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。業已勤勞久。因中止。然恨芝不去心。地坐後架。架下束破。桶盆自架而墮。忽開悟。頓見芝從前用處。走搭伽黎上寢堂。芝迎笑曰。維那且喜大事了畢。悅再拜汗下。不及吐一詞而去。服勤八年而芝歿。東遊三吳。所至叢林改觀。雪竇尤敬畏之。每集眾茶。特設榻以示禮異。出世南昌翠巖。未幾住法輪給舂監刈。皆自董之。見挾幞負包而至者則喜。見荷擔者。蹷頞曰未也。更三十年。跨馬行脚也。俄遷雲峯。陞座辭眾。泊然而化。闍維。得五色舍利。塔於禹溪之北。
  禪師雪竇下天衣義懷寂。
  懷嗣雪竇顯。自鐵佛至天衣五遷法席。皆荒涼處。懷至必幻出樓觀。四事成就。退居吳江聖壽。晚居池州杉山。門弟子智才住佛日。迎歸侍奉。才如蘇城未還。懷促其歸。及踵門。懷曰。時至吾行矣。才曰。師有何語示徒。乃說偈曰。紅日照扶桑。寒雲封華嶽。三更過鐵圍。拶折驪龍角。才問卵塔已成。如何是畢竟事。懷舉拳示之。遂就寢椎枕而寂。
  禪師宗本出世瑞光。
  本無錫管氏子。體貌豐碩。言無枝葉。年十九。師事蘇州承天永安道昇。昇道價重叢林。歸之者如雲。本獘衣垢面。探井臼。典炊爨。以給眾。夜則入室參究。昇曰。頭陀荷眾良苦。亦疲勞乎。對曰。若捨一法不名滿足菩提。實欲此生身證。其敢言勞。昇陰奇之。歷十年。方剃髮受具。又服勤三年。乃辭昇遍參。至池陽景德。謁禪師義懷。言下契悟。為侍者。眾未有知者。喜寢。鼻息齁齁。聞者厭之白懷。懷曰。此子吾家精進幢也。汝輩他日當依賴之。無多談。懷居壽聖時。漕使李復圭過懷。夜語及曰。瑞光法席虗。願得有道衲子主之。時本在坐。懷指曰。無如此道人也。圭遂請本出世瑞光。開堂日。眾集擊鼓。鼓旋於地。圓轉震響。眾驚却。有僧出曰。此法雷震地之祥也。言畢失僧所在。法席日盛。眾恒五百。
  禪師石霜下翠巖可真寂。
  真將寂。示疾甚苦。席藁於地。轉側不少休。喆侍者垂泣曰。平生訶佛罵祖。今何為乃爾。真熟視訶曰。汝亦作此見解耶。即趺坐呼侍者燒香。烟起入寂。
  乙巳二年。
  禪師法演自瑞光抵浮山遂參祖領悟分座。
  演巴西鄧氏子。少落髮受具。遊成都講席。習百法唯識。窺其奧。置之曰膠柱安能鼓瑟乎。負笈出關。所至無足當其意者。謁瑞光本。舉古今因緣會盡。惟不會僧問興化四面八方來時如何。化云。打中間底。僧作禮。化云。我昨日赴箇村齋。中途遇一陣卒風暴雨。却向古廟裏避得過。請益本。本曰。此是臨濟下因緣。須是問他家兒孫始得。遂謁浮山遠。請益前話遠曰。我有箇譬喻。你一似三家村裏賣柴漢子。把箇匾擔向十字街頭立地問人。中書堂今日商量甚事。演默計曰。若如此。大故未在。遠知演根器異。一日語曰。吾老矣。恐虗度子光陰。可往依白雲。此老雖後生。吾未識面。但見其頌臨濟三頓棒話。有過人處。必能了子大事。演潸然禮辭至白雲。祖一見曰。川藞苴。汝來耶。遂舉僧問南泉摩尼珠話請問。祖叱之。又祖示以世尊有密語。迦葉不覆藏因緣。久之未契。一日自廊趨上法堂。疑情頓息。獻投機偈曰。山前之片閑田地。叉手丁甯問祖翁。幾度賣來還自買。為憐松竹引清風。祖特印可曰。栗棘蓬禪屬子矣。令掌磨事。一日有僧見磨轉。遽指以問曰。此神通耶。法爾耶。演褰衣旋磨一匝。僧無語。未幾祖至。語演曰。有數禪客自廬山來。皆有悟入處。教伊說亦說得有來由。舉因緣問伊亦明得。教伊下語亦下得。祇是未在。演於是大疑。私自計曰。既悟了。說亦說得。明亦明得。如何却未在。遂參究累日。忽然省悟。從前寶惜。一時放下。走見祖。祖為手舞足蹈。演亦一笑而已。演後曰。吾因茲出一身白汗。便明得下載清風。祖一日示眾曰。古人道如鏡鑄像。像成後鏡在甚麼處。眾下語不契。舉以問演。演近前問訊曰。也不校多。祖笑曰。須是道者始得。乃命分座。開示方來。
  祥符蔭曰。古人眼明心公。不欺後學。觀雪峯古佛之於風穴。(風穴在雪峰時。請益臨濟四賓主。峯曰我當時與巖頭欽山結伴參臨濟。值濟已遷化。上座要知這話。須問他家兒孫始得。後風穴舉似南院。院嘆曰。雪峰古佛。乃遙望禮拜)瑞光本之於五祖。可以想見其青天白日之襟懷。古人一言半句之間。徹見其人生平。觀蓮華峯庵主。以一轉語識雲門兒孫。浮山遠公以一頌知白雲有過人處。可以想見其紫電清霜之眼目。至演已投機。而下載清風。乃明得於出身白汗之後。甚矣悟之不可不透。而大法之不可不明也。總之不自欺。方不欺一切。佛祖者不自欺。而不欺一切之人也。學道豈有他哉。
  丙午三年。
  積翠南遷黃龍。
  克文首眾。慶閑典客。慧元為侍者。德普以兩川義虎。自綿州棄講來參。彬彬集一時之盛。追媲馬祖百丈。
  淨因璉再乞歸山詔許之。
  璉復上疏乞歸。獻偈曰。千簇雲山萬壑流。歸心終老此峰頭。餘生願祝無疆壽。一炷清香滿石樓。上付以劄子曰。大覺禪師懷璉。受先帝聖眷。累錫宸章。屢貢欵誠。乞歸林下。今從所請。俾遂閑心。凡經過小可菴院。隨性住持。或十方禪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