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。久矣夫,言其來非一朝夕也。與化為人者,隨造物之生死而心無係累,故爻須舍《 六經》 之陳述而人自化矣!
  . 碧虛註:聖賢明識,即時所用。今之存者,簡冊而已!詛復應務耶?應用為履,應過為逵。白鷓之相視嗚和,豈有逵哉?賢愚之性不可易,貴賤之命不可變,窮通之時不可止,聖人之道不可壅也。悟則瓦礫為金,迷則璧玉皆石。孔子遂悟鵲孺魚沬皆自爾耳,不假於外也。兄弟先後,尚有憎愛,況於時代乎?言物各獨化,豈有與化為人而不能化人者哉?
  鬳齋云:夫有履則有逵,得其進而不得其履,亦猶糟粕之喻。自白鷓相視已下一段,文字極奇。几物皆風氣所生,故日風化。類自為雌雄,在萬物之中,自為一類,故能如此風化也。性、命、時、道,皆言自然之理不可違。孺,交尾也。沬,相濡化生也。兄弟同母,叉乳絕而後生,兄不得乳故啼。不與化為人,言知人而未知天,不與造化為一也。此章以造化生生之理,喻自然之道,益謂儒者所學皆有為之為;若無為之為,則與造化同功。經意益欲人知此身自無而有,與萬物一同,所以破世俗自私、自戀之心也!
  白鷓之相視,蟲嗚之相應,皆以類自為雌雄,故風化。是所謂兩精相搏而神應之,陰陽相求自然之理。故性命不可易,時道不可壅也。烏鵲乳至有弟而兄啼四句,乍讀難通,熟究其義,化理甚博,益胎卯濕化備見其中而人弗察耳。夫天地盈虛之理,造化消長之機,雖默運於無形,悉由四生發見,四生之中人為之主,億兆之中聖人為主。聖人者,與化為人之化則知天矣。故是篇終於論化,自非官天地府萬物而獨運乎,亭毒之表,安能化人哉!太上云:我無為而民自化,觀夫鷓蟲之風化,烏鵲之孚乳,魚之傅沬,蜂之祝子,皆出乎自然之性,成以專定之功,此感彼應,不可政詁,故謂之化。人為最靈,其化又有妙於此者,亦不越乎自然之理,專定七功耳。故《 中庸》 云唯天下至誠為能化,以孔子之聖,猶齋心三月而後得,則大化之妙豈容輕議哉?本篇以天運地處啟論端,設問日月風雲流行之故,答以六極五常,上皇之治,體天運而行德教,故無為而化,民樂自然。次論至仁無親,至貴屏爵,行其無事,亦法天運之義也。至於論洞庭之張樂,明大道之淵微,奏以陰陽,行以禮義,天人相因,立極之本也。調理四時,泰和萬物,寒暑協序,生化之原也。動無方而居窈冥,天機停而五官備,則隨物潛藏,觸處發見,不可以形拘聲盡而天遊,所到無非至和,希聲所存,無非至樂也。若夫治道比已陳之芻狗,法度猶相反之租梨,緩狙裂周公之衣,醜婦效西施之美,此明夫政治貴乎適宜,烹鮮在於不撓。為人上者,信能體道法天,與化同運,節以鼓舞,時其需澤長養而熟成之,民惡有不化者哉?伸尼見老子,嘆其猶龍,則以人合天未至於俱化。洎聞淵雷之妙,遂棄《六經》陳逵而究其所以述,不出三月,與化為人則逵同乎人而體合乎天矣!《易》曰天行健,此其所以為運。精氣為物,遊魂為變,此其所以為化也歟!
  南華真經義海纂微卷之四十七竟
  #1《闕誤》 引江南古藏本『 人』
  #2 上有『 至』 字。正字為『 生』 。
  南華真經義海纂微卷之四十八
  武林道士褚伯秀學
  刻意第一
  刻意尚行,離世異俗,高論怨誹,為亢而已矣,此山谷之士、非世之人、枯槁、赴淵者之所好也;語仁義、忠信、恭儉、推讓,為脩而已矣,此平世之士、教誨之人、遊居學者之所好也;語大功,立大名,禮君臣,正上下,為治而已矣,此朝廷之士、尊主強國之人、致功并兼者之所好也;就藪澤、處問曠、釣魚問處,無為而已矣。此江海之士、避世之人、問暇者之所好也;吹拘、呼吸、吐故納新,熊經、烏申,為壽而已矣,此導引之士、養形之人,彭祖壽考者之所好也。若夫不刻意而高,無仁義而修,無功名而治,無江海而問,不導引而壽,無不忘也,無不有也,澹然無極,而眾美從之。此天地之道,聖人之德也。故曰:夫恬澹、寂漠、虛無、無為,此天地之平,道德之質也。
  郭象註:此數子者,所好不同,恣其所好,各之其方,亦所以為逍遙也。然此皆各自得,安能靡所不樹哉!若夫使萬物各得其分而不自失者,故當引之無所執為也。忘故能有,若有之,則不能救其忘矣。故有者非有之而有,忘而有之也。若厲己以為之,則不能無極而眾惡生矣。不為萬物而萬物自生者,天地也。不為百行而百行自成者,聖人也。非夫寂漠無為,則危其平而喪其質矣。
  呂惠卿註:自刻意以為高至導引以為壽,皆有待於物,不能無不忘,無不有也,澹然無極,則不為刻意仁義功名等所役。眾美從之,則所謂高修治閒壽者不召而自來,凡天地之。道,聖人之德,如此而已。則知所謂恬澹、寂寞、虛無、無為,乃天地之平,道德之質也。益無不忘,無不有,則不累於有無,所以為無為也。
  林親獨註:凡為亢者未鈴知脩,為騰者未鈴知治,為治者未鈴無為,無為者未鈴能壽,為壽者未鈴能死而,州不亡,各有所蔽,未若聖人之備也。聖人者,不刻意而高,無仁義而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