觀也,其所以作法,不可原也。
法施於外,則可觀睹,權在於內,不可原究也。
其言可聽也,其所以言,不可形也。
法度之言則可傳聽,而立意之由固難顯著矣。
三皇、五帝輕天下,細萬物,齊死生,同變化,
遺位而忘懷,一遇而大順。
抱道推誠,以鏡萬物之情,
道法誠明,故可通鑒。
上與道為友,下與化為人。
往復皆道,道友己也。動靜在化,化治於人也。
今欲學其道,不得其清明。
未俗清變,不復清明之道。
玄聖守其法籍,行其憲令,必不能以為治矣。
響使玄古聖君處於今世,猶施古法,固不能治也。且夫執古御今,不合時變;以今學古,不得清明。蓋取隨時以為光大者矣。
文子問為政,老子曰:御之以道,養之以德,
以道御之,民得所適。以德養之,民知所歸也。
無示以賢,無加以力,
國君尚賢,則争名於朝;加以威力,則結怨於一。
損而執一,
消損賢力,秉執道德矣。
無處可利,無見可欲,
處可利者必遺博愛之義,見可欲者必亂恒政之心也。
方而不割,廉而不劌,
方不因割,康不因削,皆使自全其陸。
無矜無伐。
無矜能,無伐功。
御之以道即民附,
親附。
養之以德即民服,
懷服。
無示以賢即民足,
各足。
無加以力即民樸。
莫知所怨,民自全矣。
無示以賢者,儉也,無加以力者,不敢也。
君儉用則天下無不足矣。君不敢則萬物全自然矣。
下以聚之,賂以取之,儉以自全,不敢自安。
得親下之道,聚而能和。全給養之資,歸之以利。夫儉足則無欲,是能全德。不敢自安則無怨,故可自安也。
不下即離散,不養即背叛,示以賢即民争,加以力即民怨。離散即國勢衰,民背叛即上無威,民争即輕為非,下怨其上即位危。四者誠修,正道幾矣。
君能成修眾德,絕此四患,雖曰德政之道,斯亦近於淳古之風也。
老子曰:上言者下用也,下言者,上用也,
納下言,從諫如流;奉上言,其出如綸。
上言者常用也,下古。者權也。
立教由君,是以常用。諫而必納,所貴知權。
唯聖人為能知權,言而必信,期而必當。
言信者終而有徵,期當者反而必合。
天下之高行,直而證父,信而死女,孰能貴之?
父攘子證之直躬,期女溺身之存信,若此高行,誰當見哀矣。
故聖人論事之曲直,與之屈伸,無常儀表,
聖人因事之宜,用為表式,動在利物,寧係滯於一時?
祝即名君,溺即捽祖卒反。父,勢使然也。
捽,提髮也。夫以君父之尊,處祝溺之際,不名其君則非敬,不捽其父則非孝。勢在反常,以濟其可矣。
夫權者,聖人所獨見,
機權至微,凡情莫及。
夫先迕而後合者謂之權,先合而後迕者謂之不知權,不知權者善反醜矣。
嘗試論之曰,體夫權者,庭乎機變之兩間。慮變之前,動機之後,變在於事,機在於心。唯權可以內發於機,外制其變,反經合義而扶正教之功,後順先違乃盡曲成之道。君有體理,動有損益,使民謂之自然,而不知其所以然。是以《易》讚重巽,《詩》美棠華,非夫聖智,孰能獨見?且機事不密,與身為害;權事不中,以善為醜,可不慎哉?
文子問曰:夫子之言,非道德無以治天下也,上世之王,繼嗣因業,亦有無道各沒其世而無禍敗者,何道以然。
所謂墜祖宗之功德,而盡一世無禍敗者,以其前代有此之類。故不得不發斯問,以政後代疑道之君矣。
老子曰:自天子以下,至于庶人,各自生活,然其活有薄厚,天下時有亡國破家,無道德之故也。
言雖有沒世,無禍敗者,但命數之厚耳。然其亡國破家,莫不因無道而失者。
夙夜不懈,戰戰兢兢,常恐危亡;
有家國者,誠慎若此,故曰:子臨先人,若朽索之御六馬也。
縱欲怠情,其亡無時?
直不可保存耳。
使桀紂修道行德,湯武雖賢,無所建其功也。
夏殷之末,非獨桀紂之無道也。然其或沒世而無敗當時以致滅,誠有薄厚之異,同為覆亡之資。向使二主依道據德,則成湯、周武何因建其功業矣?蓋為失道喪德而有幸免者,未有居道立德而延禍敗者也。
夫道德者,所以相生養也,所以相畜長也,所以相親愛也,所以相敬貴也。
道德之養,敬愛之美,乃由此立。
夫聾蟲雖愚,不害其所愛,誠使天下之民,皆懷仁愛之心,禍灾何由生乎。
天下聾愚,豈非蠢動之類?尚能避害向利以從自宜,則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