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與死無異。睡眠忽省。覺知如故。如是等時。是個甚麼。若也不會。各體究取。無事莫立 大中祥符元年二月。謂上足如晝曰。可造石龕。中秋望日。吾將順化。晝稟命即成。及期。遠近士庶奔趨瞻仰。是日參問如常。至午坐方丈。手結寶印。謂晝曰。古人云。騎虎頭打虎尾。中央事作麼生。晝曰。也祇是如晝。師曰。你問我。晝乃問。騎虎頭打虎尾。中央事和尚作麼生。師曰。我也弄不出。言訖奄然開一目微視而逝。
  洪覺範曰。予每怪。前聖平日機辯。皆不可犯。至終之日。皆弭光泯氣。洞山曰。吾閑名已謝。臨濟曰。誰知吾正法眼藏。向這瞎驢邊滅。今先又曰。我也弄不出。嗚呼其有旨要乎。

  ▲溫州雁蕩願齊禪師

  僧問。夜月舒光。為甚麼碧潭無影。師曰。作家弄影漢。其僧從東過西立。師曰。不惟弄影。兼乃怖頭。

  ▲杭州興教洪壽禪師

  同國師普請次。聞墮薪有省。作偈曰。撲落非他物。從橫不是塵。山河及大地。全露法王身 住後。中丞王公隨。一日過師。師擁毳負暄自若。王下拜。師推蒲團。席地與坐。笑語終日而去。門人讓師曰。此一眾所仰。奈何不加禮。他日王復來。師出前趨迎之。王曰。何不如前日相見。師曰。中丞即得。奈知事嗔何。王益重之。

  ▲洪州雲居道齊禪師

  徧歷禪會。學心未息。後於上藍院。主經藏。法燈一日謂師曰。有人問我西來意。答他曰。不東不西。藏主作麼生會。師對曰。不東不西。燈曰。與麼會又爭得。曰道齊祇恁麼。未審和尚尊意如何。燈曰。他家自有兒孫在。師於是頓明厥旨。有頌曰。接物利生絕妙。外生終是不肖。他家自有兒孫。將來用得恰好。
  正法眼藏同此。洪覺範曰。余讀大愚東禪碑。碑載齊悟契之緣。法燈曰。西來有甚意。以校傳燈曰。他家自有兒孫在之語。誤也。昔有僧問趙州。如何是祖師西來意。答曰。庭前栢樹子。又隨而誡之曰。汝若肻我與麼道。我則孤負汝。汝若不肻我與麼道。我則不孤負汝。而昧者勦之。使古人之意不完。為害甚矣。故併錄之。幻寄曰。讀洪公此論。直似學人未經哲匠罏鞴。東卜西占。鑽龜打瓦。
  大梅煦來參。師問。汝從甚處來。若從僧堂來。即是謾語。不從僧堂來。又是自瞞。汝從甚處來。梅於言下頓悟 謂門弟子曰。達磨言。此方經惟楞伽可以印心。吾讀此經偈曰。諸法無法體。而說惟是心。不見於自心。而起於分別。可謂大慈悲父如實極談。我輩自不領受。背負恩德。如恒河沙。或問曰。然則見自心。遂斷分別乎。師曰。非然也。譬如調馬。馬自見其影而不驚。何以故。以自知其影從自身出故。吾以是知。不斷分別。亦捨心相也。祇今目前如實而觀。不見纖毫。祖師曰。若見現在。過去未來亦應見。若不見過去未來。現在亦不應見。此語分明。人自迷昧或又問龍濟曰。一切鐘鼓本無聲。如何信之無聲。師曰。祖師曰。如鼓聲無有作者。無有住處。畢竟空故。但誑凡夫耳。若鼓聲是實有。鐘聲俱擊。應不相參。所以玄沙曰。鐘中無鼓響。鼓中無鐘聲。鐘鼓不交參。句句無前後。若不當體寂滅。如何得句句無前後耶 至道三年九月示疾。八日申時。令擊鐘集眾。笑敘出家本末。揖謝輔佐叢席者。且曰。老僧以風火相逼。特與諸人相見。且向甚麼處見。向四大五陰處見耶。六入十二處見耶。是種種處不可見。則只今相問者是誰。若真見得。可謂後學有賴。良久曰。吾化後當以院事累契瓌。乃化。

  ▲廬山棲賢澄湜禪師

  僧問。毗目仙人。執善財手。見微塵諸佛。祇如未執手時。見個甚麼。師曰。如今又見個甚麼 師性高簡。律身精嚴。動不違法度。暮年三終藏經。以坐閱為未敬。則立誦行披之。黃龍南禪師初遊方。年方少。從之屢年。故其平生所為。多取法焉。甞曰。棲賢和尚。定從人天中來。叢林標表也。

  指月錄卷之二十四
  指月錄卷之二十五
  六祖下第十二世
  ▲隆興府黃龍慧南禪師

  信州玉山章氏子。童齓不茹葷。不嬉戲。年十一棄家。十九受具足戒。至廬山歸宗。老宿自寶集眾坐。師却倚寶。時時眴之。師自是坐必跏趺。行必直視。及依泐潭澄禪師。令分座接物。名振諸方。雲峰悅見之歎曰。南有道之器也。惜未授本色鉗鎚耳。會同遊西山。夜話雲門法道。峰曰。澄公雖是雲門之後。法道異矣。師詰其所以異。峰曰。雲門如九轉丹砂。點鐵成金。澄公如藥汞銀。徒可玩。入煆則流去。師怒以枕投之。明日峰謝過。又曰。雲門氣宇如王。甘死語下乎。澄公有法授人。死語也。死語其能活人乎。即背去。師挽之曰。若如是。則誰可汝意。峰曰。石霜圓手段出諸方。子宜見之。不可後也。師默計之曰。悅師翠巖。使我見石霜。於悅何有哉。即造石霜。中塗聞慈明不事事。慢侮少叢林。遂登衡嶽。謁福嚴賢。賢命掌書記。俄賢卒。郡守以慈明補之。師心喜。且欲觀其人。以驗雲峰之言。明既至。貶剝諸方。件件數為邪解。而泐潭密付之旨。皆在所斥中。師為之氣索。遂造其室。明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