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鑿,不得相入,猶人臣各守其職也。
  能列材以定位,則任力以致遠也。
  善用人者,若蚈之足,眾而不相害,若舌之與齒,堅柔相而不相敗。
  善用臣下者,百官雖眾,近無奪倫;文武雖異,親而成業也。
  石生而堅,菃生而芳,少而有之,長而愈明。
  夫萬物之其宜者,治之則遂。抑背其性,勞而無功矣。
  扶之與提,謝之與讓,得之與失,諾之與己,相去千里。
  同用異宜,至近而遠,世多此類。故聖人歷示以為誡也。
  再生者不獲莘,而葉太早者不須霜而落。
  貴適中也。先之則失常,後之即虧分。
  汙其準,粉其顙,腐鼠在昨,燒熏於堂,入水而憎濡,懷臭而求芳,雖善者不能為工。
  夫設法不當本,雖善用其法者,亦無以巧取成濟也。
  冬冰可折,夏木可結,時難得而易失。
  天下事理,無難無易,有得時失時之難易,是以重之過於尺璧也。
  木方盛,終日釆之而復生,秋風下霜,一夕而零。
  順於天者,將易其功;任於己者,徒勞其力。
  質的張而矢射集,林木茂而斧斤入,非或召之也,形勢之所致也。
  行標於世,必來眾妬。祿豐於家,莫不傾奪。
  乳犬之噬虎,伏雞之搏貍,恩之所加,不量其力。
  世莫有量其力分守所愛者,唯信情騁欲,以至於自害耳。
  夫待利而登溺者,亦必將以利溺人矣。
  賞彼登溺,待之以利,則天下莫不願溺而拯拔矣。如簡子利於放鳩,反多捕者,是以為治之本不貴當功,而在絕其原。
  舟能浮,石能沈,愚者不知之焉。
  聖人知沉浮之理定矣,故不妄動也。
  驥驅之不進,引之不止,人君不以求道里。
  賢俊雖有才而忠不奉上,則不可為治也。
  水雖平必有波,衡雖正必有差,尺寸雖齊必有危。
  雖法教齊平,執而用者未免失當。
  非規矩不能定方圓,非準繩無以正曲直,用規矩者,亦有規矩之心。
  夫內懷精誠,外無法教,則民之倫叙日知所由。然其法教大張,精誠不副者,斯亦不信於民,不得於世矣。故能用規矩者,直在規矩之心。是以《精誠篇》云:同言為信,信在言前;同令而行,誠在令外。豈不謂素有誠信,乃能施用法教也?
  太山之高,倍而不見,秋毫之末,視之可察。
  物無巨細,但反之則迷,審之則明也。
  竹木有火,不鑽不熏,土中有水,不掘不出。
  雖性之有道,唯精研乃可得也。
  矢之疾不過二里,跬步不休,跛鼈千里。累世不止,丘山從成。
  將欲致遠,在乎久而不在動也。故綿綿者用之無盡,若愚公之類,而山可移焉。
  臨河欲魚,不若歸而織網。
  術其本者,乃可自期也。
  弓先調而後求勁,馬先順而後求良,人先信而後求能。
  志素求飭,不能飭矣。保質遺華,文自生矣。
  巧冶不能銷木,良匠不能琢冰,物有不可,如之何君子不留意。
  勿致意於不能之外。
  使人無渡河,可;使河無波,不可。
  無所涉去,則彼我自寧。涉之欲求不溺,不可無也。
  無日不辜,甑終不墮井矣。
  將無犯涉之罪,則縱彼以波起。如甑之在竈,無由墮井者也。
  刺我行者欲與我交,告我貨者欲與我市。
  未知其本,不可定怨於物。而本之難知,故其忽直可者耳。
  行一棋不足以見智,彈一弦不足以為悲。
  遽責於物,難盡其能。
  今有一炭然,掇之爛指相近萬石俱燻,去之十步而不死。同氣而異積,
  夫氣類雖同,積德之異者,固不可輒偕其動用耳。
  有榮華者,必有愁悴。
  若素安其實,即能一味於世。
  上有羅執,下必有麻,
  夫主飭其貴,必民苦於賤。下苦於賤,上難保其貴矣。
  木大者根瞿,山高者基扶。
  貴立本也。
  老子曰:鼓不藏聲,故能有聲;鏡不沒形,故能有形。
  懷而存之,固不能常保。虛而靜之,則自然備應也。
  金石有聲,不動不鳴;管簫有音,不吹無聲。是以聖人內藏,不為物唱,事來而制,物至而應。
  聖人含應而不唱,如彼金石也。
  天行不已,終而復始,故能長久。輪復其轉,故能致遠。天行一不差,而無過矣。
  常居自然之運,故在不替之德。
  天氣下,地氣上,陰陽交通,萬物齊同。
  齊受和氣,同一生成。
  君子用事,小人消亡,天地之道也。
  天地交泰,故君子輔相以成功。
  天氣不下,地氣不上,陰陽不通,萬物不昌,
  謂物不蕃息也。
  小人得勢,君子消亡,
  否則反常,故君子儉德以避難。
  五穀不植,道德內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