,曰:“會麼?”官人曰:“不會。”師云:“棹撥清波,金鱗罕遇。”師有偈曰:“三十年來坐釣臺,鈎頭往往得黃能;金鱗不遇空勞力,収取絲綸歸去來。”
道吾後到京口,遇夾山上堂。僧問:“如何是法身。”山曰:“法身無相。”曰:“如何是法眼。”山云:“法眼無瑕。”道吾不覺失笑。山便下座,請問道吾:“某甲適來祇對這僧話,必有不是,致令上座失笑。望上座不吝慈悲。”吾曰:“和尚一等是出世,未有師在。”山曰:“某甲甚處不是,望為說破。”吾云:“某甲終不說,請和尚却往華亭船子處去。”山云:“此人如何?”吾曰:“此人上無片瓦,下無卓錐。和尚若去,須易服而往。”山乃散眾,束裝直造華亭。船子纔見,便問:“大德住甚麼寺?”山云:“寺即不住,住即不似。”師云:“不似,似箇甚麼?”山曰:“不是目前法。”師曰:“甚處學得來?”山云:“非耳目之所到。”師云:“一句合頭語,萬劫繫驢橛。”師又問:“垂絲千尺,意在深潭;離鈎三寸,子何不道?”山擬開口,被師一橈打落水中。山纔上船,師又曰:“道,道!”擬開口,師又打。山豁然大悟,乃點頭三下。師云:“竿頭絲線從君弄,不犯清波意自殊。”山遂問:“拋綸擲釣,師意如何?”師云:“絲懸淥水,浮定有無之意。”山云:“語帶玄而無路,舌頭談而不談。”師云:“釣盡江波,金鱗始遇。”山乃掩耳。師云:“如是如是。”遂屬云:“汝向去直。須藏身處沒蹤迹,沒蹤迹處莫藏身。吾二十年在藥山祇明斯事。汝今既得,他後莫住城隍聚落;但向深山裏钁頭邊。覔取一箇半箇,無令接續斷絕。”山乃辭行,頻頻回顧。師遂喚:“闍梨”。山乃回首。師竪起橈子曰:“汝將謂別有?”乃覆船入水而逝也。○《和補》曰:“三十年來海上遊,水清魚現不吞鈎。釣竿斫盡重栽竹,不計功程得便休。”(船子誠之頌)
趙州狗子
(南泉法嗣 《大惠書》)趙州,僧問:“狗子還有佛性也無?”州云:“無。”又問:“一切眾生皆有佛性,因甚狗子却無?”州云:“有業識在。”
臨濟真人
(《傳燈》十二)臨濟上堂云:“赤肉團上有一無位真人,常從汝等諸人面門出入。未證據者看看。”時有僧問:“如何是無位真人?”師下禪床把住云:“道,道!”其僧擬議,師托開,云:“無位真人是什麼乾屎橛。”便歸方丈。
華林二虎
(馬祖法嗣 《傳燈》八)潭州華林善覺禪師,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