濟謂僧曰:“有時一喝如金剛王寶劒,有時一喝如踞地師子,有時一喝如探竿影草,有時一喝不作一喝用,汝作麼生會?”
僧擬議,
師便喝。


  匾頭被罵
(《會元》十七)
黃龍惠南禪師,叢林目曰“南匾頭”。
因趍詣慈明之室,曰:“惠南以闇短,望道未見。此聞夜參,如迷行得指南之車。然唯大慈更施法施,使盡餘疑。”
慈明笑曰:“書記已領徒游方,名聞叢林,借有疑,不以襄陋鄙,棄坐而商略,顧不可哉!”呼侍者進榻且使坐。
師固辭,哀懇愈切。
慈明曰:“書記學雲門禪,必善其旨。如曰 ‘放洞山三頓棒’,洞山于時應打不應打?”
師云:“應打。”
慈明色壯而言:“聞三頓棒聲便是喫棒,則汝自旦及暮,聞鵶鳴鵲噪,鐘魚鼓板之聲亦應喫棒,何時當已哉?”
師瞠而却,
慈明云:“吾始疑不堪汝師,今可也。”
即使拜師,拜起,慈明理前語,曰:“脫如汝會雲門意旨,則趙州嘗言:‘臺山婆子被我勘破’,試指其可勘處。”
師面熱汗下,不知答,趨出。明日詣之,又遭詬罵。師慙,見左右即曰:“政以未解求決耳,罵豈慈悲法施之式?”
慈明笑曰:“是罵耶。”
師於是默悟其旨,失聲曰:“泐潭果是死語。”献語曰:“傑出叢林是趙州,老婆勘破沒來由。而今四海清如鏡,行人莫以路為讎。”
慈明以手點沒字顧師,師即易有之字,而心服其妙密。留月餘辭去。
 

 水潦遭蹈
(《傳燈》八)
水潦和尚參馬祖,禮拜起欲伸問,祖一蹈蹈倒。師忽然大悟,起來呵呵大笑云:“也太奇,也太奇,百千三昧,無量妙義,只向一毫端上,識得根源去!”便禮拜。
  

死心下火
(黃龍法嗣 《會元》十七)
寶覺禪師將入滅,命門人黃太史庭堅主後事。荼毗日,隣峯為康炬,火不續。
黃顧師之得法上首死心新禪師,曰:“此老師有待於吾兄也。”
新以喪拒,
黃強之,
新執炬召眾曰:“不是餘殃累及我,彌天罪過不容誅。而今兩脚捎空去,不作牛號定作驢。”
以火炬打一圓相,“祗向這裡雪屈。”
擲炬,應手而爇。


  自禪掛塔
(五祖演法嗣)蘄州五祖表自禪師
嗣祖席,衲子四至不可遏。師榜侍者門曰:“東山有三句,若人道得,掛塔。”衲子皆披靡。
一日有僧携坐具,徑造丈室,謂師曰:“某甲道不得,祗要掛塔。”
師大喜,呼:“維那於明窓下安排。”


  天然口啞
(石頭遷法嗣 《會元》三)
龐居士一日見丹霞來,遂不語,亦不起。
霞廼拈起手中拂子,士便拈起鎚子。
霞曰:“只恁麼,別更有在?”
士曰:“此回見兄不似於前。”
霞云:“不妨減人聲價。”
士曰:“本來要折倒汝一上。”
霞曰:“恁麼則啞却天然口也。”
士曰:“汝啞却本分,猶累我啞却。”
霞乃擲却拂子去。
士曰:“然闍梨,然闍梨!”
霞不顧,
士曰:“不唯患啞,兼亦患聾。 ”


  大耳心通
(《會元》二)
唐肅宗詔南陽惠忠國師試驗西天大耳三藏他心通。
師到,三藏作禮立左邊,師問曰:“汝得他心通耶?”
曰:“不敢。”
師曰:“汝道老僧只今在何處?”
曰:“和尚是一國之師,却去西川看競渡。”又問:“汝道只今又在何處?”
曰:“天津橋上看弄胡孫。”
又問:“汝道只今聻?”
三藏罔然。
師叱曰:“者野狐精,他心通在何處!”


  文益書字
(桂琛法嗣 《會元》六)
《和補》曰:
昔有一老宿住菴,於門上書“心”字,於窓上書“心”字,於壁上書“心”字。
法眼云:“門上但書‘門’字,窓上但書‘窓’字,壁上但書‘壁’字。”
玄覺云:“門上不要書‘門’字,窓上不要書‘窓’字,壁上不要書‘壁’字。何故?字義炳然!”


  曉聰栽松
(文殊應天真嗣《五燈》十五) 洞山曉聰禪師
手植萬松於東嶺而誦《金剛般若經》,山中人名其嶺曰“金剛”。方植松而寶禪師至,時親自五祖來。
師問:“上嶺一句作麼生?”
道寶曰:“氣急殺人。”
師拄钁呵曰:“從何得此隨語生解阿師?見問上嶺,便言氣急,佛法却成流布!”
寶請代語,師曰:“何不道氣喘殺人!”

逍遙問:“嶺在此,金剛在什麼處?”
師指曰:“此一株松是老僧親栽。”

初,比部郎中許公式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