持。恩併歸一。於義為安。如益奇之。年十八為大僧。獨擁毳袍且獘。復有願輸歲時用度。俾繼院務。正復謝曰。聞托鉢乞食。未聞安坐以享。歷謁諸祖。未聞廢學自任。況我齒茂氣完。正在筯力為禮。非從事屋廬之秋也。遂遊方。受心法於惟素。素董功臣山淨土院。正輔相之久而繼席。內翰葉清臣迎正論道。一日語正曰。明日有客集。願師來灑以甘露。正諾之。明日遣邀。正以一偈授曰。昨日曾將今日期。出門倚仗又思維。為僧只合居巖谷。國土筵中甚不宜。竟不往。甞跨一黃犢。出入。軍持巾鉢悉掛角上。故俗呼為正黃牛。侍郎蔣堂出守杭州。與正為方外交。正每往謁至郡庭下犢。談笑終日而去。正律身精嚴。冬不擁爐。以蘆花作毬。納足其中。客至共之。夏秋好玩月。吟笑達旦。率以為常。或問師以禪師名。乃不談禪何也。曰徒費言語。吾懶。甯假曲折。但日夜煩萬象為敷演耳。言語有間。吾此法無盡。所謂造物無盡藏也。孟夏日。語眾曰。夫動以靜對。未始有極。吾一動。歷年六十有四。今靜矣。然動靜本何有哉。於是泊然而逝(損園蔭客金陵盧龍山房。題政黃牛圖。贈巢山至和尚詩曰。有宋山林朝市然。綠綈丹詔白雲邊。高人視此如蝸涎。翛然自適吾之天。愛騎黃犢衝華筵。軍持書卷挂角顛。風流翰墨驚名賢。隻字單詞爭愛憐。興來隨意山水前。長歌大嘯傲雲烟。馳逐不用珊瑚鞭。豈如養駿黃金韉。青松千樹夕陽懸。茅庵歸去草芊芊。高情非為矯其偏。逸韻千古爭喧傳。以今視宋更天淵。吾師寄託寧後先。誅茅縛屋師山巔。蕉團一瓢詩幾編。欲買黃犢尚無錢畫圖晤對夫何嫌。蒼葭我問秣陵船。一庭秋雨濕苔磚。指點壁間筆墨妍。茶鐺窗外響紅泉。夫椒山下五湖連。烟波一葉可忘年。蒲芽菰米手烹鮮。漁翁舟子誰何焉。大盆弄月溯淪漣。鷗羣鷺友兩纏綿。吾師肯來撥書眠。荻花擁足竦寒肩。身入圖畫作癯仙。鳴呼。身入圖畫作癯仙。至嗣靈隱禮。隱金陵獅山。時高其風操)。

  臨濟第九世祖

  諱守端。衡陽葛氏子。幼事翰墨。冠依茶陵郁山主得度。參楊岐祖嗣法。
  庚寅皇祐二年。
  臨濟第九世白雲祖嗣宗統(二十三年)。
  祖住承天寺。
  祖遊廬阜。圓通訥禪師。薦住承天。聲名籍甚。僧問。如何是佛。祖曰。鑊湯無冷處。曰如何是佛法大意。祖曰。水底按葫蘆。曰如何是祖師西來意。祖曰。烏飛兔走。
  禪師德章乞終老山林詔住杭州靈隱賜號明覺。
  禪師江州圓通居訥辭詔住淨因舉書記懷璉自代。
  訥梓州蹇氏子。試經得度。以講學冠兩川。耆年多下之。因禪者策發出蜀。放浪荊楚。至襄州洞山榮(榮智門祚嗣)座下。留止十年。嗣其法。後遊廬山。太守程師孟請住歸宗。遷圓通。汴京自周朝毀寺。太祖建隆間復興兩街。止是義學而已。士大夫聰明超軼者。皆厭聞名相。而少林一宗。尚未大行。翰林楊億晁迥首發明之。內侍李允甯奏旋汴宅一區。創興禪席。勅賜額曰十方淨因禪院。帝聞訥名。特詔開法。以目疾堅辭不赴。舉本院書記懷璉自代。於是詔璉。璉至。引對佛法大意稱旨。傳宣效南方禪林儀範。開堂演法。賜璉號大覺禪師。訥號祖印禪師。
  禪師贊元住蔣山。
  元侍石霜祖久。祖歿。元廬塔種植八年。出世住蔣山。丞相王安石丁母憂。讀經山中。與元遊如昆弟。問祖師意旨。元不答。石益扣之。元曰。公有般若之障三。有近道之資一。更一兩生來。或得純熟。石曰。願聞其說。元曰。公受氣剛大。世緣深。以剛大氣遭深世緣。必以身任天下之重。懷經濟之志。用舍不能必。則心未平。以未平之心。持經世之志。何時能一念萬年哉。又多怒。而學問尚理。於道為所知愚。此其三也。特視名利如脫髮。甘淡薄如頭陀。此為近道。且當以教乘滋茂之。可也。石再拜受教。
  辛卯三年。
  佛滅後二千年。
  廬山歸宗火方丈慧南禪師入嶽獲智證 發明(寺火不書。此書以南禪師在獄得三昧證也)。
  南住歸宗。寺火。一夕而燼。大眾譁動山谷。南安坐如平時。僧洪準欲掖而走。南叱之。準曰。和尚縱厭世間。慈明法道。何所賴耶。因徐整衣起。火已及坐榻矣。入獄。郡吏發其私忿。拷掠百至。絕口不言。惟不食而已。兩月後得釋。鬚髮不剪。皮骨僅存。可真迎於中途。見之泣下曰。師兄何至是也。南叱曰。這俗漢。真不覺下拜。他日謂門弟子曰。我在獄證法華經菩薩遊戲三昧。經曰。菩薩遊戲神通。淨佛國土。心不好樂。呵小乘也。以其不能成就眾生耳。弟子請聞其說。南曰。凡獄吏之治有罪者。察見其情偽。必痛加捶楚。欺詐之實盡則自釋。雖有酷刑。不能申也。罪至於死。亦所甘心者。智盡情枯故也。今禪學者。馳求之狂。欺詐之病。不以知見之慧鍛之。何由而釋。
  禪師倚遇住法昌。
  遇遊西山。睠雙嶺深邃。棲息三年。始應法昌之請。法昌在分甯北。千峯萬壑。古屋數間。遇至止。刀耕火種。殊安樂之。衲子不堪其枯淡。多棄去。坐此成單丁。
  壬辰四年。
  祖住圓通。
  訥以圓通讓祖。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