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?”師云:“無汝用力處。”僧禮拜。僧問:“如何是佛?”師云:“八角磨盤空裏走。”僧云:“如何是法?”師云:“赤脚踏氷稜。”僧云:“如何是僧?”師云:“井底種林檎。”僧云:“如何是一體三寶?”師云:“驊騮將捕鼠,不及跛猫兒。”僧問:“萬法歸真,真歸何所?”師云:“三脚蝦蟆著錦襠。”

  上堂:“我此間也無禪,也無道,也無玄,也無妙;只有一口劒,佛來也斬,魔來也斬。眾中忽有人出來道:借和尚劒看。只向他道:三年一閏,五年再閏。”

  上堂,舉“盤山積禪師示眾云:‘心月孤圓,光吞萬象;光非照境,境亦非存;光境俱亡,復是何物?’”師云:“天台則有,南岳則無,趙州東壁掛葫廬。”

  上堂:“飲光論劫坐禪,布袋終年落魄。質庫何曾典牛,蟻子不食生鐵,占波國人語言難辨。一二三四五,虗空缺處補;五四三二一,黃昏候日出。”拍禪床下座。

  上堂:“佛祖向上巴鼻,諸人本地風光。覷得破者,銀山鐵壁;覷不破者,銀山鐵壁。且道一大藏教是箇切脚,畢竟喚什麼作正文?”拈拄杖,“興化棒頭知落處,笑看千嶂起風雷。”退院。

  上堂:“百尺竿頭拋鐵網,千峰頂上棹金船;行來此日難行事,了得前生未了緣。”

  終時壽八十四。

  ○台州瑞巖恕中無慍禪師

  台之臨海人,別號“空室”,族姓陳。七歲入鄉校,所讀書不煩再授。往徑山,依寂照薙落。辭,遊方,見“淨慈”靈石芝、“資福”一源靈。源造詣深遠,師扣問細大事至詳切。既而歸徑山,寂照令居擇木寮。東還,見“太白”平石,典藏教。久之,又偕聰木、庵興、大宗參竺。原於紫籜以“看狗子”話未破為問,纔開口被一喝,即大悟。因進一頌曰:“狗子佛性無,春色滿皇都,趙州東院裏,壁上掛葫蘆。”原乃笑曰:“恁麼會,又爭得。”師拂袖便出。開法明之“靈巖”、台之“瑞巖”。

  室中示眾曰:“穩坐家堂,因甚主人翁不識?掀飜大海,摑碎須彌,平地上因甚擡脚不起?眼光爍破四天下,自家眉毛落盡,因甚不見?” 僧問:“如何是‘瑞巖’境?”師云:“風吹不入。”僧云:“如何是境中人?”師云:“水灑不著。”僧問:“如何是函盖乾坤句?”師云:“猛虎口裏活雀兒。”僧云:“如何是截斷眾流句?”師云:“金剛手裏八稜棒。”僧云:“如何是隨波逐浪句?”師云:“李白捉月,張騫乘槎。”

  上堂,竪起拂子云:“世尊拈花,達磨面壁;乃至後來,或行棒行喝,或擎叉舞笏,神頭鬼面,百種施呈,總向這裏出擲下。”云:“好事不如無。”

  上堂:“辭親割愛,剃髮染衣,入此門中,合為何事?若也知慚識愧,是真出家。一出俗塵恩愛家,二出三界火宅家,三出粗感煩惱家,四出細惑無明家。出得四家,始稱衲僧家。且如何是衲僧家?撞著冤家、惡口小家。”

  上堂:“情塵易遣,理障難除。十二時中,放教虗豁豁地,不取一法,不捨一法。情塵不遣而自遣,理障不除而自除。飢則喫飯,寒則添衣,又不可違時失候。”

  上堂:“若以語言名狀心,終不得心;不以語言名狀心,亦不得心。去此二途,如何湊泊?驢唇先生開口笑,阿脩羅王打[跳-兆+孛]跳;海神失却夜明珠,擘破毗盧穿七竅。”

  學者景從。俄,謝事,居“松巖”。洪武七年夏,日本國主遣使入貢就奏,請師化其國。以水晶數珠、峩山石硯為贄。上召師至闕,師以老病辭。上憫而不遣,留處界。時,金華宋公濂在翰林,休沐日則訪師,劇談道妙。

  是年冬奉詔東還。宋公為製《語錄序》,晚年因弟子居頂住翠山,迎師奉養,四方參扣者無虗日。忽遘微疾,索筆書偈曰:“七十八年無法可說,末後一句露柱饒舌。”端坐而逝,實洪武十九年丙寅七月十日也。闍維,奉骨窆翠山之唐嶴。  

  ○寧波天童木菴司聰禪師

  台州臨海謝氏,宋宰相方叔之後;父嶽,母黃氏。年十五,從鄞之“靈峰”汶公,學出家法。既祝髮受具,謁“天童”平石砥公,居侍司;登徑山,依原叟端禪師,升典藏之職。

  師自察所得不離見聞覺知,豈為究竟。有老宿言,紫籜道公,本色鉗鎚。時,道公春秋高,棧絕人事。師至,却之;如是者三,方納之。

  一日,舉圓照以“庭前柏樹子”答僧問“古帆未掛機緣”。師豁然開悟,徹見從上諸祖用處。

  至正辛卯,來太白蒙堂;閉一室禪誦,日有常規。久之,行宣政院檄,師出世里之“洪祐”,遷“國清”。皇朝洪武二年,陞“天童”法席,出諸方。

  上堂:“從緣有者,終成敗壞;不從緣有者,歷劫常存。舉起拂子,穿却德山鼻孔,換却臨濟眼睛。”

  上堂:“百丈卷席,秘魔擎叉,南泉斬猫,大隨燒虵。犀因翫月紋生角,象被雷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