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會,五行純全,長生久視而為仙也。太上曰:恍恍惚惚,其中有物。杳杳冥冥,其中有精。是二物者,乃日月、魂魄、陰陽媾精,體天法象,於交會之時,感而遂道。夫情性之妙,所謂一月三旬一遇逢者是也。若五行者,乃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,心、肝、脾、肺、腎,攢簇其精英,不用其形質,使其無一或虧,陰陽畢備,自然龍虎蟠旋,精神威猛,可以禦外魔,可以衛大道。探本尋源,三物豈能自合,五行豈能自全,只因戊己之土坐於中官,勾引東西,不令間隔,所謂金木交並,水火交媾,如夫妻之歡合,此自媒娉之力也。以此修為於無之中,成象於罔象之際,積日累月,廣修陰功,冥契天地,自然體歸純陽,白日飛升,上朝玉皇於金闕,下跨綵鸞於紫霄,翱翔九震之光,遊行八極之表。學仙端的之效,豈非天仙為上乎。
  要知產藥川源處,只在西南是本鄉。
  鉛見癸生須急採,金逢望遠不堪嘗。
  送歸土釜牢封閉,次入流珠配廝當。
  藥重一斤須二八,調停火候託陰陽。
  《易》曰:西南得朋,東北喪朋。蓋西南坤位也,即日月魂魄相需之方也。每月晦之,三十日當昧爽時,月出於乙,日出於甲,甲乙相合,故曰西南得朋。是夜月華無跡,故曰東北喪朋。今平叔乃日產藥川源,只在西南之地,豈非以月出於坤,震符始受 ,是坤一變而為震,月之陽魂初生,故能懸象著明,所謂三日庚生兌戶開,黑銀出白銀來。又曰:山頭月出藥苗新,即其川源所產也。然月雖是太陰之精符,證金水,實竊陽晶以為明。究其天一所生之水,非金鉛不能生之,故金旺則水生,月圓則潮大。今乃採此鉛於癸生之時,是母隱子胎,吾能採之以為金丹之用,正一陽纔動作丹時也。若金逢望遠,則月過十五以後始生魄矣,其魄屬陰,自十六日至三十日,則魄滿魂虧,陽衰陰盛,不堪嘗也。既不堪嘗望遠之金,當急探癸生之鉛,是水中金一味,吾得之矣,當送歸土釜之中官,以流珠配之,以火候鍊之。封閉牢實,不使有飛走之患。斤兩停勻,不使有偏勝之失。金丹何慮不成。《參同契》曰:汞日為流珠,青龍與之俱,舉東以合西,魂魄自相拘。上弦兌數八,下弦數亦八,兩弦合其精,乾坤體乃成。二八應一斤,易道正不傾。良與此詩合同也。
  莫把孤陰為有陽,獨修此物轉羸。
  勞形按引皆非道,鍊氣餐霞更是狂。
  舉世謾求金汞伏,何時得見虎龍降。
  勸君窮取生身處,返本還原是藥王。
  雲房《指玄篇》曰:涕睡精津氣血液,七者元來盡屬陰。若將此物為仙質,怎得飛神貫玉京。又曰:四大一身皆屬陰,不知何物是陽精。有綠得遇明師指,得道神仙在只今。二詩指迷後學,何其深切著明耶。今釋氏頑空,飽座面壁,以為絕色慾,保精氣,可以造道。吾見其形癢體弱,轉加贏,鍾嗚漏盡,終為陰靈善爽鬼而已。甚而學道無知者,亦徒熊頸烏伸,餐霞服氣,或指心腎為金汞,肝肺為龍虎,皆是盲修瞎鍊,不識真陽祖宗,何以返本還原得成大藥耶。雖然于入道之初,密察人之一身,不過涕、唾、精、津、氣、血、液,心、肝、脾、肺、腎,內外滋養成此幻軀,豈可皆謂屬陰。拾此之外,寧復有真陽為何物乎。私心甚不愜。雲房之論,凡二十年閒,親閱《道藏》,請問九流,所謂道人拜了千千箇,盡說吞津並嚥唾。舉世無能釋此疑者,及《觀靈源大道歌》又只說此物元來無定位,隨時變化因心意。在體感熱則為汗,在鼻感風則為涕,在腎感合則為精,在眼感悲則為淚,亦不說真陽是何物色。又看《太上七寶無漏經》,亦曰凡欲養神先養氣,養氣先養淚,養淚先養涕,養涕先養唾,養唾先養血,養血先養精,養精先養液,養液先養水。水是華池津液,元炁之精,在口中舌竅者,亦不說陽精之實。愈使人心意迷惑,雖質諸鬼神而無所次。但見獨修此物,果致尫贏。或心躁而煩,或隨便而濁,或腰重而拘,或無夢而漏。導引吐納,夜以繼日,容或少康。苟因冗而廢,則百病交攻,藥餌並進。非徒無益,反大害焉。旁觀者竊笑,同道者亦退志而已。惟予下愚不移,信道愈堅,鈴謂上聖前賢垂世立教,豈可有誤後人。只是吾身踐履不實,師授不真,毅然脫去樊籠,遍歷名山洞府,默禱幽冥,求竟玄指。忽於龍虎山先感異夢,次於祝融峰遭遇聖師,其詳已具遇仙本末,果得真陽秘訣,可以攝伏四大一身之陰,非精非氣,非腎非心,非涕非唾,非血非液。生身處此物先天地生,沒身處此物先天地沒。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之五行攢簇於此,心、肝、脾、肺、腎之五臟鍾靈於此,涕、唾、精、津、氣、血、液之七物結秀於此。其大也,天地可容。其小也,纖塵不納。其用也,無內無外。其得也,無聖無凡。百姓日用而不知,聖人能究其本原。苟得七返九還之妙,可以為藥之王,為道之本,則群陰之物,周流四體,如子戀母,自然不去。心亦不躁,便亦不燭,腰亦不重,夢亦不漏。神氣混融,精光映物,何有於尫羸之患。目如電閃,髭如漆黑,心靈能先知,酬酢萬事不倦。金汞自然伏,龍虎自然降。不在抽筋拔骨,吐故納新,自然與天地合德,與日月合明,與四時合序,與鬼神合其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