滔地。”
宗曰:“忽遇金翅鳥來,又作麼生?”
曰:”性命難存。”
宗曰:”恁麼即被他吞却也!”
曰:”謝闍梨供養。”


黃牛拒戒
(《會元》十)
政黃牛者,錢塘人,住餘杭功臣山。幼孤,為童子,有卓識,詞語皆出人意表,其師稱於人。
有大檀越奇之,以度牒施之。
跪捧,謝而不受。
其師問故,
曰:“恩不可輕受,彼非知我者!特以師之言‘施百千於一童子,保其終身能施物不責報乎?’如來世尊大願度生,則有慈廕,今《妙法蓮華經》是。當折節誦持,恩併歸一,於義為當。”
師自是益奇之。
年八十,果以其志為大僧,游方問道,三十年乃罷。


師子遇姦
(《會元》一)端師子
錢穆父赴官浙東,見之,約明日飯。端黎明獨往,避雨入道傍人家,幼婦出迎。俄其夫至詬逐,竟為羅卒所收。穆父吏速客見之,問故,曰:“煩寄聲錢公,本來赴齋中塗,奸情事發,請自飯。”
穆父聞之驚且笑,顧客曰:“此僧胸中無一點疑事。”


石頭路滑
(青原思法嗣 《會元》三)
鄧隱峯辭馬祖,祖云:“什麼處去?”
峯云:“石頭去。”
祖云:“石頭路滑。”
峯云:“竿木隨身,逢場作戲。”
遂到石頭,繞繩床三匝,振錫而立,云:“是何宗旨?”
頭云:“蒼天!蒼天!”
峯無語。
回舉似祖,祖云:“更去問他,待他有語,汝便噓二聲。”
峯去,依前問,石頭廼噓兩聲,峯又無語。
回舉似祖,祖云:“向汝道,石頭路滑。”
馬祖問丹霞:“從甚麼處來?”
霞曰:“石頭。”
祖曰:“石頭路滑,還躂倒汝麼?”
霞曰:“若躂倒即不來也。”


五祖機峻
(普燈十一)蘄州五祖法演禪師
自海會遷東山,太平佛鑑、龍門佛眼二人詣山頭,省覲。祖集耆舊,主事備湯菓夜話。
祖問佛鑑:“舒州熟否?”
對曰:“熟。”
祖曰:“太平熟否?”
對曰:“熟。”
祖曰:“諸莊共収稻多少?”
佛鑑籌慮間,祖正色厲聲曰:“汝濫為一寺之主,事無巨細悉要究心,常住出計一眾所係,汝猶罔知,其他細務不言可見。山門執事知因識果,若師翁輔慈明祖師乎?汝不思常住物重如山乎?”
盖演祖尋常機辨峻據如是。


明招虎尾
(羅山道閑法嗣 《會元》十三)
明招問疎山:“虎生七子,第那箇無尾巴?”
山云:“第七箇無尾巴。”


老宿鼠糞
(《傳燈》廿七)
昔有老宿,一夏並不為師僧說話,有僧自歎曰:“我只與麼空過一夏,不敢望和尚說佛法,得聞正因兩字也。”
老宿聊聞,曰:“闍梨莫嘶速,若論正因,一字也無。”
道了乃扣齒,曰:“適來無端與麼道。”
隣壁有老宿聞得,乃曰:“好一釜羹,被兩顆鼠糞污却。”


法演四戒
佛鑑和尚初受舒州太平請,禮辭五祖,祖曰:“大凡住院,為已戒者有四:第一、勢不可使盡;第二、福不可受盡;第三、規矩不可行盡;第四、好語不可說盡。何故?好語說盡,人必易之;規矩行盡,人必繁之;福若受盡,緣必孤;勢若使盡,福必至。”
鑑再拜,服膺而退。


守初三頓
(雲門法嗣 《傳燈》廿三)洞
山守初詣雲門,門問:“近離何處?”
對曰:“查渡。”
又問:“夏在何處?”
對曰:“湖南報慈。”
又問:“幾時離?”
對曰:“八月二十五。”
門曰:“放汝三頓棒。”
山罔然。
良久,又申問曰:“適來祇對不見有過,乃蒙賜棒,實所不曉。”
門呵曰:“飯袋子!江西湖南便爾商略。”
山悟其旨,曰:“他日正當於無人煙處,不畜一粒米,飯十方僧。”
即日辭去。


成禪一喝
(《埜錄》上)
淨因成禪師同法真圓悟慈受并十大法師齋于太尉陳公良弼府第,時徽宗私幸,觀其法會。
善《華嚴》者對眾問諸禪師曰:“吾佛設教自小乘至圓頓,掃除空有,獨證真常,然後萬德莊嚴方名為佛。禪師一喝轉凡成聖,與諸經論似相違背。今一喝若能入五教是為正說。若不能入是為邪說。”
諸禪師顧成。
成曰:“如法師所問,不足三大禪師之酬,淨因小長老可以使法師無惑也。”
成召善,善應諾,成曰:“法師所謂佛之小乘教者,乃有義也;大乘始教者,乃空義也;大乘終教者,乃不有不空義也;大乘頓教者,乃即有即空義也;一乘圓教者,乃不空而不有、不有不空義也。如我一喝,非惟能入五教,至於百工、伎藝、諸子百家悉皆能入。”
成乃喝一喝,問善曰:“還聞麼?”
善曰:“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