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餅塞之。久而不愈。竟卒。
  祥符蔭曰。宗門法喜之樂。無如三佛之於五祖。然皆從曲折頓挫中得之。葢祖本色鉗椎。脫盡窠臼。而圓悟輩鏗鏘激揚。大雅元音。非同細響也。
  禪師黃龍下雲居元祐寂。
  祐疾諸方死必塔者。曰山川有限。僧死無窮。他日塔將無所容。於是於開山宏覺塔之東。作卵塔曰。凡住持者。非生身不壞。火浴雨舍利者。皆以骨石填於此。其西又作卵塔曰。凡僧化皆以骨石填於此。謂之三塔。七月七日夜。集眾說偈而化。世壽六十有六。坐四十有二夏。
  禪師翠巖下智海真如慕喆寂。
  喆凡驗學者。舉趙州洗鉢話。上人如何會。僧擬對。喆以手托之曰歇去。自始至終。未甞換機。十月初八無疾而化。
  丙子三年。
  歸宗文遷石門禪師慧洪從遊悟旨。
  文移居石門。衲子扣問。必瞑目危坐。見來學則往治蔬圃。時文準參隨已十餘年。謂同行曰。老漢無意法道乎。一日準舉杖決渠水濺衣。忽大悟。走敘其事。文詬曰。此乃敢爾藞苴耶。洪瑞州喻氏子。字覺範。少出家。日記數千言。十九試經得度。遊方謁歸宗文。及隨文遷石門。掌記室。文患其深聞之弊。每舉玄沙未徹語發其疑。凡有所對。文曰。汝又說道理耶。一日有客問文。洪上人參禪如何。曰也有到處。也有不到處。客退。洪不自安。即詣文求決所疑。文舉風穴頌曰。五白猫兒爪距獰。養來堂上絕蟲行。分明上樹安身法。切忌遺言許外甥。且作麼生是安身法。洪便喝。文曰。這一喝也有到處。也有不到處。洪忽有省。及遊東吳。寓杭州淨慈。以頌發明風穴意。寄呈文曰。五白猫兒無縫罅。等閑拋出今人怕。翻身跳擲百千般。冷地看他成話杷。如今也解弄些些。從渠歡喜從渠罵。却笑樹頭老舅翁。只能上樹不能下。又作玄沙未徹偈曰。靈雲一見不再見。紅白枝枝不著花。尀耐釣魚船上客。却來平地摝魚蝦。文見乃為助喜。洪自後閱汾陽語錄。至三玄頌。薦有所證。又甞菴於高安九峯之下。因僧問臨濟賓主話。洪方欲酬其問。頓見三玄三要之旨。
  禪師圓照下筠州逍遙省聰寂。
  聰歷住真如開善。晚退聖壽。敝衣糲食。安於戒律。與蘇東坡頴濱兄弟善。元豐中蘇轍謫官高安。與聰遊歡相得。元祐末轍再謫高安。聰往見曰。老僧比夢與公遊於山中。知公當復來此。去來皆宿緣。無足怪者。高安之人甚敬愛之。而言有如聰禪師。而不坐道場者耶。聰曰。吾未始不坐道場也。杖策入逍遙山。九月戊申入滅。
  丁丑四年。
  禪師報恩住大洪。
  恩黎陽劉氏子。未冠舉方略擢上第。後厭塵境。請於朝。乞謝簪紱為僧。上從其請。遂遊心祖道。至投子參青祖。未久即悟心要。青祖曰。汝再來人也。宜自護持。後住隨州大洪山。與張商英友善。英甞以書問三教大要曰。清涼疏第三卷。西域邪見不出四見。此方儒道亦不出此四見。如莊老計自然為因。能生萬物。即是邪因。易曰。太極生兩儀。太極為因。亦是邪因。若謂一陰一陽之謂道。能生萬物。亦是邪因。若計一為虗無。則是無因。今疑老子自然。與西天外道自然不同。何以言之。老子曰。常無欲以觀其妙。嘗有欲以觀其徼。無欲則常。有徼則已入其道矣。謂之邪因。豈有說乎。易曰。一陰一陽之謂道。陰陽不測之謂神。神也者。妙萬物而為言。寂然不動。感而遂通。天下之故。今乃破陰陽變易之道為邪因。撥去不測之神。豈有說乎。望紙後批示。以斷疑網故也。恩答曰。西域外道宗多塗。要其會歸。不出有無四見而已。謂有見無見。亦有亦無見。非有非無見也。葢不即一心為道。則道非我有。故名外道。不即諸法是心。則法隨見異。故名邪見。如謂之有。有則有無。如謂之無。無則無有。有無則有見競生。無有則無見斯起。若亦有亦無見。非有非無見。亦猶是也。夫不能離諸見。則無以明自心。無以明自心。則不能知正道矣。故經云。言詞所說法小智妄分別。不能了自心。云何知正道。又曰。有見即為垢。此則未為見。遠離於諸見。如是乃見佛。以此論之。邪正異途。正由見悟殊致故也。故清涼以莊老計道法自然能生萬物。易謂太極生兩儀。一陰一陽之謂道。以自然太極為因。一陰一陽為道。能生萬物。則是邪因。計一為虗無。則是無因。甞軾論之。夫三界惟心。萬緣一致。心生故法生。心滅故法滅。推而廣之。彌綸萬有而非有。統而會之。究竟寂滅而非無。非無亦非非無。非有亦非非有。四執既亡。百非斯遣。則自然因緣。皆為戲論。虗無真實。俱是假名矣。至若謂太極陰陽能生萬物。常無常有。斯為眾妙之門。陰陽不測。是謂無方之神。雖聖人設教。示悟無方。然既異一心。甯非四見。何以明之。葢虗無為道。道則是無。若自然。若太極。若一陰一陽為道。道則是有。常無常有。則是亦有亦無。陰陽不測。則是非有非無。先儒或謂妙萬物謂之神。則非物。非物則亦是無。故西天諸大論師。皆以心外有法為外道。萬法惟心為正宗。葢以心為宗。則諸見自亡。言雖或異。未足以為異也。心外有法。則諸見競生。言雖或同。未足以為同也。雖然。儒道聖人固非不知之。乃存而不論耳。良以未即明指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