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遠越其神,則近遺其形。
  故不出於戶以知天下,不窺於牖以知天道,
  言其神全者也。夫以氣聽,萬物之情可知。以神觀,萬化之理可驗。三才之內,精誠感通,寧假戶牖之所窺觀也?
  其出彌遠者,其知彌少,
  役動不已,,彌喪真知。
  此言精誠發於內,神氣動於天下也。
  老子曰:冬日之陽,夏日之陰,萬物歸之而莫之使亟,自然至精之感,弗召而來,不去而往,
  亟,數也。冬陽夏陰,物性歸之。而四節數遷,未嘗不爾,盡自然相感之道也。
  窈窈冥冥,不知所為者而功自成。
  夫可得其由者,非窈冥也。謂陰陽之功日新莫測也。
  待目而照見,待言而使命,其於為治難矣。皐陶喑而為大理,天下無虐刑,有貴乎言也。師曠瞽而為太宰,晋國無亂政,有貴乎見者。斯不待目而照見也。
  不言之令,不視之見,聖人所以為師。
  推誠者不召而應,任能者不察而明。聖人御天下,宗師於是矣。
  民之化上,不從其言,從其所行。
  行者誠之表,故奉化於上。言者實之華,故未信於下也。
  故人君好勇,弗使鬥争而國家多難,其漸必有劫殺之亂矣。人君好色,弗使風議而國多昏亂,其積至於淫佚之難矣。
  上化於下,理之然也。
  故聖人精誠別於內,
  以其內著,故稱別也。
  好憎明乎外,出言以副情,發號以明指。是故刑罰不足以移風,殺戮不足以禁姦,
  內無精誠,法令不能行於外也。
  唯神化為貴,
  貴乎無迹而化。
  精至為神,精之所動,若春氣之生,秋氣之殺也。
  精之為感,物莫不順。無德無怨,若二氣之行焉。
  故君子者,其猶射也,於此豪末,於彼尋丈矣。
  發矢有豪末之差,至的則為尋文之失也。言精誠有織芥之難,其於感也不亦遠乎?
  故治人者慎所以感之。
  老子曰:縣法設賞而不能移風易俗者,誠心不抱也。
  夫人君推誠於外,則物信而無犯,恃智為治,則民詐而苟免。雖復縣法以禁暴,設賞以勸善,亦未足變於澆風薄俗也。
  故聽音則知其風,
  情動則聲發,成文則善著。然聽音取聲,察聲見志。志有怨暢,而國風可知也。
  觀其樂則知其俗,
  樂之為體,和民導政,官徵不雜,以斂事物。然有治亂之所感,氣侯之所宜,則方俗因可知矣。
  見其俗則知其化。
  百姓所好尚,直由君之化耳。
  夫抱真效誠者,感動天地,神踰方外,令行禁止,
  抱至真,效丹誠,則天地隨感而動,況於人乎?是能化備八方之外,法在心施之地也。
  誠通其道而達其意,雖無一言,天下萬民、禽獸鬼神與之變化,
  誠能通達是道,雖幽暗異類,孰能不與之相感哉?
  故太上神化,其下賞賢而罰暴。
  順物無迹,化之上也。民不忍欺,治之得也。一至誅勸,政之末也。
  老子曰:大道無為,
  體寂漠也
  無為即無有,
  體亦無形。
  無有者弗居也,
  無定方所。
  弗居者即處無形,
  無所不在。
  無形者即不動,
  虛故不造。
  不動者無言,
  理絕名迹。
  無言者即靜而無聲無形,
  名迹既無,影響何有?
  無聲無形者,視之不見,聽之不聞,
  耳目者,唯止於形聲之上。
  是謂微妙,
  體則幽微,用成玄妙。
  是謂至神,
  為能善貸生成,而特不得其朕,斯神之至者。
  綿綿若存,是謂天地之根。
  道體虛寂,生化無方,綿綿不窮,故為大塊之本也。
  道無形無聲,故聖人強為之形,以一句為名。
  夫道本無質,聲何立哉?蓋聖人強取途路之形,以字無名之體。一以指歸萬象,一以通貫性命,雖一句勝言,而形聲輒具,天下所適,莫不由之。
  天地之道,大以小為本,多以少為始。
  天地至大,以微為本。象物至多,以一為始。
  天子以天地為品,以萬物為資,功德至大,勢名至貴,
  上天降聖子臨庶類,因天地以定尊卑之位,假萬物聿成貴賤之資,則可以至德。聖人功濟區宇,盛名威勢肅服寰海也。
  二德之美,與天地配,
  且而與天地為品,萬物為資,成斯貴大之二德,自可比配兩儀矣。然其子於天,莫非立德之地,而偁此位為德者,亦所宜焉。
  故不可不軌,大道以為天下母。
  既德位配乎天地,即動用侔於造化,安可不執法大道,處無為之中,使夫天下日用而不知也?
  老子曰:振窮補急,即名生利起,除害即功成。
  夫功名生於動作者也。振恤窮困,補救急難,固不免有仁惠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