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“喚作火,燒殺你;不喚作火,凍殺你。”
上堂:“一二三四五六七,地水火風空覺識。拈來數日甚分明,明眼衲僧數不出。也大奇!烏龍鑽敗壁,雞向五更啼。”
洪武癸丑,詔有道碩師十餘人,集天界寺。師居其首,以病不及召對,賜還穹窿山,即海雲也。戊午八月,忽示疾。至九月四日,索筆書偈而逝。其徒以遺骨藏海雲山陰,又分爪髮歸徑山於無等才禪師塔左[療-(日/小)+土]焉。壽六十八,臘五十一。

  ○蘇州萬壽行中至仁禪師

自號“澹居子”,又曰“熈怡叟”。番陽吳氏。父仲華,為江州儒學教授。師方五歲,其父俾從州之報恩真牧純公,七歲得度。自幼見地頴拔,逈出常兒。西域指空和尚赴英宗召,便道憩報恩,見師歎異。曰:“再世人天師也。”因授以戒,及持摩利胝天呪法。師受真牧,囑參原叟於徑山。
叟視師,軒渠一笑。師罔知所以,汗流浹背,失展尼師壇。
叟咄曰:“參堂去!”次日,又見。
叟曰:“爾何處人?”
師曰:“番陽人。”
叟曰:“番陽湖深多少?闊多少?”師展手作量勢。
叟曰:“不是,不是。”
師曰:“合取臭口。”
遂留侍香,繼掌外記。叟喜得師,謂其徒曰:“仁書記,虎而翼者也。”
出世蘄之德章,次住越之雲頂崇報,蘇之虎丘萬壽。
法道衰微,位以求得。獨師務韜晦。五名剎皆公卿敦迫而赴,故一出人皆尚之。師室中拈木枕子,問僧云:
“者箇是甚麼?”
僧云:“也知和尚老婆心切。”師擲枕于地,僧擬議,師便喝出。
一日,云:“一切眾生性清淨,因甚麼輪迴六趣?”
時有僧云:“願和尚慈悲指示。”
師云:“鉢盂口向天。”
上堂,竪拂子:“這箇是馬祖家風。”
喝一喝!(云):“這箇是臨濟家風。”
以拂子畫一畫,云:“這箇是什麼家風?若到諸方,不得錯舉。”
上堂:“疊疊遠山青,迢迢江水綠。盡日小吳軒,倚闌看不足。”
驀喚侍者云:“收取拂子!”便下座。
上堂:“禪性無生,離生禪想;禪性無住,離住禪寂。五臺山上雲蒸飯,佛殿階前狗尿天,剎竿頭上煎[飢-几+追]子,三箇胡孫夜簸錢。”
師旁通外典,尤邃於《易》。其所論著,務在匡宗,不以此自多。若虞文靖公集、黃文獻公溍、張潞公翥、宋侍講濂輩皆稱之。文靖見師《黃州思賢寺蘇文忠公祠堂記》,曰:“文辭簡奧,有西漢風。”潞國甞以詩寄,有“今代能仁叟,高風播海涯”之句。
國朝洪武初,皇上以鬼神之理,召釋氏之老問焉。師與同召者曰:“鬼神之說,當本佛旨以對。”及為書以進。上大悅。
師暮年,養閑於松林蘭若。道望益尊,人不敢叱名,咸稱曰“松林和尚”。十五年三月,忽示疾。十九日,有同參如愚仲來問訊。
曰:“師兄,時節既至矣。諸弟子在側,可不賜一言為末後訓乎?”
師曰:“十方薄伽梵,一路涅槃門。”
曰:“與師締交五十年矣,此別直至淨土相見。”
師厲聲曰:“盡大千界是一箇淨土,何處不相見?”
良久,索紙書偈已,泊然而逝。世壽七十四,臘六十七。

  ○杭州徑山復原福報禪師

台之寧海人,俗姓方,母張氏。稟父母命,往杭之梁渚崇福出家。時石湖美公主淨慈,師往參。湖器之,為祝髮。徑山原叟門庭嚴峻,師以己事未明,往咨決之。
叟問:“近離甚處?”
師云:“淨慈。”
叟云:“來作甚麼?”
師云:“久慕和尚道風,特來禮拜。”
叟云:“趙州見南泉作麼生?”
師云:“頭頂天,脚踏地。”
叟云:“見後如何?”
師云:“飢來喫飰,困來眠。”
叟云:“何處學得這虗頭來?”
師云:“今日親見和尚。”
叟頷之。次日,命居侍司。明年,升掌藏教。久之,出世慈溪廬山,遷越之東山四明智門。
皇朝洪武初,驛召道行沙門。師與徑山以中及上竺日章你赴京。舘天界寺。屢入內庭,應對稱旨。留三年,賜還智門。庵于寺東,扁曰“海印”,為終焉之計。徑山虗席,起師補處。
上堂:“舉一不得,舉二放過。一著落在第二。古人恁麼說話,正是抱贓呌屈。東山即不然,舉二不得,舉一放過。一著落在第七。到這裏須知有向上一路始得。如何是向上一路?”良久,云:“莫守寒巖異草青,坐却白雲宗不妙。”
上堂:“一葉落,天下秋;一塵起,大地收。誰謂北鬱單越,不是南瞻部洲。剛自騎牛,更覓牛。”
上堂:“語是謗,默是誑。還有二俱不涉者麼?”拍禪床,云:“洎合停囚長智。”
上堂:“一默一語,一作一止,何似水銀落地!僧問趙州云:‘乞師指示。’州云:‘喫粥已未?’僧云:‘喫粥了也。’州云:‘洗鉢盂去!’”
上堂:“終日著衣,未甞掛著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