標,後寄明於黃帝,則自然之冥物,藥可見也。
  呂註:知北進,則反本以求其所同而玄之極,隱則不繳,井則不昧,元為則元事,元謂則元言。有言不答,所以元為謂也。反於白水之南,又趨明以求之狐闋之丘或不盈之地。狂則不知所往,屈則不伸。黃帝之官,意之所在也。夫道不可以知知,元為謂則不知,是真知也。狂屈欲言而忘,非不知也,是以似之。我與汝知之,是以終不近也。道元方,故不可致,致則招之使來。德在我,故不可至,至則自此至彼。德則元為,而仁可為也;仁則所厚,而義可虧也;禮則為而莫之應,攘臂而仍之,是相偽而已,所以為亂之首也。故為道者日損,以至於元為,則仁義禮樂不得不絕滅之。及元為而元不為,則仁義禮樂孰非道耶?今已為物,則已有知,欲歸其根而不知,不亦難乎?大人則光輝而物不能蔽,歸根於芸芸之際,亦易事耳!生死始終元端元紀,氣聚則生,氣散則死。知其氣之聚散為徒,又何息乎?故萬物一也。特其所美者為神奇,所惡者為臭腐,二者交相化而已。以是知通天下一氣,聖人所以貴一。
  疑獨註:北與水,皆知之所屬。隱幽而弈顯,喻陰陽之中。元為元謂者,道也。三問而不答,欲其得之於元言中。欲言而忘其所欲言,盖不可得而言也。反於帝官而問焉,黃帝以喻中道,故答以元思慮、元處服、元從道,所以為知道、安道、得道也。知則未能忘言,遂日我與若知之,彼元為謂與狂屈不知也,其孰是邪?黃帝能體元為之道以行有為之事,故以元答為真是,欲答而忘為似之,言者終不近道也。又引老子之言而語以知者不言之意。元為元謂,則真知也。深遠之道不可致,日新之德不可至。仁可為也,上仁為之而元以為是已。義可虧也,上義為之而有以為是已。禮相偽也,故見於道德仁義之後,是為忠信之薄而亂之首也。日損見知則可至道,日損猶有為,損之又損則至於元為,元為則萬法皆空,唯變所適也。今已為物,欲復歸根反本,不亦難乎?唯大人則易耳!死者生之始,則知生為死之終,《易》曰:精氣為物,氣之聚也;進魂為變,氣之散也。若死生為一,吾又何息?神奇,人之所好;臭腐,人之所惡。本乎一氣,運轉元窮,聖人貴一,所以明夫自然之道,非言知之所得,當冥乎元言之理而至矣。
  碧虛註:知北遊於玄水之上,欲藏知於淵默也。然知不終默,有隱伏則有井起,知元所息,故扣杳冥以求安。元為謂以元答為答,其旨深哉!白水,則向明而趨,帝官,靈府也。黃帝,即真君。收視反聽,諸有皆空,以知為是,不知為非者,重增過耳。不言之教,即妙有也。且真是與真知皆為道障,尤難除者也。大道元形可致,上德元德可至。仁者兼愛,弊則偏私而有可為。義主裁斷,弊則傾奪而事可虧。禮尚威儀,弊則矯飾而浮偽生矣。皆自知之失,以至乎亂,當先損其知,後損不知以至於元知,元損而後元為,元為而元不為也。元為則元我,其唯大人乎?唯忘生故死莫能係,唯忘死故復生之原。知其紀者,識其先。有其聚者,歸於散。以死生為一條,惡往而不暇哉!神奇者,性;臭腐者,形。萬類皆以性存為美,性壞為惡,性之化為形,形之復乎性,不出一氣耳,得一萬事畢,孰不貴之哉!夫有元之利用,粗妙之相須也。故先舉元為謂之不答,示至理幽微。次以狂屈欲告而忘,明語默冥會。終以黃帝之知,所以假言詮道惑於知則為粗,超於言則為妙也。
  庸齋云:篇首一段,分真是、似之、不近三節,主意歸於知者不言,言者不知。繼以道不可以言致,德不可以迹求。仁、義、禮,皆有迹,則道環矣,而禮為尤甚!墮體黜聰,此為道日損也。損之又損,則忘其故吾之時,至於元為,則循天理之自然,元所不可為矣。求道而有迸,則己猶與物同,欲見本根之地難矣!歸根言返於元物之初,唯大人元為則易也。生者死之徒,死者生之始,如花木之發,終元不盡之理,則其生者猶死矣。
  伊川云:復入之息,非已出之息,即此意。死生往來,孰知其所以紀綱者氣?若知死生只是一理,吾又何息為徒、為一也。萬物生死一理,而人自分好惡美惡。如花卉方盛,則為神奇,凋落則為臭腐,不知葉落糞根,生者又自是而始,是臭腐復化為神奇。古今往來,只此一氣而已。聖人知此,故不以死生禍福為分別。」一者,元分別也。
  褚氏管見云:知北遊於玄水,喻多識之士欲求歸本源。隱井之丘,謂未能全隱,其知猶有以示人也。元為謂則不復以知言,故問而不知答。反乎白水之南,又向明以求之。狐闋,則疑心已空。狂屈,人以為狂而曲全者也。欲言而忘明,其不可得而言。反於帝官,則求諸內。黃居中之主,有扣不得不應,遂告以知道、安道、得道之要在乎元思、元處、元從而已。真是,謂得其實。似之,次焉。不近,則遠於道矣!知言之相反若此,宜其夫子之於人,聽言而觀行。不言之教,以身率之,元待於言也。夫道降而為德仁義禮,猶人生而知,知而能,能而役,役則為物所物,欲復歸根也難矣!唯大人則能物物,所以易也。死生者,一氣之聚散。神奇臭腐交相化,亦以人之所美所惡言之耳。聖人貴一,一則混然元間,何分乎神奇臭腐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