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宗所誌者的切著明。歸舟遽取原稿守江漢焚撒之。因咬齒自誓曰。顯實為水鑑所賣。敢昭告于青原石頭天皇龍潭諸大祖師。我若不廢此藁斷此葛藤。禍如白水。台翁言猶在耳。江漢之間一時傳頌。莫不心服子路改過之勇。不惟青原諸祖鑑其至誠無偽。即江漢間天龍鬼神必且默誌其言而望日月之更也。今妄人以尼告發。而太守公差鎻拏[日/出/大/米]其過惡于道路。百醜傳播賄乃脫迯。向非天皇威靈顯應果報無差。當不敗露若是之甚也。所恨太守不知法門大事。不能一奮蕭斧直碎其碑以掩日月之蝕。或者曰非台翁自碎之不足以了白水之誓。故留之以有待也。昰衰朽無似。雖未識韓顧荒山龍脉發于黃梅四祖。禪通距安國又僅五六十里之近。聲息相通。卒無一言以傚一得之愚。則同時大德未必不以責備之辭相波及也。倘蒙俯鑑愚忱。或轉託知交。以廢石改額之權仍屬之太守。或台翁自命一价之使直自為之。以了結白水誓願。從此夢寐安無媿怍。則台翁芳名不惟從此遠播千古。而昰老死深山亦可無憾也。偶託鉢蘄春。適逢白門僧。便藉之為郵。披肝瀝膽以盡私衷。伏惟鑒宥。戊申八月杪禪通弟空昰和南奏記時年七十有五。

  靈隱晦山顯禪師復劒叟昰和尚書

  久跂法音。恨以緣慳無由接教。近歲又以業風鼓動。返笠靈山。一入膠盆遂騎虎背。相見因緣亦欲參商矣。承諭天王碑文。原非弟本意。弟與洞上諸知識多水乳交好。豈肯存生滅心懷人我見作此不中心行。壬寅偶閱藏漢上。因水鑑兄勤懇求文。孟浪屬筆。然亦實未到荊州時作也。是秋因護國請。遂親履其地。一到新創天王。心疑非天王遺址。何故。諸家記載皆云城西。而此在城南故也。急欲索回原藁。水鑑已往儀真矣。豈意水鑑多事刊板傳送。且弟署欵不過曰水鑑海兄而已。乃自更沙翁大禪師。妄自標榜[夸-大+(((嘹-口)-小)-日)]張過分。豈不取笑識者耶。幸近日水鑑兄傳得刻本到山。拙作止刊。木板未曾上石。其現勒石天王者乃一榷關使李護法文也。合府官僚及勒石名字皆載碑尾。現冊可證。辱老法翁見教自媿。一時妄作以涉爭端。道聽塗說實非信史。弟在青原拈香。何甞不曰三宗鼻祖且親到天皇。其城西城南豈肯妄為曲說。雖水鑑兄興復古寺亦屬好事。然欲以城南而混城西。顯則不敢復附會矣。拙作幸未刻石。不必慮其傳遠。歬文偶爾孟浪。自知懺悔。倘有校正理論等事。老法翁自為主張。顯斷不怙過也。拙刻三種。附塵法覽。
  己酉七月初六日靈隱法教弟戒顯再拜謹復

  (附)五家辨正

    讚陽沙門 養存 述
  濟北集五家辨曰。達磨西來迄于三祖。宗渾而不分矣。四祖派牛頭。五祖派北秀。六祖派青原。爾來宗派興焉。纂傳燈者不精討論。以南嶽青原為兩宗。嶽下出二宗。原下出三家者非也。據唐伸撰藥山碑。系儼於大寂。又丘玄素撰天王道悟碑。系悟於大寂。又呂夏卿撰雪竇碑。為竇於大寂九世之孫。以五家共出大寂下。為合馬駒一踏之讖矣。 余辨之曰。鍊公以為六祖宗南嶽派青原。不知此為證何義何據。言不干典事不師古。黃吻禪皺猶羞。況於辨宗趣者耶。夫據禪有五燈。例儒基六經。乃嵩明教力探大藏。或經或傳。校驗其謂禪宗者。推正其謂佛祖者。其所見之書果謬。雖古書必斥之。其所見之書果詳。雖古書必取之。校之修之命曰傳法正宗記。其記曰。正宗至第六祖其法益廣。已詳傳燈廣燈。其傳起自大鑑而終智達。凡千三百有四人也。 (正宗首唱)
  大鑑二世曰青原行思禪師。初於大鑑之眾最為首冠。大鑑甞謂之曰。從上以衣與法偕傳。葢取信於後世耳。今吾得人。何患乎不信。我受衣來。常恐不免於難。今復傳之。慮起其諍衣鉢。宜留鎮山門。汝則以法化一方。無使其絕。思歸其鄉居青原山靜居寺。最為學者所歸。其法嗣一人曰南嶽石頭希遷。
  大鑑二世南嶽懷讓禪師。往參六祖。祖曰什麼處來。曰嵩山來。祖曰什麼物恁麼來。曰說似一物即不中。祖曰還可修證否。曰修證即不無。污染即不得。祖曰祇此不污染。諸佛之所護念。汝既如是。吾亦如是。昔般若多羅所讖。葢於汝足下出一馬駒。蹋殺天下人。事祖歷十五載。尋往南嶽居般若。四方學者歸之。所出法嗣凡九人。一曰江西道一云云。
  旁出略傳。其傳起於末田底而止神會。凡二百有五人云云。乃仲溫瑩公(大慧法嗣)贊之曰。嵩之高文至論足以寄宣大化。既經進獻獲收附於大藏。則維持法門之功日月不能老矣(贊見羅湖文集)。葢嵩公者。道行藹然。乘大願輪不測人也。故舉世稱北斗以南一人而已。豈又謂之不精討論者耶。
  又長沙侯延慶僧寶傳引曰。自達磨之來。六傳至大鑑。鑑之後折為二宗。其一為石頭。雲門曹洞法眼宗之。其一為馬祖。臨濟溈仰宗之。是為五家宗派。
  夫傳燈廣燈及正宗記者。天子各以敕與大藏偕行世。是為皇藏。今古不刊之典也。昔者圭峰欲立荷澤為正傳的付。正抑讓公為旁出派徒。大為諸師被毀笑。今與鍊公一狀領過。子動呵[奭-人+大]傳燈以為不精。夫佛祖之道於今可見者。獨賴此書之存。功深微禹。且翰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