居士向甚麼處坐?”
士不能答,遂留玉帶;師却贈以雲山衲衣。
士乃作偈曰:“百千燈作一燈光,盡是恒沙妙法王。是故東坡不敢惜,借君四大作禪床。病骨難堪玉帶圍,鈍根仍落箭鋒機。會當乞食歌姬院,奪得雲山舊衲衣。此帶閱人如傳舍,流傳到我亦悠哉。錦袍錯落猶相稱,乞與佯狂老萬回。”


  裴休納笏
(黃蘗弟子《禪林類聚》十七)石霜諸禪師
裴相國來,師拈起裴笏,問:“在天子手中為珪,在老僧手中且道喚作甚麼?”
裴無對。
師乃留下笏。


  舜老民衣
(洞山聰法嗣 《僧寶傳》中)
雲居舜老夫住棲賢,郡將貪墨,師不忍以常住物結情固位。尋有讚於郡將,民其衣。乃寓太平庵。仁廟聞其道行,復以僧服寵銀鉢盂,再領棲賢。入院有偈曰:無端被讚枉遭迍,半載有餘作俗人。今日再歸三峽寺,幾多道好幾多嗔。”


  芙蓉束髮
(投子青法嗣 《僧寶傳》中)
《和補》曰:“
芙蓉道揩禪師
大觀元年,開封尹李孝壽奏楷道行卓冠叢林,宜有以褒顯。即賜紫伽梨,號“定照禪師”。(云云)。後遭罪著縫掖束髮。
○楷焚香謝恩罷,上表辭之曰:“伏蒙聖慈,特差彰善閤祗候譚[袖-由+真]賜臣‘定照禪師’號及紫衣牒一道,臣感戴睿恩,已即時焚香升座仰祝聖壽。訖伏念臣行業迂疎,道力綿薄。常發誓願,不受利名。堅持此意,積有歲年,庶幾如此。傳道後來,使人專意佛法。令雖蒙吳恩,若遂沗冐,則臣自違素願,何以教人,豈能仰稱陛下?所以命臣住持之意,所有前件恩牒不敢祗受。伏聖慈,察臣微悃,非敢飾詞,特賜俞允。臣沒齒行道,上報天恩。”下下聞之,以付李孝壽,躬往諭朝旌善之意,而楷碓然不回。開封尹具以聞,上怒,以付有司。有司知楷忠誠,而適犯天威。問曰:“長老枯悴有疾乎?”楷曰:“平日有疾今實無。”又曰:“言有疾即於免罪譴。”楷曰:“豈敢僥倖而求脫罪譴乎。”吏太息。於受罸著縫掖編管溜州都成。道俗見者流。


  思大吞佛
(北齊惠文弟子《會元》二)
寶誌令人傳語與思大曰:“何不下山教化眾生,目視雲漢作甚麼?”
師曰:“三世諸佛被我一口吞盡,有何眾生可度。”



  大士講經
(《傳燈》廿七)
梁武帝請傅大士講《金剛經》。
大士纔陞座,以尺揮案一下,便下座。
武帝愕然。
志公問:“陛下還會麼?”
帝云:“不會。”
志公云:“大士講經竟。”


  老盧幡動
(《會元》七)六祖
自傳衣之後,至儀鳳。初,屆南海,遇印宗法師於法性寺講《涅槃經》。祖寓止廊廡間。因風揚剎竿旛動。聞二僧對論,一云“幡動”,一云“風動”。往復數回,曾未契證。祖云:“可容俗士預高論不?”僧曰:“試為說看。”祖云:“不是風動,不是幡動,仁者心動。”僧於言下大悟。印宗竊聆此語,竦然異之。


  僧伽鈴鳴
(《會元》十一)
伽耶舍多初見十七祖僧伽難提時,持一寶鑑趨迎於前。難提問云:“汝持圓鑑,意欲何為?”舍多童子乃以偈答曰:“諸佛大圓鑑,內外無瑕翳。兩人同得見,心眼皆相似。”父母以其與難提應對有異,遂使之出家。難提受之,携還精舍。他日,風撼其殿之銅鈴,鐺然發聲。復問曰:“鈴鳴乎?風鳴耶?”答曰:“非風非鈴,我心鳴爾。”


  麻谷振錫
(馬祖法嗣 《傳燈》五)
麻谷持錫到章敬,遶禪床三匝,振錫一下,卓然而立。敬云:“是!是!”
麻谷又到南泉,遶禪床三匝,振錫一下,卓然而立。泉云:“不是!不是!”
谷云:“當時章敬道‘是’,和尚為什麼道‘不是’?”
泉云:“章敬即是,是你不是。此是風力所轉,終成敗壞。”


  普化搖鈴
(《傳燈》十)
鎮州普化和尚者,不知何許人也。師事盤山,密受真訣而佯狂,出言無度。暨盤山順世,乃於此地行化。或城中、或塚間,振一鐸曰:“明頭來明頭打,暗頭來暗頭打,四方八面來旋風打,虗空來連架打。”
一日臨濟令僧捉住,曰:“總不恁麼來時,如何?”
師拓開云:“來日大悲院裡有齋。”
僧回舉似濟。
濟曰:“我從來疑著這漢。”
凡見人,無高下,皆振鐸一聲。時號“普化和尚”。或將鐸就人耳邊振之,或拊其背,有回顧者即展手,曰:“乞我一錢。”
師甞於闤闠間搖鐸唱云:“覔箇去處不可得。”
時道吾遇之,把住問曰:“汝擬去甚處?”
師曰:“汝從甚麼處?”
吾無語。
師製手便去。


  隱山晦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