哉。
  徽宗註曰:券內者行乎無名,券外者志乎期費。行乎無名,則惟施是畏,志乎期費,則服文采,帶利劍,厭飲食而資財有餘以為榮,不足以為辱,估侈滅義,驕淫矜夸,豈道也哉?
  疏義曰:券內者,有諸己而行之者也。券外者,無諸己而為之者也。無名者,妙道之體。期費者,有待乎物。券內者行乎無名,故取足於身而惟施是畏。券外者志乎期費,故樂通於物,而服文采,帶利劍,厭飲食,資財有餘。服文采,厭飲食,則恥惡衣惡食而未足與議也。帶利劍,則不知以恬惔為上也。資財有餘以為榮,不足以為辱,則非窮亦樂、通亦樂也。若是則估侈滅義,驕淫矜夸,豈道也哉?
  善建不拔章第五十四
  善建者不拔,
  徽宗註曰:建中以該上下,故不拔。
  疏義曰:中者,天下之大本。惟允執厭中,然後能成位乎兩間,無所偏倚,貫通上下而該之得非,建中以該上下之謂乎,得中則制命,故拔。《書》曰:建中于民。惟能用其中於民,則民不能忘。善建而不拔可知矣。
  善抱者不脫,
  徽宗註曰:抱一以應萬變,故不脫。 疏義曰:一者,天下之至精。惟協于克一,然後能丕冒乎群動,出而交物,酬醉萬變,而應之得非,抱一以應萬變之謂乎,守一則勿失,故不脫。經曰:抱一能無離乎?惟能抱一而不離於精,則精與神合,善抱而不脫可知矣。
  子孫以祭祀不輟。
  徽宗註曰:建中而不外乎道,抱一而不離於精,若是者,豈行一國與當年,蓋將及天下與來世,其傳也遠矣。
  疏義曰:孟子曰:中道而立,建中而不外乎道,則能應天下以妙用。莊子曰:一之精通,抱一而不離於精,則能合天下之至神。妙用不窮,歷萬世而無弊;至神周流,妙萬物而無方。若是者,功被海宇,澤及祚裔。所施彌博,豈特行於一國之近,蓋將普及於天下。所歷彌久,豈特行於當年之頃,蓋將覃及於來世。子子孫孫保祭祀於億萬斯年之永,其傳也遠矣,寧不諒哉。
  修之身,其德乃真;修之家,其德乃餘;修之鄉,其德乃長;修之國,其德乃豐;修之天下,其德乃普。
  徽宗註曰:修之身,其德乃真,所謂道之真以治身也。修之家,其德乃餘,修之鄉,其德乃長,所謂其緒餘以治人也。修之國,其德乃豐,修之天下其德乃普,所謂其土直以治天下國家也。其修彌遠,其德彌廣,在我者皆其真也,在彼者特其末耳。故餘而後長,豐而後普,於道為外。
  疏義曰:君子之守,修其身而天下平,始則修之身,終則修之天下。自內以及外,自近以及遠,修德之序也。修之身其德乃真者,萬物皆備於我,反身而誠,樂莫大焉。具者,精誠之至,故修之身而真,所謂道之真以治身也。《書》曰:道積于厥躬。則治身以道之真可知矣。修之家其德乃餘,修之鄉其德乃長者,蓋德既足乎己矣,以齊其家則綽有餘裕,以施諸鄉則悠久不息,所謂其緒餘以治人也。莊子曰:行於萬物者道,上治人者事。則治人以緒餘可知矣。修之國其德乃豐,修之天下其德乃普者,蓋德既分於人矣,施之邦國則充足飽滿,達之天下則兼覆廣被,所謂其土直以治天下國家也。楊子曰:天下雖大,治之在道。則治天下國家以土直可知矣。其修彌遠,則德音不已,至於悠遠,所謂邇可遠在玆是也。其德彌廣,則盛德曰新,至於廣運,所謂德廣所及是也。在我者皆其真也,則真在內,所以受於天。在彼者特其末耳,則末在外,所以播之遠,故餘而後長,豐而後普,於道為外也。蓋莫不由之之謂道,道之在我之謂德,乃餘乃長,乃豐乃普,皆道出而為德,所以於道為外。然則聖人以道治身而不離於真,至於修之天下,特其緒餘土直時出而應之耳。所以為真者,無所損益焉,聖人所以貴真,有在是歟?
  故以身觀身,以家觀家,以鄉觀鄉,以國觀國,以天下觀天下。
  徽宗註曰:萬物皆備於我矣,反身而誠,樂莫大焉,故以身觀身而身治,推此類也。天下有常然,以之觀天下,而天下治矣。
  疏義曰:一身之微,萬物畢足,至理全於性真,天樂融於大和,其或波流,與物俱徘,蕾然疲役而不知其所歸者,誠不足以明之耳。惟反身而誠,至虛而無件,至靜而勿攖,然後能內觀取足,物無不備,且將欣然自得於性命之際,其為樂莫大矣。蓋所樂在外,則其樂也小,所樂在內,則其樂也大,此反身而誠,所以為莫大之樂也。孟子之言爻及於此者,蓋以謂天下之本在國,國之本在家,家之本在身而已。故以身觀身而身治,推此類也。天下有常然,誘然皆生,同焉皆得,以我心之所同然者,推而達之天下,則類焉者應而不失其常然之心矣。以之觀天下,則不治天下而天下治矣。觀之為義,必上有以觀下,然後下得以觀上。以上觀下,若《易》所謂中正以觀天下是也;以下觀上,若《周官》所謂使萬民觀治象是也。其上下觀也如此,則從之者輕矣。《記》所謂身修而後家齊,家齊而後國治,國治而後天下平,正與此合。
  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?以此。
  徽宗註曰:易簡而天下之理得矣。
  疏義曰:夫乾確然,其道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