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,不思而得也。又且為不神者求;所以為不神也。古今終始,相待而有,元待則皆元矣;儻明此,則知所謂未有天地矣。未有天地而可知,則未有子孫而有孫子也。使之勿應,欲其不以有心求之,蓋心有所謂生而後能生其死,心有所謂死而後能死其生,此以有心求之之過也。死生有待邪,體本元待也,有待元待,皆有所一體;知死生為一體,則安有先天地生者物邪?先天地生,則物物者也。物物者非物,則物出不得先物也。所謂有物混成,先天地生者,猶其有物而已;猶其有物,元而已矣。言其未始有物也。聖人之愛人,終元已者,亦乃取於是也。此乾元所以統天,君子體之以長人者也。
  疑獨註:未有天地之前果可知乎,以有天地之後推之則可知矣。《苟子》云:百王之道,後王是也;千載之前,今日是也。故孔子對冉求曰:古猶今也。冉求始則虛心以問,虛則神生,故昭然;終則聞言未悟,中心有物以礙之,而不神者來舍,故昧然。孔子復告之以元古元今,元始元終,以神言也,未有子孫當待其化而遽欲有之不可也。本元死也,因生生死;本元生也,因死生生;死生各有一體,皆不相待也。太易者,未見氣也。非形非氣,所以能物物;能物物,則非物。以其為物,雖出物先而不能先物,猶其有物所以不能先也。猶其有物則元窮已,聖人之於物也,以不任愛之而其愛終元已者,蓋取諸此。
  碧虛註:問未有天地,欲明先物也,答以古猶今,以身觀身也。昭然,謂幼稚聰慧。昧然,謂中年昏晦。神者先受之,專氣和柔,受道之樸全也。又為不神者求,嗜好元厭,欲美頑質也。老同幼則元古今,生如死則元終始。有子故有孫,是相因之道,明古今之有自而散,有為元積元成有不離乎造化也。不以有此生而生其死,不以因此死而死其生,明生者自生,死者自死,非因生而死,非因死而生,言其本元待也。皆有所一體,有元異道也。天地獨化之大者,儻有先者,物自先耳;不得謂先天地生者物也。然物與天地皆有所一體,雖同是物而物物自生,前物非後物,亦猶子子孫孫各不同也。故物物各有太極,若言物後,而後物復先,猶其有物而物物元窮已也。聖人芻狗百姓而百姓愛之元己者,亦取其不先物故也。
  庸齊云:神者,在我之知覺;不神者,知覺之靈為氣所昏也。昔之昭然,虛靈知覺者在,故能受之;今之昧然,虛靈知覺者不在,故又有所求也。元古今終始,言造化之理,生生不窮,如人之有子孫,不待其有而後知之也。末應,謂不鈴更言。纔有生字,則有死字,是因生而後生一死字;纔有死字,則有生字,其義亦然。死生所待,一體而已。體猶理也。物物者非物,非物者爻生於天地之先,不可以物名之;既名為物,不得為在天地之先矣。如此便是有物,故日物出不得先物也。猶其有物也,此是一句。既有物,則相物元窮已。聖人愛人,有逵可見;形進相求元時而已者,蓋其所取在於有物,而不知物物者之非物也。冉求此問有疾雷破山之勢,夫子等閑一答,使之失問而退。聖賢之分量可知。蓋求也雖升夫子之堂,所習元過世學,則其聞見不越乎耳目之問;未有天地之先,豈能逆知哉!宜其怪而有問也。夫人之一身,法天象地,未有天地之先,吾身之本來是也。知吾身之本來,則知天地之之先;知天地之先,亦以有天地之後推之耳。聖人者執古以御今,則必能推今以明古,豈止百世可知哉!夫天地乃空中之細物,物中之至大者,有形生於元形,終亦鈴歸於壞,但人居短景目不及見,猶夏蟲之不知冰耳。神者先受之,知其神而神也;又且為不神者求,不知不神之所以神也。昔昭然者,汝用知識而求其所謂神,是神者先受之;今昧然者,聞道而忘其知識,是不神之中有神存焉。汝又何必更求邪?蓋使之反照心源,得元所得,不昭不昧。元古元今,則死生不得以係之矣。不峽生生死,不以死死生,謂其獨化,非有所待也,猶向息非今息,前焰非後焰之義。復提起問端,云有先天地生者物邪?言獨有道居天地之先,物元先天地生者;物物者非物,道生天地萬物,不可以物名之。一有物出,涉乎形器,便不得為先物,由其有物,故也。由其有物,則從一生萬,林林總總,日接乎前。能卓然獨立不為所惑者,鮮矣,是知人物元窮,由於造化之元窮,故聖人七愛之心及物亦元窮,然均不免散淳朴為澆漓。太古元為之治不可得而復也,夫欲還太古元為之治,其唯善求已之先天者歟?經文猶字,疑當是由。
  顏淵問乎仲尼曰:回嘗聞諸夫子曰:元有所將,元有所迎。回敢問其遊。仲尼曰:古之人,外化而內不化;今之人,內化而外不化。與物化者,一不化者也。安化安不化,安與之相靡,必與之莫多。稀韋氏之囿,黃帝之圃,有虞氏之官,湯、武之室。君子之人,若儒、墨者師,故以是非相整也,而況今之人乎!聖人處物不傷物。不傷物者,物亦不能傷也。唯元所傷者,為能與人相將迎。山林與!皋壤與!使我欣欣然而樂與!樂未畢也,一及又繼之。哀樂之來,吾不能禦,其去弗能止。悲夫,世人直為物逆旅耳夫知遇而不知所不遇,知能能而不能所不能。元知元能者,固人之所不免也。夫務免乎人之所不免者,豈不亦悲哉!至言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