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累他匠人眉鬚墮落。”
僧回如教而說,師具威儀望大嶺作禮,嘆曰:“將謂無人,大嶺有古佛放光,射到此間。雖然如是,也是臘月蓮華。”
大嶺後聞此語,曰:“我恁麼道,早是龜毛長三尺。”
百會不會
(《會元》七)洛京南院和尚
有儒者愽覽古今,時呼為張百會。謁師,師問:“莫是張百會麼”
曰:“不敢。”
師以手於空畫一畫,曰:“會麼?”
曰:“不會。”
師曰:“一尚不會,甚麼處得百會來?”
法達不達
(六祖法嗣 《傳燈》五)
洪州法達禪師者,洪州豐城人也。七歲出家,誦《法華經》。進具之後來禮六祖,頭不至地,祖訶曰:“禮不投地,何如不禮!汝心中必有一物,蘊習何事耶?”
師云:“念《法華經》已及三千部。”
祖曰:“汝若念至萬部,不得其經意,不以為勝,則與吾偕行。汝今負此事,即生亡功福無比。”
祖又曰:“汝名什麼?”
對曰:“名法達。”
祖曰:“汝名法達,何曾達法!”
復說偈曰:“汝今名法達,勤誦未休歇。空誦但循聲,明心號菩薩。汝今有緣故,吾今為汝說。但信佛無言,蓮華從口發。”
師聞偈悔過,曰:“而今而後,當謙恭一切,唯願和尚大慈,略說經中義理。”
祖曰:“汝念此經,以何為宗?”
師云:“學人愚鈍,從來但依文誦念,豈知宗趣?”
祖曰:“汝試為吾念一編,吾當為汝解說。”
師即高聲念經,至“方便品”,祖曰:“止,此經元來以因緣出世為宗,縱說多種譬喻亦,無越於此。何者因緣?唯一大事,一大事即佛知見也。汝慎勿錯解經意,見他道開示悟入自是佛之知見,我輩無分。若作此解,乃是謗經毀佛也。彼既是佛,已具知見,何用更開!汝今當信佛知見者,只汝自心,更無別體。盖為一切眾生自蔽光明,貪受塵境,外緣內擾,甘受驅馳。便勞他從三昧起,種種苦口,勸令寢息;莫向外求,與佛無二。故云‘開佛知見’。故但勞勞,孰念謂為功課者,何異犛牛愛尾也!”
師云:“若然者,俱得解義,不勞誦經耶?”
祖曰:“經有何過,豈障汝念!只為迷悟在人,損益由汝,聽吾偈曰:心迷法華轉,心悟轉法華;誦久不明己,與義作讎家;無念念即正,有念念成邪;有無俱不計,長御白牛車。”
師聞偈,再啟曰:“經云:‘諸大聲聞乃至菩薩,皆盡思度量,尚不能測於佛智’,今令凡夫但悟自心,便名佛之知見,自非上根,未免疑謗。又經說三車:大牛之車與白牛車如何區別?願和尚再垂宣說。”
祖曰:“經意分明,汝自迷背。諸三乘人不能測佛智者,患在度量也。饒伊盡思共推,轉加懸遠。佛本為凡夫說,不為佛說。此理若不肯信者,從他退席。殊不知坐却白牛車,更於門外覔三車。況經文明向汝道:無二亦無三!汝何不省三車是假,為昔時故;一乘是實,為今時故。只教汝去假歸實,歸實之後,實亦無名。應知所有珍財,盡屬於汝,由汝受用,更不作父想,亦不作子想,亦無用想,是名持《法華經》。從劫至劫,手不釋卷,從晝至夜,無不念時也。”
師既蒙啟發,踊躍歡喜,以偈贊曰:“經誦三千部,曹溪一句亡。未明出世旨,寧歇累生狂。羊鹿牛權設,初中後善揚。誰知火宅內,元是法中王。”
祖曰:“汝今後方可名為念經僧也。”
師從此領玄旨,亦不輟誦持。
揚岐八棒
臨濟四喝
(黃檗法嗣)
臨濟謂僧曰:“有時一喝如金剛王寶劒,有時一喝如踞地師子,有時一喝如探竿影草,有時一喝不作一喝用,汝作麼生會?”
僧擬議,
師便喝。
匾頭被罵
(《會元》十七)
黃龍惠南禪師,叢林目曰“南匾頭”。
因趍詣慈明之室,曰:“惠南以闇短,望道未見。此聞夜參,如迷行得指南之車。然唯大慈更施法施,使盡餘疑。”
慈明笑曰:“書記已領徒游方,名聞叢林,借有疑,不以襄陋鄙,棄坐而商略,顧不可哉!”呼侍者進榻且使坐。
師固辭,哀懇愈切。
慈明曰:“書記學雲門禪,必善其旨。如曰 ‘放洞山三頓棒’,洞山于時應打不應打?”
師云:“應打。”
慈明色壯而言:“聞三頓棒聲便是喫棒,則汝自旦及暮,聞鵶鳴鵲噪,鐘魚鼓板之聲亦應喫棒,何時當已哉?”
師瞠而却,
慈明云:“吾始疑不堪汝師,今可也。”
即使拜師,拜起,慈明理前語,曰:“脫如汝會雲門意旨,則趙州嘗言:‘臺山婆子被我勘破’,試指其可勘處。”
師面熱汗下,不知答,趨出。明日詣之,又遭詬罵。師慙,見左右即曰:“政以未解求決耳,罵豈慈悲法施之式?”
慈明笑曰:“是罵耶。”
師於是默悟其旨,失聲曰:“泐潭果是死語。”献語曰:“傑出叢林是趙州,老婆勘破沒來由。而今四海清如鏡,行人莫以路為讎。”
慈明以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