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,存之對。終者,始之對。以事對門者,閉其門,則事之不入可知矣。濟其事,則門之不閉可知矣。
  裴處恩曰:開其五欲之門,濟其六塵之事,心神內疲,耳目外困,終身勞倦也。
  見小曰明,
  纂微曰:此謂防於未萌,治於未亂也。若知塞兌閉門之術,是見於微小也。見微小則事不能昏,可謂明矣。夫惟守其母者,每見其心於動之。微小者,道之微。見道之微者,自知而已,故無不明。
  守柔曰強。
  張君相曰:順道無違曰柔,始終不損曰強。
  呂吉甫曰:守無形之至柔,而物莫之勝也。
  用其光,復歸其明,
  御註:明者,光之體。光者,明之用。聖人之應世,從體起用,則輝散為光。攝用歸體,則智徹為明。顯諸仁,藏諸用,如彼日月萬物,皆照而明,未嘗虧,所以神明其德者是也。
  河上公曰:用其光於外,復當反其光明於內,無使精神泄也。
  無遺身殃,是謂襲常。
  御註:物之化無常也。惟復命者遺物離人,復歸於明,而不與物俱化,故體常而無患,與形諜成光者異矣。
  顧歡曰:若開其兌,濟其事,殃咎必至。至非外禍,是自與身殃。
  迴光反照,內視存神,不為漏失,則終身不至於有殃咎,是謂密合常久之道。此章主守母之義也。道者物之母,而物者道之子。塞兌閉門,見小守柔,以至應物用光復當反照,皆守母之義也。故其道常存,永無殃咎,是密用真常之道也。
  使我介然章第五十三
  使我介然有知,行於大道,唯施是畏。
  陸佃曰:夫道以無欲守,以無知行,故曰:使我介然有知,行於大道,唯施是畏。蓋有知者,於內不能無所矜,於外不能無所徇,是以動而有所畏。
  介者小而辨,於物小有知,於道而由大。道以行者,己憚於施設矣。況有大知者乎。何則至人之道,不以末傷本也。施為盛於外,則根本虛於內矣。故行於大道者,纖慮不萌,萬緣俱患,不容有介然之知矣。齧缺問王倪,所隊四問而四不知。
  大道甚夷,民甚好徑。
  陸佃曰:不由道路,取疾而行,謂之徑。
  夷,平易也。徑,邪不平正也。迷民捨大道而弗由,好邪徑而求捷,欲速以邀近功,用知求道而去道也遠。又豈知大道以不知而知,則夷之甚者也。民乃欲以有知求之,是好徑而不知所內也。澹臺滅明者,行不由徑,是行於大道也。邪徑之弊,具如下文。
  朝甚除,
  顧歡曰:除,修也。好徑之人,唯以修朝為善也。
  紂惟宮室臺榭,楚之章華,秦之阿房,皆是也。
  田甚蕪,
  河上公曰:高臺榭,宮室修,農事廢,不耕治,而失時也。
  顧歡曰:草長曰蕪。蕪,荒廢也。夫峽宇彫牆,窮侈極麗,則人力凋盡,田蕪荒廢,內明徇名好利,棄少求多,道業不修,丹田蕪廢也。
  田萊多荒,《詩》所以刺幽王也。
  倉甚虛,
  舒王曰:朝甚除,治也。其田反至於蕪,其倉反至於虛。倉,本也。今乃蕪虛,是由人棄大道,而趨邪徑也。
  王元澤曰:田事治,倉積實,國之本也。今務除其朝廷,以為一時之榮觀,而不恤根本之已竭,豈持久之道乎。明以末傷本者,皆然也。
  服文彩,
  河上公曰:好飾偽,貴外華。
  青赤為文,色絲為釆。
  帶利劍,
  成玄英曰:黼黻文繡,以麗其身。干將鏌铘,以衛其命。
  厭飲食,財貨有餘。
  韓非曰:夫入其國,其政教可知也。觀朝闕甚修除,牆宇甚雕峻,則知國君好土木之功,多遊嬉之娛矣。觀田野甚荒蕪,農事失耕治,則知國君好力役,奪民時矣。觀倉廪甚空虛,農夫多殍餓,則知國君好末作,廢本業矣。觀衣服多文釆,質喪而貴華,則知國君好淫巧,蠹女工矣。觀佩帶皆利劍,剛強而競闘,則知國君好武勇,生國患矣。觀飲食常厭飲,烹肥而擊鮮,則知國君好醉飽,忘民事矣。觀財貨常有餘,務多藏珍異,則知國君好聚歛,困民財矣。仲尼曰:百姓不足,君孰與足,此之謂也。
  唐明皇曰:烹肥擊鮮,重滋味,厭飲足也。聚歛積實饒珍異。
  王元澤曰:侈費於外,以取一時之適,而忘本業,此明好施以傷本者。一本作貨財。
  紂實鹿臺之財,盈鉅橋之栗。
  是謂盜誇,非盜也哉。
  羅什曰:取非其有曰盜,貴己之能曰誇。
  盜者,陰取於人而畏人知。如上七事,皆徇末忘本,取非其有,仍不自隱密,誇大於人,是謂盜誇。既矜豈能持久,故曰非道。此章言行於大道者,不可介然,有知若小有所知,則施為盛於外,根本虛於內,是棄大道而趨邪徑也。大道者本也。末盛則本衰。下文皆以末傷本而施之過也。
  道德真經取善集卷之八竟
  道德真經取善集卷之九
  宋饒陽居士李霖集
  善建者不拔章第五十四
  善建者不拔,
  御註:建中以該上下故不拔。
  節解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