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約也,寡見則無卓也,故必先知其子,然後可以守其母。
  塞其兌,閉其門,終身不勤。
  徽宗註曰:兌以言悅,門以言出,物誘於外,則心悅於內。耳目鼻口,神明出焉。慎汝內,閉汝外,不以通物為樂,物無得而引之,則樂天而自得,孰弊弊然以物為事?
  疏義曰:《兌》之彖曰:兌,說也。故兌以言悅。《語》曰:誰能出不由戶?故門以言出。莊子言今之所謂得志者,軒冕之謂也,此物誘於外而心悅於內者也。孟子言耳目之官不思而蔽於物物交物,則引之而已矣,此耳目鼻。神明出焉者也。惟知夫和,豫通而不失於兌。有以慎汝內,覆卻萬方,陳乎前不得以入其含;有以閉汝外,則寂然不動,而不以通物為樂,不見可欲,物無得而引之。若然則樂天無憂,自得其得,孰能弊弊然以物為事,是之謂終身不動。
  開其兌,濟其事,終身不救。
  徽宗註曰:妄見可說,與接為構,而從事於務,則與物相刃相摩,終身役役而不見其成功。
  疏義曰:兌以言悅,閉其兌則物不得誘,開其兌則妄見可欲。物不得誘,則知慎汝內,閉汝外矣。妄見可欲,則以通物為樂,而物得以引之矣。若然者,相刃以與物敵,相靡以與物化,烏知樂天自得,而不以物為事哉?終身役役如此,將以功求成也,而不見其成功,則迷而不知復,困而不能返,失性甚矣,是之謂終身不救。
  見小曰明,
  徽宗註曰:小者,道之妙。見道之妙者,自知而已,故無不明。
  疏義曰:復小而辨於物,則小者道之復於無為也。所謂見小,則見道之妙而已。見道之妙,自知故也。唯能自知,故無不知,經所謂自知者明是已。
  守柔曰強,
  微宗註曰:柔者,道之本。守道之本者,自勝而已,故無不勝。
  疏義曰: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,則柔者,道之本也。所謂守柔,則勝己之私而已。勝己之私,自勝故也。唯能自勝,故無不勝,《經》所謂自勝者強是也。
  用其光,復歸其明。
  徽宗註曰:明者,光之體。光者,明之用。聖人之應世,從體起用,則輝散為光,攝用歸體,則智徹為明。顯諸仁,藏諸用,如彼曰月萬物,皆照而明,未嘗虧,所以神明其德者是也。
  疏義曰:明之與光,異名同實,從體起用,則明散而為光,故光者,明之用。攝用歸體,則光復歸其明,故明者,光之體。聖人應世,明出為光,則光被四表,是所謂從體起用,則輝散為光也。光復為明,則其明上達,是所謂攝用歸體,則智徹為明也。是則用其光而仁雖嘗顯,復歸其明而用固自藏,故若日月之麗于天,而萬物皆照,所謂日月之明,實未嘗虧也。《易》言神明其德,以此故爾。
  無遺身殃,是謂襲常。
  徽宗註曰:物之化,無常也。惟復命者遺物離人,復歸於明,而不與物俱化,故體常而無患,與形謀成光者異矣。
  疏義曰:神奇化為臭腐,臭腐化為神奇,此物化之無常也。若乃復命則不然,去智與故而遺物離人,歸於寂定而復歸于明,亙古今而常存,更萬形而不易,豈與物俱化哉?知命之在我,如彼春夏復為秋冬,體性抱神,全其形生,此所以體常而無患也。則與夫形謀成光而舍者與之避席,豈不異哉?
  使我介然章第五十三
  使我介然有知,行於大道,唯施是畏。
  徽宗註曰:道去奢去泰,奢則淫於德,泰則侈於性,施之過也。介者,小而辯於物。介然辮物而內以自知,則深根固柢,而取足於身,故唯施是畏。
  疏義曰:曰奢曰泰,道之所去,故經曰聖人去奢去泰。奢則淫於德,非所謂內保之而外不蕩也。泰則侈於性,非所謂券內者行乎無名也。奢之與泰,非所謂嗇施之道也。人側而小,非正而介也。介非其屬,為辨為助,介之義也,此介所以為小而辨於物。介然辨物,則不以通物為樂,宜其不誘於物而內以自知也。若然,則性復形全而深根固柢矣。蓋性者,形之根而形其柢也。深根固柢,則復守其母。淫德侈性,豈其道哉?惟務內觀,不務外游,取足於身者,是為得之。唯施是畏,蓋與志乎期費者異矣。
  大道甚夷,而民好徑。
  徽宗註曰:道夷而徑速,欲速以邀近功,而去道也遠矣。
  疏義曰:道若大路,則道為夷矣。行不由徑,則徑為速矣。《易》言久於其道而天下化成,《詩》賦周王作人亦以壽考為言,然則欲速以邀近功,其去也遠矣。
  朝甚除,田甚蕪,倉甚虛。
  徽宗註曰:尚賢使能,以致朝廷之治,而不知力穡積用,以成富庶之俗,則徇末而棄本,非可久之道。
  疏義曰:正朝廷以正百官,則朝廷者,出治之原。既庶矣,又何加焉?曰富之,則富庶者興治之本,欲出致治之道,必在能興治之本。故舜之命契,文在於命稷播種之後,孟子言不違農時,爻在於申以孝悌之前。凡以農者,國之本也。王者所以能長且久,實本是道。然則尚賢使能,以致朝廷之治而不知力穡積用,以成富庶之俗,是為徇末棄本,非可久之道。
  服文釆,帶利劍,厭飲食,資財有餘,是謂盜誇,非道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