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,众庶是也”者,言众庶知歌曲之音,而不知乐之大理,是音犹易而乐极难也。
○“唯君子为能知乐”者,君子谓大德圣人,能知极乐之理,故云“为能知乐”。
○“是故审声以知音,审音以知乐,审乐以知政,而治道备矣”者,音由声生,先审识其声,然后可以知音。乐由音生,先审识其音,然后知乐。政由乐生,先审识其乐,可以知政。所以“审乐知政”者,乐由音、声相生,声感善恶而起,若能审乐,则知善恶之理,行善不行恶,习是不习非,知为政化民。
○“而治道备矣”者,政善乐和,音声皆善,人事无邪僻,则治道备具矣。
○“知乐,则几於礼矣”者,几,近也。知乐则知政之得失,知政之得失,则能正君、臣、民、事、物,故云“近於礼矣”。但礼包万事,万事备具,始是礼极。今知乐,但知正君、臣、民、事、物而已,於礼未极,故云“近於礼矣”。
○“礼乐皆得,谓之有德。德者得也”者,言王者能使礼乐皆得其所,谓之有德之君。所以名为德者,得礼乐之称也。
○“是故乐之隆非极音也”者,隆,谓隆盛,言乐之隆盛,本在移风易俗,非崇重於锺鼓之音,故云“非极音也”。案《论语》云“乐云乐云,锺鼓云乎哉”是也。
○“食飨之礼非致味也”者,食飨,谓宗庙袷祭。此礼之隆重,在於孝敬也,非在於致其美味而已。“礼”云食飨之礼,则“乐”应云祭祀之乐,互可知也。
○“清庙之瑟,朱弦而疏越,壹倡而三叹”者,覆上乐之隆非极音也。《清庙》之瑟,谓歌《清庙》之诗,所弹之瑟朱弦,谓练朱丝为弦,练则声浊也。越,谓瑟底孔也,疏通之使声迟,故云“疏越”。弦声既浊,瑟音又迟,是质素之声,非要妙之响。以其质素,初发首一倡之时,而唯有三人叹之,是人不爱乐。虽然,有遗馀之音,言以其贵在於德,所以有遗馀之音,念之不忘也。
○“大飨之礼,尚玄酒而俎腥鱼。大羹不和,有遗味者矣”者,此覆上飨之礼非致味也。大飨,谓袷祭,尚玄酒在五齐之上,而俎腥鱼。腥,生也。俎虽有三牲,而兼载腥鱼也。大羹,谓肉湆也。不和,谓不以盐菜和之。此皆质素之食,而大飨设之,人所不欲也。虽然,有遗馀之味矣,以其有德质素,其味可重,人爱之不忘,故云“有遗味者矣”。
○“是故先王之制礼乐也,非以极口腹耳目之欲也”者,以玄酒、腥鱼、大羹是非极口腹也,以朱弦疏越是非极耳目也。
○“将以教民平好恶,而反人道之正也”者,言先王制礼乐,不为口腹耳目,而将以教民均平好恶,使好者行之,恶者避之,而反归人道之正也。
○注“能止”至“之礼”。
○正义曰:以宫为君,商为臣,角为民,徵为事,羽为物。既能知乐,则能正此五事,五事之外,则馀礼未能弘通,故经云“近於礼”,未尽礼之用也。
○注“朱弦”至“馀也”。
○正义曰:“朱弦,练朱弦“者,案《虞书传》云:“古者帝王升歌清庙之乐,大瑟练弦”。此云“朱弦”者,明练之可知也。云“练则声浊”者,不练则体劲而声清,练则丝熟而弦浊。云“越,瑟底孔也”者,案《乡饮酒礼》“二人皆左何瑟,后首,垮越”,是“越,瑟底孔也”。故《燕礼》注云:“越,瑟下孔也。”云“画疏之使,声迟也”者,熊氏云:瑟两头有孔,画疏之。疏,通也,使两头孔相达而通,孔小则声急,孔大则声迟,故云“使声迟也”。云“三叹,三人从叹之耳”者,三叹,谓击瑟赞叹美者,但有三人叹之耳,言叹者少也。云“大飨,袷祭先王”者,案《郊特牲》“郊血,大飨腥”,此云“腥鱼”,故为宗庙袷祭也。云“以腥鱼为俎实”者,谓荐血腥之时,以俎荐腥鱼。熊氏云:其牛羊之俎,至荐熟之时,皆亨之而熟。荐腥鱼,则始末不亨。”故云“而俎腥鱼”也。云“大羹,肉湆”者,《特牲》云“大羹湆”,此云“不和”,故知不调以盐菜。鉶羹则和之。云“遗,犹馀也”者,乐声虽质,人贵之不忘矣,食味虽恶,人念之不息矣,是有遗音遗味矣。熊氏云“声有五声,但有三人叹之,馀两声未叹,是有遗音”。非其辞也。
人生而静,天之性也。感於物而动,性之欲也。言性不见物则无欲。物至知知,然后好恶形焉。至,来也。知知,每物来,则又有知也,言见物多则欲益众。形,犹见也。
○见,贤遍反。好恶无节於内,知诱於外,不能反躬,天理灭矣。节,法度也。知,犹欲也。诱,犹道也,引也。躬,犹已也。理,犹性也。
○诱音酉。道音导。夫物之感人无穷,而人之好恶无节,则是物至而人化物也。人化物也者,灭天理而穷人欲者也。穷人欲,言无所不为。於是有悖逆诈伪之心,有淫泆作乱之事。是故强者胁弱,众者暴寡,知者诈愚,勇者苦怯,疾病不养,老幼孤独不得其所,此大乱之道也。
[疏]“人生”至“道也”。
○正义曰:此一节论人感物而动。物有好恶,所感不同。若其感恶则天理灭,为大乱之道,故下文明先王所以制礼乐而齐之。
○“人生而静,天之