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運,林花結早春。”
僧云:“直得九州四海,雷動風飛。”
師云:“出門惟恐不先到。”
上堂:“春風如刃,春雨如膏,衲僧門下,何用忉忉?”
上堂:“言而足,終日言而盡道;言而不足,終日言而盡物。且道,道與物是一,是二?若道是一,為甚麼案山高,主山低?若道是二,為甚麼天地一指,萬物一馬?箇裏緇素得出,還你草鞋錢。不然,但願來年蠶麥熟,羅睺羅兒與一文。”
結夏上堂:“有一人日銷萬兩黃金,同此聖制。只是無人認得,若有人認得,許伊日銷萬兩黃金。”
上堂:“二林初無門戶與人近傍,亦不置之於無何有之鄉。只要諸人如鐵入土,與土俱化,然後可以發越,其如運糞入者,吾末如之何?”
上堂,舉松源師祖,臨示寂告眾云:“久參兄弟,正路上行者有,只不能用黑豆法,臨濟之道將泯絕無聞。傷哉!”拈云:“鷲峰老大,似倚杖騎馬,雖無僵仆之患,未免傍觀者醜。”
師在淨慈入院日問答絕,忽天使踵門傳旨,問:“趙州因甚八十行脚?虗堂因甚八十住山?”師舉趙州行脚到臨濟話頌,曰:“趙州八十方行脚,虗堂八十再住山;別有一機恢佛祖,九重城裏動龍顏。”使以頌回奏,上大悅,特賜米伍伯石,絹一百縑,開堂安眾,再住育王徑山,亦賜賚優渥。

四明天童石帆衍禪師

上堂,舉大顛和尚,因韓文公問:“春秋多少?”
大顛提起數珠曰:“會麼!”
公曰:“不會。”
大顛曰:“晝夜一百八。”師頌曰:“一串摩尼,覿面當機,賺却首座,疑殺昌黎,弄盡許多窮伎倆,春秋元自不曾知。”

金山掩室開禪師法嗣

杭州徑山石溪心月禪師

西蜀眉州人,上堂,舉僧問九峰和尚:“如何是學人自己?”
峰曰:“更問阿誰!”
僧云:“便恁麼承當時如何?”
峰曰:“須彌還更戴須彌。”師頌曰:“自家冷暖自家知,祖意西來更問誰!全體承當全體是,須彌頂上戴須彌。”送僧偈曰:未到雙林見舊遊,眉橫新月眼橫秋;寒暄未舉宜先問,因甚橋流水不流?

華藏無得通禪師法嗣]

杭州徑山虗舟普度禪師

維揚江都人,姓史氏,稍長,雖習世書,絕無處俗意。母識其志,俾依郡之天寧出家,會與畢將軍,再遇,共語,大奇之。曰:“此兒短小精悍,音吐如鐘,他日法中向上爪牙也。”攜歸武林,禮東堂院祖信為受業師,侍信左右五年,奮志參方。初,見鐵牛印於靈隱,已而,江東、西湖、南北悉徧歷焉,時無得。唱道饒州薦福,師決志叩請。其遷福嚴、華藏,亦與俱。
偶入室,次,得問:“不與萬法為侶者,是甚麼人!”
師曰:“金香爐下鐵嵬崙。”
得曰:“將謂這矮子有長處見解,只如此!”
師曲躬作禮曰:“謝和尚證明,若天童晦谷,光大慈石。”
巖璉虎丘石室迪一見器異,留典法務。淳祐初,制府趙信庵以金陵半山請出世,繼遷潤之金山,潭之鹿苑,撫之踈山,蘇之承天。景定間,大傳賈魏公奏補,中天竺復請旨,陞靈隱。至元丁丑,被命徑山。
上堂:“邪人說正法,正法悉皆邪。正人說邪法,邪法悉皆正。”卓拄杖一下:“邪耶!正耶!”又卓拄杖一下:“說耶!不說耶!向這裏揀辨得出,黃金為屋未為貴,玉食錦衣何足榮。”
上堂:“萬法是心光,諸緣惟性曉;本無迷悟人,只要今日了;既無迷悟人,了箇什麼?”卓拄杖一下:“千言萬語無人會,又逐流鶯過短墻。”
上堂,舉雲門和尚示眾云:“汝等諸人在此過夏,山僧深不欲向你道,惜取眉毛好?”師云:“雲門靈龜曳尾,拂跡跡生。靈隱即不然--汝等諸人在此過夏,山僧直截向你說,口是禍門。”
上堂,舉臨濟和尚道:“有一人,論劫在途中不離家舍。有一人,離家舍不在途中。那箇合受人天供養?”師云:“兔馬有角,牛羊無角;寸毫尺釐,天地寥廓;潘閬倒騎驢,顛殺黃番綽。”
師住徑山,值火餘,志圖興復,將有緒,俄示微恙,索筆,大書。曰:“八十二年,駕無底船,踏飜歸去,明月一天。”全身塔,寺東十里,罣罳塢之陽。

雪竇大歇謙禪師法嗣

蘇州承天覺菴夢真禪師

宣州人,八歲為僧,十九受具,二十便行脚,凡見尊宿七八員,師意不能了此事。聞無準手段惡辣,遂登徑山,每到室中,戰怖,話頭也不記得,自此不去入室,晝夜只是坐禪。
一日廊下行,聞火板鳴,有省,私自懽喜,知得本命元辰落處,於是又去入室。準問:“你是喫粥喫飯僧?參禪學道僧?”
師抗聲云:“喫粥喫飯僧。”
準云:“更須飽喫始得。”
師云:“謝和尚供養!”
自此得一條路行,只是看狗子無佛性話,無入作處,乃過雪竇見大歇,歇問:“作麼生是生死底事?”
師云:“眉毛安眼上。”
歇云:“眉毛因甚安眼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