賊多有。則姦詐可知,所謂以智治國,國之賊。不以智治國,國之福。
  徽宗註曰:焚符破璽而民鄙朴,掊斗折衡而民不爭。
  疏義曰:莊子曰:道者,為之公。以道為公,則民皆不約而自孚。所謂焚符破璽,非焚而破之也,以信信之,則民朴鄙而符璽非所恃也。所謂剖斗折衡,非掊而折之也,以平平之,則民不爭而斗衡無所用也。經曰:我好靜而民自正,我無欲而民自足。民正而足,則其朴鄙不爭可知,所謂不以智治國,國之福。
  知此兩者亦楷式。
  徽宗註曰:知此兩者,則知所以治國。知所以治國,故民則而象之,以為楷式。
  疏義曰:表正則影正,源清則流清,自然之符也。聖人位乎民物之上,端表澄源,無為而天下化,明夫用智與不用智而已。知此兩者,則知治國責清靜而無俟於用智也。不以智治,則聽唱視儀者,得效法於觀感之際,孰不則而象之以為楷式哉?蓋則猶作則之則,以其有則則之也;象猶垂象之象,以其有象象之也。惟其有則象,故民則而象之,以為楷式。若苟卿設為國之問有曰槃圓而水圓,盂方而水方,意與此同。
  常智楷式,是謂玄德。玄德深矣,遠矣,與物反矣,
  徽宗註曰:玄者天之色,常知楷式而不用其智,則與天合德,深不可測,遠不可窮,獨立于萬物之上,物無得而耦之者,故曰與物反矣。
  疏義曰:妙而小之之謂玄。玄者,天之色也。常知楷式而不用智,則以抱一為天下式也。若然則去智與故,循天之理,宜其與天合德,無聲無臭,深不可測,無際無分,遠不可窮,獨立乎萬物之上,物無得而耦之者,若列子所謂疑獨者是已,故曰與物反矣。自非入而辮物,與天合德者,疇克爾哉?
  然後乃至大順。
  徽宗註曰:順者天之理,乃至大順者,去智與故,循天之理而已。莊子曰:與天地為合,其合緡緡,若愚若昏,是謂玄德,同乎大順。惟若愚若昏,所以去智。
  疏義曰:在《易》之《豫》有曰:天地以順動,故日月不過,而四時不忒。是順者天之理也,自其體而言,則乾為至健,即其理以觀,則乾以易知,故曰易簡天下之理得,此順所以為天之理者歟?乃至大順者,去使然之智故,即自然之至理,以不識不知,順帝之則而已,所謂去智與故,循天之理者此也。莊周著《天地篇》論性脩反德,德至同於初有曰:與天地為合,其合緡緡,若愚若昏,是謂玄德,同乎大順。蓋天地之間,虛而不屈,動而愈出,合則通於天地,同乃虛而已。緡緡相合,非薪合而合也,非有所知見而合也。若愚則冥心而無知,若昏則膠目而無見,無知無見,是謂玄德。德至於玄,則性天自然,無所與逢,而同乎大順矣。惟其若愚若昏,所以能去智;惟其去智,所以能原於德而成於天。莊子於《天地篇》之首言天德而已矣,意與此合。
  江海為百谷王章第六十六
  江海所以能為百谷王者,以其善下之,故能為百谷王。
  徽宗註曰:興事造業,其一上比者,王也。王有歸往之義,君能下下,則民歸之,如水之就下。
  疏義曰:帝言德,王言業,此興事造業,所以為王。公乃王,王乃天,此其一上比,所以為王。王有歸往之義,所謂下民之王者是也。下民所以嚮往而親附之者,以其容而下之,有下下之道故也。是以近者謳歌而樂之,遠者竭蹶而趨之,如水之就下,沛然莫之能禦也。經曰:譬道之在天下,猶川谷之於江海。民之歸往,豈不相似。然天保序言君能下下,而《詩》言無不爾哉,承其知善下之道歟?
  是以聖人欲上人,以其言下之;欲先人,以其身後之。是以聖人處上而人不重,處前而人不害,是以天下樂推而不猒。
  徽宗註曰:《易》於《屯》之初曰:以貴下賤,大得民也。得其民者,得其心也。處上而人不重,則從之也輕。處前而人不害,則利之者眾。若是者無思不服,故不猒。《易》曰:百姓與能。
  疏義曰:貴以賤為本,故《易》於《屯》言以貴下賤,大得民也。雲雷並作,於卦為屯,天造草昧之時也。初九為經綸之君,能以謙自牧,忘其貴而下下,民之所求也,所以能大得民。得其民者,得其心也。得其心者,是豈教誥之所能令哉?以其言下之,故處上而人不重,彼皆有願戴之心,而從之也輕,若孟子言從之者如歸市是已。以其身下之,故處前而人不害,彼皆有樂附之誠,而利之者眾,若莊子言利仁義者眾是已。然則四方之民莫不親之若父母,愛之若芝蘭,無思不服,得之於心,悅樂推而不耿矣。《易》曰:百姓與能。蓋天地設位,聖人成能,以聖人之成能,而百姓與之,則親譽之至宜無時而斁矣。
  以其不爭,故天下莫能與之爭。
  徽宗註曰:行賢而去自賢之行,安往而不愛哉?
  疏義曰:以賢臨人,未有得人者也;以賢下人,未有不得人者也。以賢下人猶能得人,況行賢而無自賢之行?固宜為人之所愛,宜乎陽子居有是言也。蓋行賢而無自賢之行,則能處乎不爭之地。安往而不愛,則物不能與之爭矣。
  天下皆謂章第六十七‘
  天下皆謂我道大似不肖,夫惟大,故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