乎。君違,不忘諫之以德。
  錄曰:臧哀伯之有後,其諸臧僖伯之勸乎。夫觀魚以崇靡其過小,章路以誨亂其過大,羽父之視華督一問耳。宋之亂既成,魯之賊安討乎。正其詞以歸獄,桓罪蓋為之魁,而車中之禍特反乎爾已,遂致子牙慶父仲遂意如之,徒紛紛無所底止。豈非作法於貴乎。嗚呼。臧氏之子可謂無負於魯矣。厥後諸臧之孫,有急病讓夷者,有逐去束門者,有號為聖人者,內史之談豈虛語哉。然後知尚德立言,雖不見用,亦不可廢也。
  州吁未能和其民,厚問定君於石子。石子曰:王覲為可。曰:何以得覲。曰:陳桓公方有寵於王,陳衛方睦,若朝陳使請,必可得也。厚從州吁如陳,石蜻告於陳曰:衛國褊小,老夫耄矣,無能為也。此二人者,實弒寡君,敢即圖之。陳人執之,而請蒞於衛。九月,衛使右宰醜,蒞殺州吁於濮。石蛤使其宰儒羊肩,蒞殺石厚於陳。君子曰:石蛤,純臣也。惡州吁而厚與焉。大義滅親,其是之謂乎。
  錄曰:蜡庶幾可與亂矣。夫僻與溺均之為戮也。公既僻矣,錯或溺焉。有王者起,其何能淑,則向之正諫果何益哉。桓立而錯老,厚死而石安,錯庶幾可與亂矣。使漢之霍光知此,明告於帝曰:顯實與聞乎弒。然後正淳于之罪,停少女之婚,霍之宗未滅也。而卒以胥溺,豈非不學之故與。故曰:為人臣而不通《春秋》之義,叉陷篡弒之罪。此之謂也。
  晉獻公將殺其世子申生,公子重耳謂曰:子盍言子之志於公乎。世子曰:不可。君安驪姬,是我傷公之心也。然則盍行乎。曰:不可。君謂我欲弒君也。天下豈有無父之國哉。使人辭於狐突曰:申生有罪,不念伯氏之言,以至於死。申生不敢愛其死。雖然,吾君老矣,子少,國家多難。伯氏不出而圖吾君。伯氏苟出而圖吾君。申生受賜而死,再拜稽首乃卒。是以為恭世子也。
  錄曰:獻公之不慈,夫人得而誅之也。而獻公之不孝,人莫得而誅之也。父子相繼以為世者也。故天之所與,爻先定其配偶,正其嗣續。所謂其類維何,室家之壺。何也而顧可瀆乎哉。甚哉,恭世子之不幸也。需者,禽獸之道也,天諉之聚塵焉,所以資人之庖割也。蚓為萬物之靈,而又賢其秀者乎。天下固鮮無父之國,而亦其有無母之人歟。惑於驪姬,猶可言也。需於齊姜,不可言也。世子蓋籌之矣。天所以誅不孝者以懲不祿,則我何敢愛其死哉。此無所進而待烹。申生乃所為恭,而自言己志,其在所後也夫。
  公使寺人披伐浦,重耳曰:君父之命不校。乃狗曰:校者,吾警也。蝓垣而走,披斬其桔。遂出奔翟。
  錄曰:重耳庶幾可與難矣。夫君父之命不校。校者,五警也。衛太子之傳,石德乃教以矯節,收充等繫獄,豈非警乎。小杖則受,大杖則走,人子之道當如是也。雖跡垣而奔翟,何害其行乎息難哉。
  晉襄公卒,穆嬴曰抱太子以啼於朝曰:先君何罪,其嗣亦何罪。舍適嗣不立,而外求君。將焉真此。出朝則抱以適趙氏,頓首於宣子曰:先君奉此子也,而屬諸子曰:此子也才,吾受子之賜。不才,吾唯子之怨。今君雖終,言猶在耳,而棄之,若何。宣子與諸大夫皆患穆嬴,且畏偏,乃背先蔑而立靈公。
  錄曰:靈公之謀趙盾,蓋不待驟諫之日,而在於頓首之聞乎。夫君而頓首,其臣鴕脆甚矣。為盾者盍不思所以自反乎。損私家之權,歸公室之政,昧於進退存亡之道,是以動而有悔也。或曰:晉靈公之無道也,宣子苟退,不幾於喪乎。諸葛武侯云:臣鞠躬盡瘁,死而後已。若夫成敗利鈍,非臣之明所能逆料。此義不明,顧乃紛紛藉藉,若鈕魔之觸槐提,彌明之死大桑間,靈輒之倒戟其逵,似吝其咎,又安可進乎。
  周內史叔服至魯,公孫敖聞其善相人也。見其二子,叔服曰:穀也,食子難也。收子穀也,豐下必有後於魯國。穀生蔑,蔑生速,速生羯,羯生貜,是為僖子。僖子將死,召其大夫曰:孔丘,聖人之後也。莊孫紇有言曰:聖人有明德者,若不當世,其後必有達人。今其將在孔丘乎。我若獲沒必屬說,與何忌於夫子,使事之學禮焉。以定其位。故孟懿子與南宮敬叔師事仲尼。仲尼曰:能補過者,君子也。
  錄曰:此公子,慶父之後也,而曰能補過,以著教也。夫仁者,叉有後世之道也。有子考無咎,蠱之道也。周公命蔡仲曰:爾尚蓋前人之愆。正此意歟。合而觀之,可見聖人公天下之善。
  季文子相魯,無衣帛之妾、食粟之馬。仲孫它諫曰:子為魯上卿,相二君矣。妾不衣帛,馬不食粟,人其以為愛且不華國乎。文子曰:吾亦願之。然吾觀國人,其父兄之食龐而衣惡者猶多矣。吾是不敢美妾與馬。且吾聞以德榮為國華,不聞以妾與馬心文子以告孟獻子,獻子囚之七曰。自是子服之妾衣不過七升之布,馬愾不過積莠,文子聞之曰:過而能改者,民之上也。使為上大夫。子服,它之字,蔑之子也。
  錄曰:劉康公聘於魯,發幣於大夫。季文子孟獻子皆儉,歸語王曰:季孟其嘗處魯乎,敬恪恭儉。臣也,以敬承命,則不違;以恪守業,則不懈;以恭給事,則寬於死;以儉足用,則遠於憂。其上下無隙,何任弗堪,所以為令聞長世也。其言正與此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