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治迹既弊,則儒墨是非皆起。非作始無倫也,積久而成弊。故以女為婦,上下悖逆,莫甚於此時,何可言哉!鮮規微獸猶不安其性命之情,而況於民乎!
  碧虛註:不言而化行,尸居龍見也。名振而身晦,雷聲淵默也。昇降有常,發動如天地也。三皇、五帝德有優劣,其治不同而係聲名一也。黃帝之治天下,兼忘,故親死不哭而民不非。堯治天下,使民心親,為親喪殺其服而民不非。舜治天下,使民心競,民孕早育,未孩而誰,人始夭矣!禹治天下,使民心變,孜孜為生,人有心也。被伐不怨,兵有順也。禹授啟而天下化,故日人自為種。非一人私,故曰天下耳。以至聖知生而天下駭,儒墨興而大道分,宜其處女早嫁而彝倫攸教也t是知立法成治,法變叉亂,日月薄蝕,山川崩竭,四時愆亢,不和之氣甚於蜂蔓,使萬物失其性命之情者,用知治國之過也。
  庸齋云:以孔子之聲見老聘,稱夫子門人而修謁也。倨堂,有傲意。應微,問答之聲甚微也。黃帝之治,順乎自然,此後一節下一節。制服以其親之重輕為降殺,昔無此,而今制禮也。古人十四月而生子,兩歲而後能言,今十月而生,五月而言,未提孩而早能問人為誰矣。心變,謂變於古。人有心,謂各存私心。兵有順,以用兵為順事也。為盜者可殺則殺,法禁詳矣。當此時也,人皆自分種類,各親各子,特共此天下而居耳。其作始之時,猶有人倫之道,其弊至於亂倫而以女為婦,又何可言哉!《禮記》大道、為公一段,亦有此意。前此多尊三皇,至此又併抑之,謂其知亦能拂天地造化之理,毒如蟹蔓。解,少。規,求也。小獸所求鮮少,亦不得安其性命之情矣。尸居龍見,則冥冥而見曉。雷聲淵默,則聞和於無聲。發動如天地,陰陽同運也。此子貢贊仰老聘之德,所以願見之。老聘方將倨坐於堂,凝然入寂,寂而常應,應夫微眇之問也。子貢謂三皇、五帝之治不同,皆係名聲於天下,自使民心一以至使民心競,心變則知世道愈降,人心日虧矣。親死不哭,殺其親服,此猶禮文之略,未甚害事也。十月生子,五月能言,則受化速而民始夭。有心有順,人自為種而天下駭矣。原其作始,未嘗無倫,而卒未嘗有倫,以其求治太-過,不度物情,強天下之從已,是乃亂之招也,復何言哉!.夫三皇之知離性未遠,然猶悖日月墮山川而僭於復蔓之尾。使蟲獸不安其性命之情,則斯民可知,況後世任情識而資知巧者乎?是豈足以語夫不以知治國國之福之義哉!
  孔子謂老聰曰:丘治《詩》、《書》、《禮》、《樂》、《易》、《春秋》六經,自以為久矣,孰知其故矣;以奸者七十二君,論先王之道而明周、召之述,一君無所鉤用。甚矣夫!人之難說也,道之難明耶?老子曰:幸矣!子之不遇治世之君也!夫《六經,》,先王之陳邊也,豈其所以邊哉!今子之所言,猶邇也。夫邊,履之所出,而邊豈履哉,夫白鶂之相視,眸子不運而風化;蟲,雄嗚於上風,雌應於下風而風化;類自為雌雄,故風化。性不可易,命不可變,時不可止,道不可壅。苟得於道,無自而不可;失焉者,無自而可。孔子不出三月,復見曰:丘得之矣。烏鵲孺,魚傅沫,細要者化,有弟而兄啼。久矣夫丘不與化為人!不與化為人,安能化人!老子曰:可,丘得之矣!
  郭註:所以進者,真性。任物之真性,其進則《六經》也。況今之人事,則以自然為履,《六經》為述。鷓以眸子相視,蟲以嗚聲相應,俱不待合而生子,故日風化。夫同類之雌雄,各自有以相感。相感之異,不可勝極,苟得其類,其化不難,故乃有遙感而風化者,至人皆順而通之,雖化者無方而皆可。失焉者無目而可也,如烏孺、魚沬、細要者化,物之自然各有性,人之性則舍長親幼,故有弟而兄啼也。夫與化為人者,任其自化,若繙經以說則疏矣。
  呂註:《 六經》 者,先王之法,明在度數而見於書,非其所以化也;其所以化者,神明而已。逵者,履之所出,而述豈履哉?以是而化,天下宜其不用也。白鷓之相視,眸子不運而風化,相感者神而不以聲;蟲,雄嗚上風,雌應下風,相感以聲而不以形,類自為雌雄,故風化。若是者,凡以性殊而不可易,命定而不可變,時行而不可止,道通而不可壅故也。豈可以言議意測?則知所以化天下者,不在陳進之間,求其道而已矣。孔子不出三月而得之,於齋心服形之際,悟夫烏鵲魚蜂莫不皆生,而其所以生者未嘗同,則知之所不能知也,化而已矣!有弟而兄啼,情使之然。化,則均可以生;情,則雖兄弟不能均得。欲人之化也,難矣!久矣夫,丘不與化為人,則為道而不至於與造物者為人也,又安能化人哉?世之學孔子而不得其所以迸者,其息常在此。
  疑獨註:用《 六經》 陳述以治天下,而不求其道德性命之意,猶人認迸而不知其出於履也。白鷓與蟲皆以風化,不待合而子自生,同類之雌雄各有以相感,得類則其化不難,此皆造物自然之理,性命之不可變,時道之不可壅者。但當任之,不可強以先王陳述亂其自然之性也。三月者,天時之一變,明其悟道之難。鵲魚蜂三者,皆不因淫慾而生化,故孔子得之以發明老子言道之意。有弟而兄啼,言人多憐幼而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