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,其德既合,成足江海,是故尚卑。魔行尚高,不受眾德,自師所長,不下於眾善之善,故為魔行。人道尚於完端,不希常生之生,若遇疾苦,請禱神祇,妄求恩福。不希久視之生,故曰貴生。鬼道貴終,貴於終亡,尚於被傷,故為貴終。真道貴於質樸,不務華榮。正有憂道,不憂其榮,是故所憂雖同,逆順不等。是以真人但以身卑下,故能合眾德之德,皦如日月,高如崑崙。
  江海處於卑下,以摽百谷之王,佐玄崇於眾德之德,四師果授於靈智之道。是故道人不足顧於高,不足恃於惠。是以侯王自稱為孤寡,賤稱而致祿高。故真人居下,故能成於高,善受眾德之德,故能成其德。何以故?堆不著水,百草不能長,深而不廣,高而不厚。蠶如於髮,食葉吐絲,成於衮冕,綵繒五色,芬芳葩葩,貴賤同猥。其外國土無桑蠶,見於綵繒,不知所由,若有人辨之從蠶口中吐出,巧婦織成,無不信之。若有師德辨道所由,相好具足,人中無比。音如雷鳴,目如日光,肶鹿,面貌平陽,手垂過膝,足躡乾剛,掌有十文,額參午行,耳高於髮,八道廳堂,鼻有雙柱,筒條齊方,四十八齒,白耀如霜,舌能覆面,蓮華蘭香,眉有八彩,白毫相光,肉髻螺文,九箕紫璋,頂若玉堂,背有斗綱,胸生朱雀,腳躡龍床,左青右白,六甲挾將,神真習翼,九仙兩厢,經劫不衰,兆載不尚,去若屈伸,形涉沙方,六種振動,湛若海疆,威德如是,萬聖之王。從學而興,超舉道場,凡愚不信,驚怪揎攘。外國無蟲,實心不量,有實不虛,唯知乃忘。
  國賊將至,以何攘之?被圍百重,以何破之?曰:賊來以敵拒之,以議攘之。所以者何?賊性怯,易可捍之?小敵則可還師,行議攘,不須兵而可還師。何以故?議能伏惡,福能消禍,是故以議攘之,以福消之,被圍百重,牢為城郭,閉門坐甲,賊勞厭甲,不久則還。是以真人恒以兵捍賊,賊不能侵,以牢城郭,賊不能得。
  國將欲亂,以何止之?臣厭欲叛,以何安之?曰;民亂以煩,臣叛以昏,是以亂叛,當如是過。以何救之?曰:去貪不欲,無為以養民,百姓安寧,願樂君國,始終不亂。天下樂推,豈有厭亂?是以不亂。臣將欲叛,以君昏,故不從律令,所行非法,是以欲叛,當悔其過,改故修來,整綱治綱,依律理治,內不昏亂,外不威虐。是以真人,恒去煩亂,而民寧怗,恒去昏賊,臣樂不叛。君清臣寧,永無傾敗;民樂亂穆,長為安泰。
  其朴不雕,不可成器;其荒不耕,終不成柔。何以故?朴不雕刻,終致朽弊;荒田不墾,刑棘茂盛。豺狼狸梟,長在其中,鴟梟鳥鵲,棲宿林中。田罷不治,終成荊棘。學士罷法,亦復如是。若朴不雕,終守枯朽。若遭工匠,加其繩墨,斲斧鋸鑿,日加雕琢,必就功業,用之則如意,亨之則無損。是以真人執朴經匠,故能成器,修治荒田,故能得穀。何以故?朴質荒田,譬凡夫;經匠遭耕,譬師教;成器得穀,譬果顯。是以真人勤於修治,今得成真。
  為無為日益,為有為日損。何以故?無為者,無不為物,知無為之有益。為有者,執著於有,有者都歸於無,是以知有為日以損之。若能以損之又損之,以至於無為,是以真人修無不修有,行益不行損,故能成益。
  居於道,必行正,處於法,必行真。若不如者,必就於邪。是以真人恒閉於邪門,開於正路,以是因緣,今得正真之位乎。所以者何?譬如鑄師,隨形大小,曲尺周徧,無不鉼從者。何以故?若鉼其同,因類受形,終不錯變,同化反類, 若金若銀,若銅若鐵,及其銷鑠,隨類而現。若師習正,弟子亦正,若師翫邪,弟子亦邪。師徒相教,亦復如是。
  沙石磬堅,定中為磑,工匠無錘,如何得成?青白之石,文理端直,中為確杵,工匠雖巧,手無鎚錘,豈可成之?是以學士加誡御之,尋文知之。假使賢師教化,非文不授,假使良才,非師不授。是故以文化之,以誡御之。譬如作船,非水不行,譬如伐木,非斧不尅,譬如鑽火,非木不得,譬如深井,非索不獲。是以真人遭匠加搥,今得太真無為之任。
  釜中著水,不加其火,豈得沸之?置穀臼中,坐視不舂,豈得精之?是故一切所造,因功乃成。若有志於道味者,悉須勤勞,合成乃崇。是故真人遭火得舂,令為精熟之果。何以故?福不唐捐,功不失訓;不磨不扇,守弊必終;不雕不琢,朴朽必棄。是故智人乃能行之,乃能勤之,不行不勤,終不近之。釜水不爨,臼穀不舂,坐看不為,無時如意。道人在法不行其道,亦復如是。
  琴瑟雖有雅樂之音,非彈不鳴;鐘鼓雖有節曲之響,非打不聲。是以真人彈琴悟人,打鼓來眾。何以故?彈琴打鼓,欲令眾生前得聞知。琴鼓者,譬如道性,叩打者,譬如師教。若好琴者自來聽琴,好鼓者自來聽鼓。是以真人恒打鼓彈琴,不捨晝夜。何以故?真人以憂眾生,不聞樂故,是以晝夜打之。
  若有眾生好於三寶,當與之三寶,若有好之琴瑟,當與之琴瑟。何以故?琴瑟能悟眾生,故與之。若真人不彈琴鼓瑟,眾生何以故得知之?真人不宣真理,眾生無以得知之。是以與三寶,與琴瑟,故譬之。
  爾時,坐中野母,聞天尊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