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如是變化人。復作變化人。如初變化人。是名為作者。變化人所作。是則名為業。諸煩惱及業。皆如幻與夢。亦如炎與響。以龍勝之意。會長沙之言。達無作妙旨。游此世界。如夢中了了。醉裏惺惺。
  汾州無德禪師示徒多談洞山五位.臨濟三玄。至作廣智歌明十五家宗風。豈非視後進惰於參尋。得少為足。警之以徧參耶。今有問知識者。則答曰。吾家自有本分事。彼皆古人一期建立門庭言語耳。何足究哉。正如有不識字者。執卷問屋愚子。屋愚曰。此墨填紙耳。安用問我哉。三尺童子莫不笑之。昔有僧問雪峰和尚。臨濟有四喝。意旨如何。雪峰曰。我初發足。便往河北。不意中途大師化去。因不及見之。他家宗旨。我所未知。汝尋彼兒孫問之。僧以問南院。且言雪峰甞遣之之意。南院望雪峰再拜曰。和尚真善知識。嗚呼。今譊譊語人如屋愚子者。聞雪峰用處。可不面熱汗下耶。
  雲峰悅禪師見僧荷籠至。則曰。未也。更三十年定乘馬行脚。法雲秀禪師聞包腰至者。色動顏面。彼存心於叢林。豈淺淺哉。今少年苾蒭見其畫像。則指曰。這不通方漢也。死耶。
  首楞嚴經曰。一切世間。生死相續。生從順習。死從流變。臨命終時。未捨煖觸。一生善惡。俱時頓現。古釋至此多略之。滋以為恨。及讀寶積經。有意釋此。今系於其下曰。善惡之業。所自作時。一生之中。何不自見。至捨壽時。方始頓現者。人生如夢。方作夢時。豈能自知是夢非夢。要須覺時。夢中之事。了然自現。不待尋繹。亦復如是。
  福嚴感禪師面目嚴冷。孤硬秀出。叢林時謂之感鐵面。首眾僧於江州承天。時佛印元禪師將遷居蘄州。斗方譽於郡守。欲使嗣續之。且召感語其事。感曰。某念不至此。和尚終欲推出為眾粥飯主人共成叢席。不敢忘德。然若使嗣法。則某自有師矣。佛印心服之。業已言之。因成就不復易。遂開法。為黃龍之子。道價重一時。居常懸包倚杖於方丈。不為宿夕計。郡將已下皆信敬之。有太守忘其姓名。新下車以事臨之。感笑作偈投郡庭。不揖而去。偈曰。院是大宋國裏院。州是大宋國裏州。州中有院不容住。何妨一鉢五湖游。太守使人追之。已渡江去矣。
  餘杭政禪師住山。標致冣高。時蔣侍郎堂守錢塘。與師為方外友。師每來謁之。則跨一黃牛。以軍持掛角上。市人爭觀之。師自若也。至郡庭。始下牛。笑語終日而去。一日。蔣公留師曰。適有過客。明日府中當有會。吾師固不飲。能為我少留一日。因欲清話。師諾之。蔣公喜甚。明日使人要之。留一偈而去矣。曰。昨日曾將今日期。出門倚杖又思惟。為僧只合居嵓谷。國士筵中甚不宜。坐客皆仰其高韻。又作山中偈曰。橋上山萬層。橋下水千里。唯有白鷺鶿。見我常來此。冬不擁爐。以荻花作毬。納足於中。客至共之。清論無窮。秀氣逼人。秋夏好翫月。盤膝大盆中。浮於池上。自旋其盆。吟笑達旦。率以為常。九峰鑒韶禪師甞客門下。韶坦率垢汙不事事。每竊笑之。一夕將臥。師使人呼韶。不得已顰頞而至。師曰。好月勞生擾擾。能幾人暇與之對耶。韶唯唯。已而呼行者熟炙。韶方飢。意作藥石。久之。乃橘皮湯一盃。
  靈源禪師為予曰。有居士吳敦夫。才敏。銳意學道。自以多見知識。心地明淨。偶閱鄧隱峰傳。見其倒卓化去。而衣亦順身不褪。竊疑之曰。彼化之異固莫測。而衣亦隨之。何也。以問晦堂老人。晦堂曰。汝今衣順垂于地。復疑之乎。曰。無所疑也。晦堂笑曰。此既無疑。則彼倒化。衣亦順躰。何疑之有哉。敦夫言下了解。故其一時應機之辨。如雷如霆。開警昏蟄者多矣。
  金剛經曰。爾時慧命須菩提白佛言。世尊。頗有眾生於未來世聞說是法生信心不。佛言。須菩提。彼非眾生。非不眾生。何以故。須菩提。眾生眾生者。如來說非眾生。是名眾生。此義深渺。從上聖賢語秘旨妙。學者多聽瑩。佛意卒不明。獨定林老人解曰。以慧命觀眾生。如第五大。如第六陰。如第七情。孰為眾生。以眾生觀眾生。然後妄見其為有。則眾生非慧命者之眾生。是眾生之眾生而已。眾生眾生者。即非眾生。然是乃所謂眾生也。則聞說是法。苟能悟本性相。何為不生信心。以慧命觀眾生。不見其為有。則云何度眾生耶。曰眾生有眾生。而眾生非有。慧命無眾生。而眾生非無。以是義故。度眾生。
  大智禪師曰。此事不是一切名目。何以不以實語答耶。曰。若為雕琢得虗空為佛相貌。若為說道虗空是青黃赤白。如維摩云。法無有比。無可喻故。法身無為。不墮諸數故。故曰。聖躰無名不可說。如實理空門難湊喻。如太末蟲處處能泊。唯不能泊火焰之上。眾生亦爾。處處能緣。不能緣於般若之上。每見學者多悞領其意。謂眾生於般若不能參求耳。非也。此法非情識所到。故三祖大師曰。非思量處。識情難測。
  青龍道氤法師於金剛般若經深達妙旨。甞造疏疏此經。精愽淵微。窮法體相。諸師莫能望其藩垣。唐明皇亦留意經義。自注釋之。至是人先世罪業應墮惡道。以今世人輕賤故。先世罪業則為消滅處。不能自決其義。以問氳氤。對曰。佛力法力。三賢十聖亦不能測。陛下曩於般若聞薰不一。更沈注想。自發現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